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兄,你不是說那小子必死無疑嗎?”一名野修見狀,眼睛瞪的老大,滿臉駭然神色,猶自咽了口吐沫。
“這……這可能是巧合,對,是巧合?!币恢傅廊四樕仙栽S尷尬,轉(zhuǎn)念間就恢復如常,連忙說道,“但是此陣絕對沒那么容易攻破,你們再看,雖然還剩四人,但是劍陣格局已然發(fā)生變化,從先前的五人劍陣變?yōu)樗娜藙﹃?,這就是此陣的絕妙之處!”
一指道人看著那四名地劍宗弟子,又道:“既景乃岡,相其陰陽。四人陣位乃坐坎向離,貪狼位居北方,屬陰,秘境里火系靈氣最重,屬陽,濟陰輔陣而助陽,借助秘境里的炎火氣息,能夠發(fā)揮此陣的最大威力,這一次,那小子絕對破不了此陣,必死無疑!”
幾名野修不再言語,直愣愣的看著葉陽。
與此同時,剩下的四名地劍宗弟子,滿臉驚駭。
他們五人結(jié)成劍陣,位列四方,鎮(zhèn)守中位,可是連先天一境都能圍攻殺死,這葉陽明明未入先天,是怎么攻破劍陣的?
此刻四人身形騰挪,各成方位,組成一門四人劍陣,天地間的火系靈氣突然變得狂暴起來,在四人身上悄然凝聚。
嗖!嗖!嗖!嗖!
下一刻,四人飛快閃身,將葉陽團團圍住。
“換陣了。”葉陽淡淡心道一聲,眼睛盯著四人。
他能感覺的出來,此刻四人劍陣,比先前五人劍陣時,凝聚天地靈氣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周圍狂暴的火系靈氣與生息劍訣融會貫通,仿佛令他們四人身化四團烈火,周身圍卷著強烈的風勁。
火勢遇到狂風,愈演愈烈,儼然令葉陽周身泛起火苗。
緊接著,其中一名弟子,朝著葉陽揮出一劍,劍氣陡轉(zhuǎn),猶如一股席卷著火焰的風浪,其中又有生息劍訣的生生不息,連綿不絕。
葉陽眉頭輕輕一皺,身上同時沸涌劍元,那道雪白劍光愈漸變得燦白起來,甚至發(fā)出一陣“嗡嗡”的震鳴聲。
劍氣襲來,葉陽腳步飛退,手指朝著那道劍氣一點。
仙人穿針式。
一團氣旋陡然凝結(jié),瞬間化作一股旋風,包裹著縱橫交錯的劍氣,凝成一道劍光,仿佛一柄寒芒凌冽的寶劍,與那名弟子手中的寶劍碰撞在一處。
叮!
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那名弟子手中的寶劍瞬間被旋風攪碎,繼而余勢不減的襲向那名弟子的手臂,伴隨著一蓬血霧潑灑,縱橫交錯的十二道劍氣轟入那名弟子體內(nèi),頃刻間將他整個人撕裂。
遍地狼藉!
眾人皆驚!
這一次,一指道人徹底愣住了。
他信誓旦旦、口口聲聲一定必死無疑的葉陽,接二連三的破了地劍宗弟子的劍陣,而且都是輕而易舉的一招破之。
“這怎么可能!”一指道人吭哧半晌,驚呼出聲。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一名野修見狀,同樣大驚失色,滿臉駭然神色。
“道……道兄,”又一名野修驚駭?shù)奶鹗种?,顫抖的指著前方,“地劍宗弟子……都死了。?p> 就在他們驚駭之時,葉陽已經(jīng)逐個擊破,將五名地劍宗弟子全部當場斬殺。
五具尸體,殘肢到處都是,場面有些令人不忍直視。
一指道人的眼角顫了顫。
這小子究竟跟地劍宗有多大的仇怨,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就在這時,一指道人和幾名野修的眼角余光,瞥見一道身影飛掠而來。
“是碧劍宗的碧蒼劫!”
幾名野修,數(shù)道目光,看著碧蒼劫遠遠掠來,站在葉陽面前,四目相視。
葉陽神情淡然,仿佛沒有看見碧蒼劫,彎腰在幾名地劍宗弟子身邊撿起他們的寶劍,仔細的打量著,時而伸出手指彈一彈劍刃,然后搖搖頭,又將寶劍扔回地面。
碧蒼劫眉頭微微皺起,看著地面上五具尸體,臉上若有所思。
不遠處,一指道人一行人臉上神情也跟著微妙起來。
“這小子身手古怪,實力有些強,不太好對付?!币恢傅廊瞬[起眼睛,心里想道,“但碧蒼劫可是先天二境,要是碧蒼劫跟這小子打起來的話……或許還有機會進那山洞里面尋點機緣。”
一指道人若有所思,那條幼龍暫時就不想了,前有萬劍寬,后又碧蒼劫,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葉陽,想從三個高手的手里分一杯羹,就是他再怎么足智多謀,想來他們?nèi)齻€也不是傻子,豈能被他玩的團團轉(zhuǎn)。
但要是在碧蒼劫和葉陽兩人之間想點辦法,未必沒有機會。
一念及此,一指道人神情故作慌張,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了過去:“碧掌門,小心那個小子!”
