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功夫,謝彬便被打得不能動彈,長孫緒眼見不妙,在下人的掩護下退出了望江樓。
李秀箐開始憤怒的像一只火鳥,將這群人打翻之后火氣也降了下去,她當然不想和長孫家起更大的沖突,便止住了員工,只是將癱倒在地的謝彬丟進后面的雜貨間。
對付宮里的宦官,作為公主的她就不用留什么情面了。
吩咐員工趕緊將樓內(nèi)整理出來,李秀箐這才得了空閑,抱著雙肩在里面看戲,覺得韋楓將開業(yè)典禮弄得精彩粉呈,心中很滿意。
就知道他是用了心的。
這時典禮已經(jīng)到了尾聲,韋楓讓下人拿上來一只紅綢,上面有五朵大花,特別邀請以孔穎達為首的幾位評委一起剪彩。
這是一個新鮮的儀式,看得大家興趣盎然,孔穎達身份超然,本來沒這份興趣,不過聽完韋楓講解宋詞之后,撫著花白胡子很是快意的應(yīng)承下來。
作為文學大家,他自然能感覺到宋詞的生命力,這種取材于民間的音律比現(xiàn)在的詩文更加貼進生活,更能在民間流傳。
“但凡井水處,便能歌柳詞?!彼卧~在民間的影響力在韋楓看來要高于唐詩,孔穎達同樣也是這樣認為。
孔穎達不是五姓七望之人,將文學推廣到民間他自然是愿意的。
幾位文學大儒欣然剪彩,望江樓雖然是麻將館,短短時間儼然成了長安的文學圣地。
開業(yè)典禮終于結(jié)束,一陣熱鬧過來,麻將館正式營業(yè),不少人抱著新鮮的態(tài)度前來玩耍,一樓上很快就坐上了十桌人。
李秀箐點了點頭,前期預(yù)熱力度很大,有了這樣的上座率,要不了半個時辰就該客滿了。
果然有些看熱鬧的觀眾按捺不住,麻友們的親朋好友也慢慢擁入麻將館,人來人往,館內(nèi)漸漸喧囂起來。
經(jīng)過短期培訓(xùn)的員工素質(zhì)不錯,態(tài)度也非常認真,不多時又湊了十桌,樓內(nèi)響起‘嘩拉……嘩拉’的聲音就是活廣告,隨時誘惑著門前的客人。
一桌十文錢的費用在這個時代算是很高的消費了,普通人家肯定寧愿在家里擺上一桌搓家搭子,也不會來這里消費。
不過長安城中的勛貴、國公、郡王、公主、縣主多如牛毛,他們可以無視這種消費。
就見幾輛馬車停在門前,廬江郡王李瑗當先走下車來,身后跟著的便是李安儼夫婦。
李秀箐眼中一亮,將手中折扇一收,親自迎下樓來。
“廬江郡王,里面請?!?p> “公主殿下,樓內(nèi)裝飾真不錯,而且這些座椅十分新奇?!?p> 李瑗一邊稱贊一邊迫不及待地說道:“有了這樣一個好去處,本王以后會常來?!?p> 開業(yè)當天就遇上這樣一位大金主,李秀箐雙眉略彎,心中十分高興,心忖韋楓果然是帶財童子。
“王爺請上包廂?!彼H自將一行人迎上二樓,并指定了南面最大的一間包廂。
李瑗一行人進了包廂,自有下人遞過去茶水,他只是品了一口,便大贊起來。
“九江公主,這茶極好的!”
“王爺放心,這是包廂費用中自帶的,完全免費?!?p> 這樣的綠茶全長安城只有望江樓才有,綠茶跟紅茶不一樣,現(xiàn)階段不會外賣,只有少量的人情贈品。
雖然韋楓只是一名小宦官,李秀箐越來越佩服他了,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沒有大話,都是實實在在可以完成的任務(wù)。
包廂中待遇十分豪華,在高端紅茶沒有出來之前,更多的主推綠茶和奶茶。
“好茶!”
“真香!”
“飄飄欲仙啊!”
李安儼等人對綠茶贊不絕口,齊齊稱贊。
鄭美柔想著自己從峨嵋山和蒙頂山收購茶葉十分便宜,沒想到竟然有這般妙用。
姐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也許很快就能展開營救行動,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王爺久在北境,好久不見,咱們在桌上切磋一下?”
這樣一位大主顧上門,李秀箐當然不會錯過,含著笑主動招戰(zhàn)。
“來,來,來,本王手早就癢了!”
李瑗哪肯示弱,他回京時間雖然不長,但在鄭家二娘的教導(dǎo)下,很快就迷上了打麻將,見李秀箐出言挑戰(zhàn),一指李安儼夫婦。
“咱們兩男對兩女,看看到底誰歷害?!?p> “嘻嘻?!编嵜廊岷敛皇救?,輕輕拍了拍雙手,“公主殿下在此,二娘我斗志十足啊!”
“擺上,擺上。”
李瑗迫不及待品了一口茶,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椅中早鋪好柔軟的靠墊,椅上還放置有不同形狀的腰墊,他舒服的蠕動了幾下。
“這里真是神仙般的享受?。 ?p> 李秀箐心中暗笑,韋楓的宗旨就是用服務(wù)抓住你們的心,讓你們天天來這里照咱們的生意。
茶葉有價服務(wù)無價,她今日算是深深體會到服務(wù)的魅力。
韋楓送走了孔穎達一行,走進麻將館也不禁吃了一驚。
一百張麻將基本滿座,幾名員工穿花蝴蝶般的在其中穿梭,端水送東西,有點后世的景像。
九江公主真是做生意的天才,值得自己好生培養(yǎng)。
腳步還未站穩(wěn),他就被鐘掌柜扯住,說起了剛才樓里的戰(zhàn)況。
聽完李秀箐大戰(zhàn)長孫緒的故事,韋楓心中一直在笑。
九江公主打了人,還跟沒事人一樣在這里主持工作,看來是準備充當自己的保護傘,要跟敵人死磕到底。
他先去了雜貨間看望謝彬,看到一團爛泥似的謝彬,他知道自己和陳安之間脆弱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來人,將謝大人放了。”
他趕上一步上前,將謝彬扶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
“哎呀,好痛。”
謝彬大叫起來,看著韋楓,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這樣一位小公公,以前自己都無需用正眼瞧一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現(xiàn)在有公主為其撐腰,竟然敢將自己打爛,這筆帳回去后一定要跟他清算。
自己是曲常侍、陳寺伯一邊的心腹,玩死他這樣的宦官還不是手到擒來。
于是在謝彬的眼中,韋楓已經(jīng)算是死人了。
人死為大,所以謝彬?qū)f楓也算十分客氣,臉上擠出的笑容十分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