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升好不容易睡下,還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jīng)響亮,幾乎是整個城區(qū)的蔬菜大王了。
這可是天大的機遇,相當于是免費宣傳,一個將自己廣而告之的機會。
大概入睡片刻,輾轉(zhuǎn)反側(cè)才睡熟,鄭升就感到眼睛晃呀晃,像是有火苗在眼皮外頭。
溫度升高,地面給曬得滾燙,像是鐵板燒,鄭升一下子給熱醒了。
起來后,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自己睡下已經(jīng)兩小時,天色已經(jīng)放亮。
日頭東升,如今掛在天際,沒有云層遮擋,金色細碎的光灑下來,一地的碎金子的斑紋。
覺得太陽晃眼,鄭升就揉揉惺忪的睡眼,隨即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洗漱完畢,就是準備早餐。
生火熬粥,一切妥當,一鍋熱氣騰騰的米粥就好了。飄出來濃郁的米香味。
鄭升盛了碗粥,吹涼后,再端給老伯,等老伯吃完,自己再吃。
結(jié)束早餐,就是更加艱苦的工作,每日的耕種,除草,澆水,概括起來,簡直就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翻版。
今日,鄭升是有了要事做,他特地選取了一塊土壤,土壤上頭,沒了之前的蔬菜瓜果。那蔬菜瓜果在之前被摘取售賣了,現(xiàn)在地面光禿禿的,和一塊空閑的地一樣。
鄭升去走廊,到陰涼處,將自己預先就收集好的那袋西瓜子給拎了出來。
接著,他就是開始拆開袋子,把里頭的西瓜子一粒粒地抖落在手里,攤開,放平整。
摸著已經(jīng)曬干的西瓜子,鄭升感到時機差不多了,可以進行播種。
西瓜子皮厚,就是外頭的殼是硬質(zhì)的一層,不易發(fā)芽。因而鄭升先得將西瓜子的殼給弄出來裂口,以便發(fā)芽。
他先是將西瓜子散落著,稀疏地攤開在地上。地板是花崗巖,已經(jīng)給曬得發(fā)燙了。
他一點一點將那些粘結(jié)在一起的西瓜子分離開,同時把堆積成厚的西瓜子給弄得分散,這些舉動都是為了熱度均勻,能夠讓西瓜子全都曬到陽光。
完成這些后,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鄭升去水井邊打上來一桶水,然后拿瓢將水給直接往嘴里灌了口,權(quán)當解暑。
之后,就是燒水,他可是明白一個道理的人。這是養(yǎng)生的道理,那就是白開水永遠好過所有飲品。
不管是酒,還是茶,還是其余的什么保健品,都不如白開水,常喝水,對身體是有保養(yǎng)作用的。
因而,鄭升幾乎沒有生過病,雖然吃得不好,但身體依舊健壯。
“先出去玩玩吧??纯辞闆r,最近的游客增加。按理說,窮鄉(xiāng)僻壤,是不該有這么多的游客的,可能是交通發(fā)達了,開通了什么道路吧?!编嵣睦锵氲?,他似乎推測出來什么,就徑直出屋。
到了屋外,他自己居住的與其說是城鎮(zhèn),倒不如說是鄉(xiāng)村。
整個三國城,分成兩個大區(qū)域,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城市,里頭樓房林立。另一片就是鄭升所在的地方了,是一片落后窮困的鄉(xiāng)村。
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莫過如此。
鄭升出去后,拐了幾條街道,他想去買木碗,但思考一會兒,就放棄了。
“訂購木碗還是太早了,估計會被宰?!彼睦锓駴Q了這個主意,就朝著繁華的街道走。
繞了幾條巷子,總算到了地方,這里是整座三國城與外界連接的橋梁。
相當于交界地,或者說是接壤的地方。
鄭升站在街道上,眺望著遠方。遠處是一座空洞的大山,山頭光禿禿的,幾乎不見多少綠意。
山坳本是一座資源豐富的福地,但被開采挖掘,如今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了。
進入眼里的是一個仿佛蜂窩煤的山坳,幾十個洞窟貫穿著山體,黢黑的洞口就像是沒了眼珠子的眼孔。有些嚇人。
不時從山上吹來一些風,風嗖嗖地從洞窟里貫穿而過,涌出來,就是與山體摩擦,形成鬼哭狼嚎似的風聲。
這聲音叫人耳朵發(fā)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鄭升遙望著山巒,山巒上,有一條羊腸小道,這條道路沒有護欄,就和一個懸崖峭壁一樣,挨著的邊上就是萬丈深淵,一腳踏空,就可能萬劫不復。
因而,幾乎沒有幾個人敢于越過天險,穿過山路,來到這里游玩。敢來的都是些冒險者。
這也正是鄭升狐疑的原因。
“好奇怪,沒有山路,交通通道也并沒有修建,那么他們是怎么來的?來這里是旅游嗎?也許吧。”鄭升只能這樣解釋了,他試圖去尋找答案,但發(fā)現(xiàn)完全想不通。
觀看完外部世界的景象,鄭升就轉(zhuǎn)身回走,快要走到家門口時,牛斗迎面走了過來。
見到他,就興致高昂地叫道:“阿升?!?p> 鄭升回笑道:“阿斗?!?p> 鄭升也覺得這樣稱呼人不對,扶不起的阿斗,叫人阿斗等同罵人,但兒時就叫慣了,也就沒有改口。
牛斗便隨著鄭升進到屋里,房門打開,土坯房內(nèi),老伯正在曬太陽,躺在走廊的藤椅上。
鄭升過去,開始收拾自己的那些寶貝,西瓜子們可是珍貴著呢。
鄭升幾年可能都吃不到一回西瓜,還要依賴這些來享受口福。
西瓜子迎著陽光,給暴曬了大約幾小時,如今全都裂開來縫隙,一個個像是那張嘴歡笑的兒童,讓人歡欣鼓舞。
將西瓜子給收拾起來,全部都放進了塑料袋,鄭升就拎著塑料袋開始了播種。
他走到了那塊空出的田地上,這是一片菜畦,像是巧克力分塊。
他先是舉起來平躺在邊上的鋤頭,開始有間距地,按照自己的手感經(jīng)驗,挖出來二十個坑。
這二十個坑洼,每個橫著間距是十厘米,豎著間距是十厘米,就是為了防止扎堆一起,然后擠占土壤,爭奪養(yǎng)分,導致全部都長不好。
“坑挖好了,就開始播種吧?!编嵣胫?,心里有序地道。
將手往塑料袋里一伸,一掏,就是抓出來一粒的西瓜子,然后放進了一個鄰近的坑里。
再是接連不斷,熟能生巧地迅速放完。
最后,便是填土了,將土壤給掩蓋上去,但卻不能埋嚴實。
埋嚴實了,不透氣了,那就會把苗子給悶死。
因而,必須要留有間隙,土壤稀松的,得像是無數(shù)的細孔聚集起來。
土掩蓋好了,鄭升擦拭了下汗液,就思忖了下,還是決定先不澆水,也不施肥。
“等等吧,讓苗兒自動汲取養(yǎng)分,然后破土鉆出來。再去施肥。”鄭升心里一副悠然自得的心態(tài),無為而治,估計這便是吧。
順其自然,不去插手強行干預,揠苗助長這種事情,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