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眼睛都直直的盯著那瓶水,就像商量好了一樣直接都朝著那瓶礦泉水的位置撲了過去。這時候他們也不在乎什么兄弟情義了,他們一起結伴外出打工十多年,一直都是互幫互助,沒有想到這次居然會在一瓶僅剩最多一口的礦泉水上面撕破了臉。
但是他們三個誰也沒有喝到那瓶水,在三人激烈的爭搶下,那瓶所剩無幾的水全都灑到了黏糊糊的地上。
三個人此時就像瘋了一樣,用舌頭舔著黑乎乎的地面,似乎這樣做能夠緩解他們現在的饑餓和口渴一樣。
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劃破了聞青的舌頭,他感覺舌尖微微一痛,血腥味充斥了他的口腔,但是他依舊沒有停下舔舐地面的動作。
地上的很多垃圾和喪尸的碎肉被他們吞到了肚子里,他們在舔完之后,又趴在旁邊的墻壁邊大口大口的干嘔了起來。雖然他們是很餓,但是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他們卻沒有辦法忍受。
聞青吐完之后感覺胃里好受了一些,但是舌頭卻有些微微的刺痛,好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三個人在吐完之后又回到了之前那種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他們實在是沒有力氣做更多的事情了,剛才撲向礦泉水瓶的動作似乎已經耗光了他們全部的體力。三個人一起癱坐在墻邊,連指責剛才彼此動作的力氣都沒有。
聞青休息了一會之后,發(fā)現舌頭上的疼痛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反而覺得整個口腔內都有些麻了。他咳出一口痰,狠狠的吐到了地上,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他吐出的那口帶血的痰卻是黑色的。
聞青眼皮越來越重,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好像是發(fā)燒了一樣。
“你怎么了?”旁邊的仲天感覺到肩膀一沉,一回頭就看見聞青正面色通紅無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聞青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他聽見仲天的話,但是張了張口,卻發(fā)現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發(fā)燒了?這可麻煩了,”白純生彎下身子看了看旁邊的聞青,他們附近都是喪尸,他們根本不敢離開這條小巷,更別提去給聞青找藥了。
而且在他們的記憶中,這條街上基本上都是餐館和酒店,根本沒有賣藥的地方。
聞青看著仲天垂在那里的肩膀,眼里的渴望越來越強烈。他真的是太餓了,他現在只想飽餐一頓,不管是吃什么都可以。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面前的這只胳膊看起來格外的美味。
他狠狠的一口咬在了仲天的胳膊上,原本通紅的臉色此時已經有些發(fā)青,眼球的顏色也淺了不少,竟然和外面的那些喪尸有幾分相似。
“唉喲,你干什么啊!”仲天吃痛之下,狠狠的把靠在他肩膀上的聞青給推到了地上。
聞青趴在地上看著兩個人,喉嚨里發(fā)出了讓兩人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嘶吼聲?,F在那兩個人不再是他平時可以依靠的同伴,而是一頓活生生的大餐。他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朝著面前的倆人走了過去。
“怎么回事,他變成喪尸了,快跑??!”仲天捂著自己被差點咬下一塊肉的胳膊,起身準備向外跑去。
“不行,不能出去,外面的喪尸更多,我們兩個人難道還收拾不了他一個嗎?”白純生看了一眼仲天的胳膊,那里已經有些微微的發(fā)黑了,他心里一沉。
雖然不知道聞青是在什么時間被喪尸咬到的,但是白純生很清楚,被喪尸咬到的人一定會變成喪尸,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這樣的事情他們在餐館的二樓目睹過很多次了,他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如果面前的兩個人都變成了喪尸,那他就真的可能兇多吉少了。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趁仲天沒有變成喪尸之前,聯合他先解決掉聞青。這樣就算他變成了喪尸,一對一的情況下,他還是能有些勝算的。
看著白純生站在那里發(fā)呆,仲天倒是急的滿頭大汗,他拿起了旁邊的鐵質垃圾桶蓋橫在身前,雖然上面黏糊糊的不知道沾了些什么,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上了。
“你在發(fā)什么呆啊,它就要過來了!”
“啊,”白純生看了一眼仲天的側臉,在心里嘆了口氣。
然后他也拿起了同樣的武器,在他們視線所及的地方除了這個垃圾蓋看上去還能做武器之外,已經找不到別的東西了。
在倆人的通力合作下,聞青很快就被解決了。仲天突然覺得渾身乏力,半跪在地上氣喘吁吁。
白純生手里依舊拿著垃圾桶蓋,看著面前男人的背影,小聲的念叨了一句對不起,然后舉起垃圾桶蓋狠狠的朝著仲天的后腦上砸去。
仲天聽見白純生好像說了句什么,但是因為沒有聽清,所以轉過頭打算詢問。但是在他轉過頭的瞬間,迎接他的卻是呼嘯而來的風聲。
“嘭!”冰冷的桶蓋和他的側臉撞擊到了一起,本來白純生的目標是他的后腦勺,但是因為仲天突然轉身而落了空,砸在了仲天的太陽穴處。
即使沒有砸中他預期的位置,仲天依舊被他砸得頭昏腦漲,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白純生一不做二不休,再度欺身上前,趁仲天昏昏沉沉之際,拿著桶蓋對著他的腦袋一通猛砸。
很快仲天就失去了生機,白純生跌坐在仲天的尸體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看見仲天身體內流出的血液已經不是紅色,而是有些微微的發(fā)黑。
在確定了身邊的倆人都已經死亡之后,白純生突然淚流滿面。面前死的不能再死的倆人,可是他這么多年來最好的兄弟,但是今天為了活命,他卻把他們兩個都殺了。
“對不起,我是真的不想死?!?p> 一個光線昏暗,垃圾堆積臭水橫流的小巷內,傳出了一個男人壓抑著的哭聲。
面前的這個賓館看起來和豪華完全靠不上任何的關系,只有兩層樓高,雖然墻上和地面有些血污,但是卻沒有發(fā)現一只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