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最后一絲白色光暈也被黑夜覆蓋。
我與桓鄴正在山下的樹林里‘守株待兔’。
四周一片寂靜,沒發(fā)生什么怪異的事,可就是這種寂靜才顯得格外不同。
照理來說,就算是晚上,也會有鳥叫蟲鳴,而這四周簡直是太安靜了。
‘桓兒,當心點,有古怪?!?p> “好~”
桓鄴坐在一棵樹下,靜靜的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四周還是毫無動靜。
我的頭一點一點的,困意把我籠罩著。
“呼~”
突如其來的風聲讓我的瞌睡蟲一下子跑光了。
‘桓兒,來了!’
這股風剛開始還是輕柔的,后面逐漸加大。
“唰!”,什么東西向我們沖過來了。
“嘭!桓鄴帶著我被撞飛,直到撞到一棵樹后掉了下來。”
什么玩意,力氣這么大?
“師父,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
血腥味?聽完桓鄴說的話后,我聞了聞,還真有股血腥味,好像就是我們背后這棵樹發(fā)出來的。
桓鄴站了起來,看向這棵老樹,卻發(fā)現(xiàn),樹的根部沒有在土里!
而且——一股股鮮血還在順著根須往外滲。
“啊~哈哈哈。”
一陣張狂的笑聲傳來。
我和桓鄴向著聲源望去,這是——
一個女人坐在老樹上,搖晃著雙腿,瑩白的腿在黑夜中更加突顯。
奇怪?一個女人?
“小哥哥~上來玩兒呀!”
黃鶯般的嗓音如同天籟。
“你是何人?”桓鄴冷然的開口。
“小哥哥難道不認識奴家了嗎?”說罷,她朝著我們緩慢走了過來。
“哥哥不是說喜歡我嗎?”
“哈哈哈,奴家好想念哥哥呢~”
“哥哥是專程來陪我的嗎?”
這個女人不正常,她不是人,不是魔,更像是——
“啪嗒”“啪嗒”,帶她走近后,雙手竟開始流血,血液滴在地上的聲音在暗夜里猶顯詭異。
“站住!”就在她離桓鄴還有三步遠時,桓鄴開口了。
她怔愣的停在那里,似是不明白,“哥哥,你不要奴家了?”
桓鄴并未回答她。
“看來,你真的不要奴家了!”
“那么——”
“就去死吧!”
不是吧,這么沖動?
看著她發(fā)了狠的沖過來,我不禁一怔,失心瘋?
還能怎么辦?只有跑了。
于是——
桓鄴和我,第一次被一個失心瘋的女人追著跑。
‘桓兒,那邊有個山洞。’
眼見女人就要追上我們了,桓鄴一腳踏進洞里面,隨即——
“啊!”
“嘰嘰”“嘰”“嘰”“嘰!”
他叫了一聲,我叫了數(shù)聲。
這表面是個洞,實則是空的懸崖!
現(xiàn)在我們正處于高速降落中,下面透進了一絲光亮,到底了?
“啪!”我們掛在了一棵樹上。
剛從眩暈中解脫出來,便覺得不對勁,這里不是那個樹林嗎?
這是怎么一回事?
“轱轆”“轱轆”,馬車的聲音?
“小翠,停下來休息會吧?!?p> “是,小姐?!?p>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貌似是……方才追著我們跑的女人?!
車簾被緩緩掀開,一只青蔥白嫩的手從里面伸出來。
女子一身青衣,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
“小翠,我去那邊走走,你不必跟來。”
“小姐,可……”
“無妨。”
說罷,女子朝著一邊的樹林走去。
侍女和車夫等了許久,女子都未回來,不禁有些著急。
“我去看看小姐,你就在此等候。”侍女對著車夫說道。
這一去,又是好些時間,侍女也沒回來了。
‘桓兒,我們?nèi)タ纯??!?p> “是,師父。”
我們循著軌跡,在一處地方看到些許打鬧的痕跡。
那女子及她的侍女出事了?
一路前行,發(fā)現(xiàn)不少腳印,我們跟著腳印,到了一處地方。
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熟悉,好像就是那一片荒蕪的山寨?!
現(xiàn)在在我們眼前的山寨可不是一片荒蕪,金色的麥子迎風飄蕩,細細的小溪灌溉著農(nóng)田。
家家戶戶都升起了炊煙,一片祥和寧靜的畫面。
這是……以前的寨子?
難道這里是……那個女子的夢魘?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夢魘,夢魘是心魔產(chǎn)生的,是一個人一生中,最難以釋懷的事。
難道,這就是帶我們了解這個女子內(nèi)心的旅程嗎?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她應該只是一股執(zhí)念,對這個地方的執(zhí)念。
看這樣子,我們需要找到她執(zhí)念的根源,再幫她化解,才能出這個夢魘了。
想通后的我,把這些都告訴了桓鄴。
秉著夢魘里的人看不到我們的原則,大搖大擺的走向大門。
“站住!”,門口一個人用他的金槍橫在我們面前。
他們能看見我們?
“干嘛的!”
“我是來投奔寨主的?!?p> 我:……
“投奔寨主?待我去通報寨主?!?p> 說罷他就往里跑去。
“寨主,門外有個人,說他來投奔您?!?p> 此時的寨主,也就是刀疤臉的曾祖,本來準備好好享受一番剛擄來的美人,卻被打斷了。
“滾滾滾,讓他給我滾?!?p> “是!”
寨門口
“我們寨主讓你滾?!?p> 桓鄴聽到這話后并不著急,繼續(xù)淡淡的說道,“我是你們寨主老鄉(xiāng)?!?p> 于是,寨主又一次被打斷了。
“寨主,那人說是您老鄉(xiāng)。”
“老鄉(xiāng)?哪門子老鄉(xiāng),我從小就在寨子里生活,三番兩次擾我好事,取我大刀來,待我去將他剁成肉泥!”
說罷,看向一邊床榻上昏迷的女子,“美人兒~等我解決了那個狂徒,再來好好寵幸你?!?p> 遠遠的,就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只見一個身長五尺的壯漢提著刀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桓兒,形勢不妙啊?!?p> “師父勿要擔心,徒兒自有辦法?!?p> “就是你,說是我老鄉(xiāng)?”
“嘩!”一把大刀指向桓鄴。
“寨主,你還記得我嗎?”
寨主:?
“不記得我沒關(guān)系,在十幾年前,你外出打獵,卻被那豹子傷著了,小人一家恰好經(jīng)過,因世代行醫(yī),就為寨主醫(yī)治了一番?!?p> “寨主臨走前告訴我等,如遇難事,可上寨尋你。”
“如今我的家人流離失所,好不容易尋來了,寨主卻忘記了我等?!?p> “罷了,既然如此,我還是走吧,給寨主添麻煩了?!?p> 桓鄴說罷,轉(zhuǎn)身往來時的方向走。
“站住……”
梁瀝心
兩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