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亮,軍營鼓聲就響起,隆隆作響。
士兵們開始一個接一個走出帳篷,但隨后全都尬住。
老兵全都上了前線,士官也只有幾個管事的,他們很忙,沒空充當教官。
而每一批人,都會是一個獨立的營,方便管理。
所以,對于剛來的新人來說,訓(xùn)練?訓(xùn)練啥?
揮鋤頭?
新來的百多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無言以對。
最后還是一個機靈人,帶著自己的隊伍跑去隔壁營學(xué)習(xí),其他人見此也都紛紛向往。
此地軍營是方圓百里的新兵聚集地,所以總會有見過世面的人。
昨夜分隊,猛人現(xiàn)世,菜雞墊底,林水也分到了三個隊友,沒錯,就是分!
四個人都是其他隊伍挑剩的,淘汰的,無處可去之人。
因為大家相差無幾,所以倒沒有相互嫌棄之說,只是這伍長之位,卻無人敢應(yīng)。
弱者的伍長,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摹?p> “我們也去嗎?”
說話的叫王二,身高是四人之最,但營養(yǎng)不良,整天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去吧,不然被巡邏的發(fā)現(xiàn),可要受罰的?!眲⑷荒槗?dān)心,他個子最矮,身體正常,就是力氣比較弱,不然也不會被淘汰。
軍營的懲罰,在外面也是頗有兇名,鞭責(zé)杖罰,在外頭可是被人傳的頭皮發(fā)麻。
人影陸續(xù)離去,劉三有些著急,但是看著不見動作的三人,又毫無辦法。
“你有什么意見嗎?”林水直接坐在地上,對著最后一個人問道。
張伍則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林水會這么一問。
他有自己的秘密,平時隱藏也是滴水不漏,所以他不認為林水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是覺得這種地方,腦子靈光的很少罷了。
“沒有?!睆埼闆]有多說什么,站到了一邊不再說話。
他已經(jīng)看出來,這人已經(jīng)有了主意,所以她選擇閉嘴。
最好的隱藏就是平平無常。
“不是…你們…哎!”劉三恨鐵不成鋼,唉聲嘆氣。
他已經(jīng)能想象到,受罰后的殘忍畫面,他想哭。
慢慢的,一些學(xué)師的人回來了,他們開始談?wù)摚_始扭著身子。
練拳,舞刀,弄矛…
一個接一個,一隊接一隊,回來的人越來越多,營地上一時竟出現(xiàn)了群魔亂舞的景象。
“你看,你看,他們都學(xué)回來了。”劉三沖著王二,著急的說著。
王二看了看,依舊無動于衷,他是真的不懂,或者說,是真的頭腦簡單。
張伍冷著臉看著,心里對此嗤之以鼻。
林水輕笑了一下,說道:“是啊,他們都學(xué)回來了。”
這可不是嘛,都回來了,學(xué)業(yè)有成的回來了。
旁邊劉三無言以對,王二一臉懵逼,張伍原來如此。
拍了拍手,林水起身,加入了群魔的亂舞里。
都回來了,都在動起來了,你要是還閑著,那可就真得挨打了。
張伍是個明白人,所以也加入了其中。
王二一團漿糊,但是你做我就跟著做,肯定沒錯。
劉三腦袋轉(zhuǎn)了一會兒,突然明吾,樣子很是激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說著說著,也加入了其中。
期間,昨日的鱗甲將來巡視,看著畫面雖有些不堪,但好在都有動,所以點了頭,就離開了。
打仗是門技術(shù)活,不是是個人就行的,就目前這些人而言,上了戰(zhàn)場,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是呢,這些人也只是些后備新兵,拉上前線時,會額外的單訓(xùn)才行,所以在他眼里,這些人,能動就行。
不然誰家練兵這么練,豬嗎?
而且,對于這種行事,也是經(jīng)過朝廷論議認可的。
你想想啊,如果沒成軍前,你把他們練得有模有樣,可有一天,他突然就反了,作亂了,你怎么辦?
前有敵,后有亂,沒成勢還好,一旦成了勢,這個國家還能持續(xù)多久?
所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夜晚,繁星滿天,零星的火把成了軍營里唯一的光亮,除了日常巡夜的人,其他人必須進行晚睡。
帳篷內(nèi),白天偷師學(xué)藝的四人,在談?wù)摗?p> 劉三:“話說,把式那么多,我們到底該練那一個啊?!?p> 王二:“我看著都挺好的?!?p> 林水:“選一個唄?!?p> 劉三:“選哪個?”
林水:“哪個好就選哪個?!?p> 劉三:“哪哪個好?”
王二:“我覺得都好!”
林水:“…”
張伍:“…”
劉三:“…”
談?wù)摼痛酥袛嗔?,劉三有些郁氣,他覺得自己的隊友都奇奇怪怪的,沒法正常交流。
王二不明所以,頭腦里只有簡單的思想。
張伍一直未開口,因為不管怎樣,他只需配合就行。
林水則是不想說話了,白天瞎扯一通,有些累。
身體本就羸弱,吃的也不好,不多休息,那來的力氣。
“逃!快逃!”
“快,逃??!”
