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
要不要試試一支利劍？好巧不巧，此天賦擁有者是個射手座。
【外科醫(yī)生】
作為一名醫(yī)學院的學生，手里怎么能沒有一把昂貴的手術刀？外科醫(yī)生，助你切腹的不二之選。
【暴力街機】
一招致殘的拳腳。請關瞻先生看看地上那條彎折的右腿。令人震撼的是，它的所有者是個女的。
一條來自《顛倒世界怪奇物語》的信息：一天之內(nèi)收集三條以上“某些不屬于自己的天賦”，將開啟“直接對話”權限。
加載中，請您耐心等待。
這些文字跳躍旋轉著消失了，歡快得不同尋常。
射手座男生的胸前歪別著刻有數(shù)字19的銅牌，不甚牢固，隨著他的蛇形走位晃晃悠悠。
鐵箭冰冷鋒利的箭頭抵在了關瞻的大動脈邊緣，男生那張病態(tài)蒼白的臉動起來，成一個笑模樣，眼睛底下那抹不正常的紅色讓他看上去像個瘋子。
他神經(jīng)質地低笑起來。
“把物資給我?！彼f，“快點兒?！?p> “不?！?p> “給我！”男孩癲狂地大叫，鐵箭抵得用力了些。
這瘋子一樣的神情鉤起了關瞻心中的一絲恐懼。
“你搶奪他們的物資，再殺掉他們？”他皺起眉頭。
男孩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你會死得更慘。在我上拍賣場之前……”
巨幕上，他自己的照片赫然在列。
“你不可以對我動手?！蹦泻㈥幒莸卣f，“物資給我?！?p> 關瞻一只手已經(jīng)摸上了背包肩帶，眼中帶出一抹可悲的憐憫。
“別給他?！笔谴竽X中那個輕輕的、類似于嘆息的聲音。
“誰？”關瞻默聲問。
“《顛倒世界怪奇物語》。”這聲音回答，“刺穿他的胃。”
箭頭劃破了關瞻脖子上的皮膚，男孩雙眼發(fā)紅。
白悅光的氣刃再次成型。
“他是人類——”
“刺穿他的胃！”《物語》咆哮道，“我會跟你解釋，快動手！”
匕首以男孩無法理解的速度刺穿了他的胃，鐵箭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創(chuàng)，有一半化作黑色塵埃，消散了。
男孩跪下來，齒縫間擠出一聲痛苦壓抑的低吼，血液不規(guī)則地染紅了他身邊的草地。
握住匕首的那只手輕輕顫抖著，猛地發(fā)力，將刀子拔出來。
“抱歉?！标P瞻說，往旁邊退了退，“真的抱歉。我其實不想這么做?！?p> 男孩已經(jīng)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其余兩個“拍賣品”走過來，眉目間流露出幾分鄙夷、不屑和愉悅的情緒。
“扶我進去……”男孩咬牙切齒道，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扶我進去……”
黑人男孩拽起他的一條腿，把他拖進去了。
黑人男孩空出來的那只手握著一把小巧精致的手術刀，指尖有些顫抖。
關瞻知道弓箭手大概率是活不了了。就算他盡力殺死了怪物，胃液也會慢慢腐蝕掉他體內(nèi)的臟器。
“干得漂亮?！薄段镎Z》夸贊道，“是個可塑之才。”
“只是因為這個嗎？看看我是不是所謂人才？”關瞻的口氣冷下來，“你讓我殺了一個潛意識被修改過的人？”
“想成為怪物的人和怪物有什么區(qū)別？”《物語》反問道，“殺了他我們才能提升實力?！?p> 要靠殺人來提升實力嗎？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是你忠誠的奴仆?！薄段镎Z》巧言令色，書頁不安分地翻動著，“是你的第二潛意識，你的武器，你的天賦，也是你的導師。小伙子，聽好了?！?p> 一條長白布咻地飛竄過來，關瞻往后一仰，堪堪避過；右臂卻被一把飛過來的匕首劃了道口子。
關瞻飛起一腳，踹翻了一個短發(fā)女生。
“殺了他們?！薄段镎Z》慫恿道，“用他們的天賦殺了他們——快！”
“到底是為什么？！”關瞻吼了出來，“你在縱——”
“我都是為你好！”《物語》也吼道，“為了我們好！你的成長進度太慢了！太慢了！只要殺掉幾個人，你就能擁有無限壽命！無限壽命，無數(shù)種能力，幫助你活下來！”
關瞻矮下身體，躲過揮來的木棍。
“你在問我們?yōu)槭裁撮_戰(zhàn)？”短發(fā)女生從地上爬起來，手中是揮舞的白綾，“因為我們才是真正的上流人！給我去死！”
那把血跡未干的匕首被關瞻握緊了。
“內(nèi)在意識的墮落遲早導致外在行為的極端?！薄段镎Z》嘲諷道，書頁刷刷翻開，不斷增加新的筆記，“你看見了嗎？這些人想要你的命。還把他們當人類？”
匕首刺穿女孩的大腿，女孩痛苦的尖叫拉回了他的一些理智。
白綾纏上了他的脖子，宛如鎖定獵物的毒蛇，越纏越緊。
“還對這些家伙們心存惻隱？”《物語》平靜了點，擺出高高在上、袖手旁觀的狀態(tài)，“得了，他們崇拜怪物。他們刻意向怪物靠攏。潰不成軍的潛意識加上一點兒橡皮泥特質，再塞個安撫奶嘴……你想想，這會有什么后果？”
“借用【弓箭手】……一次，五年壽命來……還。”白布快要把他的氣管勒斷了，窒息的絕望涌遍全身。
關瞻的肺部仿佛要爆炸一般，眼前是一片閃光的紫紅。
鐵箭猝不及防地穿透短發(fā)女孩的頭顱。
在那一瞬間，一個答案——一行小字，在腦海中出現(xiàn)，被他自己銘刻進潛意識里。
——他們的內(nèi)在將被重塑成怪物的形狀，為了這五個幸運的名額無所不用其極。
“干得漂亮，主人?！薄段镎Z》畢恭畢敬地夸贊道，發(fā)自內(nèi)心的狂喜讓它的聲線有些顫抖。
關瞻靈活地避過了兩次背后的偷襲。在【無礙觀瞻】的作用下，周圍的種種一目了然。
“借用【外科醫(yī)生】一次，用五年壽命來還。”
手術刀接連割破兩根大動脈之后，《物語》發(fā)話了。
這一次是板板正正的官腔：“您的剩余壽命余額為三分鐘。將強制開啟第六項權限【冥府判官】，請稍候?！?p> “開啟完畢，即將為您呈現(xiàn)?！?p> 【冥府判官】
?、贆嘞藜笆褂梅椒?p> 此權限限且盡限于關瞻先生使用，不得轉讓，不得送人。
此權限每使用一次都可以為關瞻先生增加20年壽命。
使用方法：默念“冥府判官”一聲。
權限使用額度：目前階段，一天最多借用兩次。
權限還債方式：每次使用，都需將身體能的5％調換成人皮怪或其他怪物能種。
《物語》的聲音染上一絲笑意：“信用卡權限借用次數(shù)額度提升，每日可借用五次。望您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