“獸潮?”
聽到楚禾的話,蘇晗笛薛歡歡等人紛紛面色一變,甚至有些膽小的人,身體都隱隱顫抖起來。
獸潮的恐怖,根本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想象的,就更別提抵擋了。
就連覺醒者團隊,面對大規(guī)模獸潮暴動的時候都無能為力,又何況是他們這些還未曾見過世面的普通學(xué)生呢。
除非是出動萬人軍隊。
“難道大雍城要被異獸侵襲了嗎!”
聽說有獸潮,所有人頓時憂心忡忡起來。
空間門外就是他們的家,如果這個突然開啟的異空間里,涌出無數(shù)異獸,那么家園還能存在么?
他們之前遇到過一次小的獸潮,但實際上也就三五只巨臂螳螂經(jīng)過而已。
與楚禾他們所遭遇的成千上萬,甚至是數(shù)萬只巨臂螳螂大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但就這三五只,也讓他們嚇了個半死。
現(xiàn)在又從楚禾嘴里聽說還有大規(guī)模的獸潮暴動,甚至連林傲他們那些覺醒者都被沖散了,在場不管是老師還是學(xué)生,此時心里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雍城應(yīng)該不會出事?!?p> 聽到同學(xué)的這種擔(dān)心,楚禾不由笑了笑,輕聲道:“我們進來之前,戍衛(wèi)軍團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有軍隊在,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p> “現(xiàn)在我們要考慮的,是該怎么才能從這里出去?!?p> 說完,他便看向薛歡歡上下打量起來。
他有點擔(dān)心薛歡歡這段時間里受傷,不過看起來還好,除了一身泥土看不出樣子外,還是那個活蹦亂跳,對別人不假辭色,面冷心熱的女孩兒。
“楚禾,你跟著林部長他們混進來,那他們有沒有說怎么從這里逃出去?”
正當(dāng)楚禾與薛歡歡說著話的時候,一個渾身泥土的男生看著楚禾,語氣含著些頤氣指使的味道。
混進來這個詞更是讓眾人會心一笑。
楚禾眉頭皺了皺,看向那個男生,平靜道:“你跑得過異獸就能活命了?!?p> 以前他看似有些逆來順受,在同學(xué)們中間屬于透明人的存在,所以他很低調(diào)。
但是現(xiàn)在,他好歹也是一位覺醒者。
雖然不能說徹底高調(diào)起來,可這種侮辱性的話語,自然要以牙還牙的送回去。
“你這叫什么話!”那男生語氣頓時一僵,眼神也漂浮起來。
如果不是泥土糊住了他的臉,怕是此時都能看到他臉上的尷尬。
“你都沒覺醒,就跟著林部長混進來,這不是添亂么?本來被吸進來的人就多,再加上你,豈不是平白給搭救我們的那些覺醒者添麻煩?”
這男生名叫陳瑞華,是楚禾的同班同學(xué),一直在班級里擔(dān)任著學(xué)習(xí)委員。
雖然沒有覺醒,但聽說他家庭條件挺好,平日里很多覺醒者同學(xué)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不過此人的秉性,楚禾早就已經(jīng)看穿,此時也懶得跟他一般計較。
“蘇老師,我們現(xiàn)在想要活命,有兩個辦法?!背虥]有搭理狗急跳墻的陳瑞華,而是直接對蘇晗笛說道。
蘇晗笛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她覺得陳瑞華說的有道理,只是態(tài)度有些太激進罷了。
不過見楚禾一臉冷靜的樣子,她猶豫片刻還是點點頭,輕聲問道:“什么辦法?”
“第一,就在這兒等戍衛(wèi)軍團的人來救我們!”
“但我在這個異空間走了很久,這里面面積太大了,戍衛(wèi)軍團能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我們都是個問題,而我們中間絕大多數(shù)都是普通人,萬一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遇到異獸,是否能夠躲得過去?”
說完,楚禾便停頓了一下,眾人的心思也徹底被他調(diào)動起來,眼神里都迸發(fā)著緊張。
是啊,就待在這里等待救援不是不行,但問題太多了。
救援隊能否搜救到?
遇到異獸時又該怎么辦?
如果時間太長,沒有吃喝,身體也勢必堅持不下去……
“第二個辦法呢?”蘇晗笛的聲音里也透著一絲緊張,似乎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
之前這幾個小時里,他們一直都在這條河道里來回走,根本不知道外面起伏的灰色山脈有多么寬闊,自然也就沒考慮到這些問題。
在楚禾說出來之前,他們心里一直都認為,吸進來就出現(xiàn)在這河道,那么救援隊進來也肯定就在這河道附近。
殊不知,這條河道距離出口,全速前行下,也至少還有2個多小時的路程。
“第二個,就是大家跟我一起走,我們朝著出口方向,順便中途尋找一下林部長他們,我記得路線,而且有林部長給我的異空間方向羅盤!”
說著,楚禾便伸手將巴掌大小的羅盤從兜里掏出來,示意給大家看。
看到這羅盤,所有人眼睛都亮堂起來。
異空間的方向感不像在地表世界。
可能是由于異空間磁場的問題,很多時候,根據(jù)地面規(guī)則去判斷異空間中的方向,都會出現(xiàn)很大的錯誤和誤差。
但人類的智慧是無窮的,一千多年前,便有人研制出異空間方向羅盤。
這羅盤在地表沒什么作用,也指不出地表的東南西北,但是在異空間里,卻能發(fā)揮奇效。
它可以記錄攜帶者所經(jīng)過的路徑,盤里面的指針還能指明方向。
“不過大家跟著我走,也會有很大的危險,我也不能保證前方不會出現(xiàn)異獸!”
見眾人眼神熱切起來,楚禾及時潑了一盆冷水。
他不懂什么馭人之道,更不懂怎么指揮一盤散沙。
但他經(jīng)??磩游锸澜纾瑥膭游镒迦旱幕顒又忻靼琢艘粋€道理。
一個族群的行動,必須要有個領(lǐng)頭者,而且這個領(lǐng)頭者要能給下面的動物帶來一定好處,以及本身具有一定的威懾力,這樣才能讓動物們都聽自己的。
羅盤,便是好處。
而威懾力,便是剛才潑的這盆冷水。
“楚禾……你說我們該怎么辦?”蘇晗笛皺了皺眉,有些不甘心的對楚禾問道。
她心里其實很不舒服,以前楚禾在她眼里,一向都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可是現(xiàn)在,楚禾卻變成了這個團體最重要的人,而且還能對她起到一定的威脅。
這種感覺讓蘇晗笛很不爽。
但是羅盤在楚禾手中,她也沒辦法。
更重要的是,楚禾說的這兩種辦法都有道理。
一時間,她也無法抉擇,只能下意識的將決策權(quán)交給楚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