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巢、朱溫這些天生的死亡魔頭最終用野蠻徹底摧毀了世家,現(xiàn)階段就連李世民這樣的名君也難以解決掉這個巨大難題。
這個時侯造出極好的紙張大肆販賣,雖然大大降低教育成本,卻會得罪五姓七望這些龐然大物,接下來麻煩會源源不斷,自己未必接得下來。
貞觀盛世已經(jīng)開始,現(xiàn)階段大唐缺的是銀子,有些東西以后再說,不會影響人民現(xiàn)階段的生活質量。
韋楓一問書卷的價格,果然貴得離譜,寒門學子根本消費不起。
這就是門閥世家拉開和普通學子差距的一種手段,隋唐時代無論明經(jīng)還是詩詞,寒門學子對上世家子弟,猶如國豬跟五星巴西進行足球比賽,結果不言而喻。
這些事交給李二去頭疼吧,自己不淡政治,只做生意。
突然間他雙眼一亮,看到一函春冊,題詞別致有趣,書名為《花營救贖》。
艷情文學……
韋楓定住了腳步,看著面前這冊書,心想要是自己提筆來寫,一定比這些作品更加精彩。
看著救贖這兩個字,他想到當年在豆瓣評分中高居第一的影片《肖申克的救贖》。
長樂門不就是肖申克?自己不正在幫助鄭觀音開啟救贖之路嗎?
靈感果然無處不在?。?p> 坊主略一打量,見他像是有錢的主,滿臉堆下笑容:“客官這書可是頭等貨色,不比那些野狐禪!只是價錢嘛,嘿嘿……”
韋楓翻了翻,果然是手抄本。
雕牌印刷術雖然起源于南北朝,但真正成熟應該是唐開元年間,唐玄宗李隆基那個年代。
也就是說初唐印刷術還不成熟,市面上所有書卷幾乎全是手抄本。
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其中會產(chǎn)生多少錯誤?
怪不得書價這么貴!
想要在初唐普及印刷術,難度很大啊,最關鍵就是要找到足夠多的識字工人,這……并不容易。
按下腦中諸多念頭,韋楓繼續(xù)問道:“還有什么好書一并拿出來,不會短了你的銀子?!?p> 坊主尚未回答,旁邊有聲音響起。
“現(xiàn)在最流行的是《繡樓記》,極是風流酣暢……“
同道中人?
韋楓聞言轉過頭去,見是一位年約二十的英俊公子,一邊說話一邊雙眼不停在坊間亂掃。
“兄臺既然說好,那便是好的,再替我拿上一本《繡樓記》?!?p> 韋楓看著這位公子和綠油油的眼神,心中暗自好笑,這時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又有平康坊這樣的場所可去,中原的、西域的美女皆可品嘗,用得著這般饑渴嗎?
精神體驗和肉體體驗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享受,看來他喜歡柏拉圖式的精神享受。
當下這個時代小說的市場應該很大,初唐四杰除了駱賓王正穿著開檔褲吟誦《詠鵝》,其它三位連細胞都不是,正是文學的真空期,自己完全可以滿足這些人精神層面的需求。
銷售的原理就是發(fā)現(xiàn)需求,然后去滿足需求的過程。
只要顧客爽了,自己的腰包也就滿了。
這時坊主又從坊間拿出一套包裝更加精美的鈔本,有些神秘的說道。
“現(xiàn)在流行反彈琵琶,這里還有《左傳》加料版,晚上一個人看,包你看了還想看!”
韋楓正要婉言謝絕,旁邊公子卻一迭聲的說道:“加料版到底是什么東西,拿來我看看?!?p> 坊主壓低了聲音說道:“好教公子知道,這書給了錢才能看,不光有西施勾引伍子胥,還有其它版本,比如孔丘和南子不得不說的故事,東施與文種的小船一夜,莊姜跟她兄長車上激戰(zhàn),你懂的。”
就見公子眼神變得更綠,更直。
這年頭銷售手段已經(jīng)嶄露頭角,韋楓瞟了這位饑渴公子一眼,心念一動,忍住笑說道:“這些都看過了,我想看三個女人和一百零五位男人的故事,有嗎?”
“這個……卻是沒有?!?p> 坊主看向韋楓的眼光更加灼熱,原來此人才是紅粉中的高手,胭脂中的精英。
“公子要是有賣,小人愿意收購。”
隨便說一個簡單由頭就能輕松刺激銷售,韋楓正要說話,饑渴公子已經(jīng)不顧禮儀扯住韋楓。
“三個女人,和一百零五個男人?哇,太歷害了,太精彩了!”
韋楓知道這本書已經(jīng)走進了他的心里。
此人年齡不大,國字臉,身板看上去挺壯實,韋楓注意到他的手指上有老繭,暗自詫異,沒想到這樣一位公子竟然是練家子。
李唐一個俠義時代,無論是李白的《俠客行》還是《裴旻劍舞》,《張旭草書》,其中都含有浩氣和俠義!
唐朝的公子都是騎馬佩劍,風流酣暢。
好時代,一個極好時代!
韋楓買了些紙張,見饑渴男還在等著自己,碰了碰他,兩人一同出了書坊。
“兄臺,你那里有什么好書?”饑渴公子將韋楓當成了平生知已,不停搓著雙手,臉上也有些紅潤,興奮感溢于言表。
“這個……現(xiàn)在……現(xiàn)在還沒有?!?p> “那……什么時侯?”
這次韋楓沒有讓他失望,指了指自己買的那些空白紙張。
“有空時寫寫就有了?!?p> “你會寫書?”饑渴公子張大了嘴巴,想是吃驚不小,原來他買了這么多紙是為了寫書,真是太意外了!
他緩緩停下腳步,看著韋楓的肚子,仿佛見到了絕世珍寶,不假思索雙手直接摸了過來。
“腹有萬卷?”
君子動口不動手,韋逸沒想這人動作十分敏捷,自己避無可避,被他摸個正著。
此時正值正午,陽光大盛,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一塊玉佩。
韋楓已經(jīng)看清光芒的發(fā)源地,在那人的腰間掛著一塊淺綠色的玉佩。
光看玉佩的成色就不是尋常之物,再觀玉石的雕紋,他大吃一驚,那不是曾經(jīng)在鑒寶大會上展示過的隋朝牽絲佩嗎?
牽絲佩雖然不是皇室中的極品,但也彰顯出此人身份不簡單!
念頭一轉,韋楓開口說道:“咱們一見如故,不如去酒樓暢飲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p> 饑渴公子大喜過望,一把攬住韋楓,親熱的像斬過雞頭,喝過黃酒的兄弟。
兩人把臂穿過東市來到平康坊,韋楓引著他走向廖常侍所說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