聲音不大,倒是周圍人都聽得清楚,那股子慌張的語氣,不由得令碧蒼劫眉頭一挑,循聲望去。
狐疑的看著一指道人。
“碧掌門,這小子攔著洞口不讓人進去!”一指道人說著,臉上神情既有慌張,亦有惱怒,義憤填膺的說道,“之前萬掌門就說過,此番秘境大家和平相處,各尋各的機緣,這小子非但不聽,不僅攔著洞口不讓我們進去,甚至地劍宗弟子出來勸解,他還一怒之下殺了他們!”
說著,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殘缺尸體,滿臉的痛心疾首:“碧掌門,您看看,這小子下手多狠!”
碧蒼劫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眼中閃過一抹訝色,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葉陽,問道:“這五人是你殺的?”
葉陽點點頭。
看到葉陽默認殺害了這五名地劍宗弟子,一指道人眼底閃過一抹喜色,臉上神情微妙變化,仍舊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見到碧蒼劫臉上帶著一抹贊嘆神情,朝著葉陽抱了抱拳。
“原來小友不止是個天才,還是一位人杰??!”碧蒼劫滿臉贊嘆之情,“先前偶遇時,老夫就覺得小友是個可塑之才,沒想到還是老夫看走眼了,小友的實力非凡,實在令老夫欽佩不已。”
一句話,一指道人愣在原地。
碧蒼劫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敢情他跟這小子還認識不成?
“一指,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北躺n劫神情一冷,斜睨了一指道人一眼,“想慫恿老夫,你還太嫩了。”
“碧掌門,您這話什么意思,貧道可是好心提醒啊,那小子真的……”一指道人聞言,臉上驀地浮上一絲冷汗,連忙辯解。
“萬劍寬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難道修士殺人奪寶,搶占機緣這種事情,還需要和平解決嗎?”葉陽冷笑一聲,朝著一指道人邁出一步,“就是我真攔著洞口不讓你們進去,又如何?”
“你……你……”一指道人頓時氣結(jié),想要辯解卻又說不出話來。
碧蒼劫站在一旁朗聲大笑:“小友所言極是,這群野修不過螻蟻之輩,竟然還敢癡心妄想,覬覦此地機緣,簡直可笑!”
說著,碧蒼劫神情愈漸冰冷,眼神里一抹寒光悄然閃爍:“一指,念在你三羊觀人丁稀少,老夫不想斷了你們香火,你要是還想從中作梗,就是小友不殺你,老夫也不介意親手結(jié)果了你——還不快滾?!”
“……好,我滾,我滾!”一指道人滿臉窘色,先前心里打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這一路走來一點機緣沒尋到不說,還錯過了這最大的機緣,心里又氣又恨,暗暗一咬牙,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那幾名野修見狀,連忙跟著一道灰溜溜的掉頭就跑。
“小友,請!”碧蒼劫收回視線,朝著山洞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陽淡淡點頭,兩人一同往山洞里走去。
……
一指道人那一行人離開沒多久,另一側(cè)山道上出現(xiàn)幾道身影,步履走的緩慢。
正是許良茂和林逾兩伙人。
許良茂父子和吳道子,三人臉色依舊有些難看,倒是那李凌劍滿面春風,和林逾一行人有說有笑。
先前在那破廟里,李凌劍看見正在修煉的林柏寒,身邊林逾和那名林家供奉兩人護持左右,心中頓時有了想法。
相比較許良茂父子和吳道子這三個累贅,他認為跟著林逾或許更有出路。
一瞬間,李凌劍倒戈,氣的許良茂當時險些一口惡氣憋得他沒緩過勁來。
但是已成事實,現(xiàn)在他父子兩個還有吳道子,算是徹底栽了,不僅被李凌劍壓著,還被林逾一家給控制著。
此刻,一行人出現(xiàn)在山洞前面,看著遍地尸體,神情盡皆微微一變。
“這五人是地劍宗的弟子!”林逾身邊那名供奉,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體殘肢,神情微微嚴肅起來,“幾人身上都是劍傷,能有如此劍威的人……恐怕只有碧蒼劫了?!?p> “碧蒼劫……”李凌劍聞言,神情也是一凜。
他們都知道碧蒼劫是先天二境,而碧蒼劫的碧劍宗和萬劍寬的地劍宗一直關系并不融洽,此番看到地劍宗弟子被害,不由得想到是碧蒼劫下的毒手,甚至有可能那碧蒼劫和萬劍寬,已經(jīng)在那山洞里打起來了。
一念及此,李凌劍和林逾幾人相互之間交換了一下眼神。
“兩位供奉,這條妖龍對我林家而言至關重要,不知二位對上碧蒼劫和萬劍寬,有幾成勝算?”林逾問道。
“林老爺,您放心?!崩盍鑴β勓?,臉上神情頓時倨傲起來,“若是單打獨斗,我李凌劍必然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但是現(xiàn)在想來,他們二人恐怕已經(jīng)在那山洞里打起來了,只要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我與道兄在趁機出手,必定能替林老爺把那條幼龍奪過來!”
“如此最好!”林逾點點頭,“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