憤怒,不甘,嘶吼,絕望。
林水猛地驚醒,被嚇得全身是汗。
張望四周,人還在帳篷,心里安心了不少。
“還好,只是個噩夢”林水抹了抹臉上的汗。
自打他穿越以來,他連夢都沒做過,卻不知道今晚是為何,一夢就是個噩夢。
說來也奇怪,夢里的另一位主角,還是剛過一次面的鱗甲將。
夢很長,但又很短。
有一種一夢千年,千年一夢的感覺。
夢開始,他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生活在一個小村落,父時退伍殘兵,母的一個村姑。
因為村落還算繁榮,父親又當過兵,所以他們一家在村里很受待見,他每天也過的無憂無慮,甚至,無聊的時候,他還會問他爹
“爹啊,當兵很苦嗎?”
“苦。”
“那你當初為什么還要去從軍呢?”
“因為啊,咱們陛下需要兵?!?p> “為啥需要?。俊?p> “江山社稷?!?p> “聽不懂?!?p> “保家衛(wèi)國?!?p> “就是保護的意思嗎?”
小孩還小,沒有上過私塾,村里也沒有私塾,他用他僅有智慧,去理解自己爹爹說的話。
男子停了手中的活,摸了摸孩子的頭,笑道:“對的?!?p> 其實他也不知道,不明白,他只是一個小兵,也沒上過私塾,這些話,都是他曾經(jīng)的將軍和他說的,他記得,如今他說給了自己的孩子。
“那我長大以后,我也要保護爹爹和娘親,保家衛(wèi)國!”
孩子拍著手,為自己的理想而歡呼。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孩子長成了大人。
這天,父親因為戰(zhàn)場上落下的病根,無治而逝,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郁結(jié)而終。
情節(jié)很是狗血,但又毫無違和。
村里人很同情,每家每戶都帶來了慰問,然后村正帶著頭,幫著辦了喪事。
很草率,但對于窮苦人家來說,很正常。
辦完喪后,他把自己關(guān)了幾天,四人不見。
當村里人擔(dān)心的要撞門而入時,他打開了門,背著行囊,走了出來。
他說,他要去從軍,村里人勸解,到?jīng)]有作用。
這是他的執(zhí)念。
在自己父母分票磕完頭后,他踏上了旅程。
畫面一換,到了一處軍營。
高立的木制圍墻,穿著布甲來來回回巡邏的士兵,森然林立的武器。
不算壯實的他,高興的跑近了軍營,被幾個站崗的士兵攔下了。
“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我要從軍!”
士兵們看著比自己矮一個個頭的人,仿佛看到了笑話,但他們沒有笑,而是溫和的回道:“想當兵,過兩年吧,娃娃?!?p> 說著他們就開始趕人。
他秉著執(zhí)念而來,不可能就這么放棄。
他丟掉了行囊,反抗的屈下了膝蓋,十分倔強的吼道:“我要從軍!我要當兵!”
聲音很響亮,引得一些巡邏的士兵開始側(cè)目。
也許是有人通報,軍營里走出了一位沒有披甲的將軍。
站崗的士兵開始讓開,任由著他跪在了哪里。
將軍開口:“你要當兵?”
“對!”
“為何當兵!”
“保家衛(wèi)國!”
將軍很詫異:“誰教你的?”
反抗的有些過激,衣衫有些凌亂,但自然能看出他臉上的倔強。
“我爹!”
“我爹當過兵,他教我的!”
將軍又問:“那你爹呢?”
“死了!”
他聲音很大,一點也沒有親人剛過世的難過,但從他的眼神中,將軍看到了一點盈眶,像是…委屈。
周圍的士兵,很多人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將軍說:“你叫什么名字?”
他站了起來,“楊洪?!?p> “楊洪?”
“對!”
“好!你這個兵,我收了。”將軍揮了揮手:“你,帶他去洗個澡,吃個飯,以后他就是我的兵了?!?p> 將軍走了,他也被人帶進了軍營,成了一名士兵。
不屈的精神,讓他成長的很快。
幾年后,邊境傳來消息,開戰(zhàn)了,朝廷命令也下了來,他所屬的這支軍,即刻開拔,不得有誤。
半個月后,他們到達了戰(zhàn)場,和敵軍遙遙相望。
幾年的努力,使他成為了一名小小的什長。
第二天,兩軍開始交戰(zhàn),她帶著他的小隊,沖鋒在前。
打了一會后,鳴鼓收兵,雙方都開始撤軍了,意思就是,試探結(jié)束了,下面就該上開胃菜了。
由于作戰(zhàn)勇猛,他得到了將軍的夸獎,升了個小品,這讓他更加刺激。
第二天兩軍再次交戰(zhàn),他一往無前的在前。
小時候,爹爹說保家衛(wèi)國,我不懂,現(xiàn)在,我也不懂,但是,我好像慢慢開始懂了。
交戰(zhàn),廝殺,退兵…
一天,兩天,三天…
援軍來了,敵人也多了,他奮力的沖刺,身邊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最后敵人退避,戰(zhàn)爭結(jié)束,千軍振奮,
他們…贏了!
他也迎來了最后的嘉獎,當了都尉,將軍為他慶祝,屬下為他喝彩。
他成了人生贏家,他想起來自己的父母,酣然淚下。
這就是守護嗎…
什么瓜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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