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新輸了!
這個結果令所有人都感到有些意外。
從兩人擂臺上交手,到陸鶴新被葉陽三劍拍下擂臺,不過才幾分鐘而已。
一時間,前來觀戰(zhàn),想要看葉陽出丑的弟子們,都有些微微怔愣。
魏遺風更是臉色猛地一沉,突然怒哼一聲,甩袖離去。
慕容婉兒又看了葉陽一眼,眼中神情有些復雜,追上魏遺風,一同離去。
此刻,場中圍觀弟子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靜的有些突然。
陸鶴新眼神怔愣,腦海里一片空白。
“我……我輸了?”陸鶴新喃喃道。
他竟然輸給了葉陽,那豈不是他師父,清澗洞主童瑞德,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莫長老賠禮道歉了?
這怎么行!
“我還沒有輸!再來!”陸鶴新突然一聲暴喝,身上猛然間爆發(fā)出一股駭人的氣浪。
肉眼可見的灰白靈氣,猶如流水一般環(huán)繞著他的身體,緊接著他猛地一劍揮向葉陽。
轟!
一劍,仿佛滔天巨浪,陡轉的狂風攪動著方圓三丈范圍里遍地狼藉,許多來不及躲閃的太道宗弟子,被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駭人氣浪直接吹飛,狼狽的摔倒一地。
這一幕突如其來,葉陽也沒有準備,被這一劍重創(chuàng)肉身,整個人又被拍回擂臺上。
緊接著,陸鶴新隨之高高躍起,欺身而上,手中寶劍席卷罡風,一瞬間揮出了十五劍,縱橫交錯的劍氣從四面八方陡然襲來,空氣中充斥著強勁的靈氣波動。
圍觀眾人,再次臉色一變。
“陸師兄這是怎么了?他瘋了嗎,居然連我們都打!”
“不對,陸師兄的氣息有些不正常!他……他突破了?”
“突破?怎么可能……不對,他真的突破了!”
一眾弟子們見狀,眼神里流露著訝然之色。
葉陽同樣臉色微變。
陸鶴新居然突破到了先天三境!
先天三境,靈氣化形。這是每一個步入到先天三境的修行人,身上最明顯的特點,諸如劍修三境,稱為“劍氣境”,除了靈氣外放化形以外,劍氣也可凝練實體,殺傷力極強;武夫三境,稱為“搬山境”,拳腳力量如同搬山倒海一般,能以肉身硬抗同境修士的各種攻擊手段;法修三境,稱為“介子境”,身體如同容器,可以汲取吸收貯存天地間的靈氣,比之同境武夫和劍修,丹田靈池內(nèi)可以貯存的靈氣更多。
而陸鶴新此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特點,正是先天三境劍修的特點!
也正因如此,在場的所有人都滿臉驚訝之色。
陸鶴新明明是先天二境中期,就算臨時破境,也最多達到先天二境巔峰,絕無可能突破到先天三境!
而且看他此刻渾身暴漲的氣勢,還有繼續(xù)提升的征兆,這明顯有些不正常。
觀戰(zhàn)的童瑞德和莫不平,同樣看出了發(fā)生在陸鶴新身上的異象,臉色微微一變。
“鶴新,停手!”童瑞德毫不遲疑,縱身躍上擂臺。
然而,陸鶴新置若罔聞,每一劍都仿佛要致葉陽于死地。
葉陽臉色凝重。要不是因為太道宗門規(guī)森嚴,弟子間的爭斗不允許鬧出人命,否則就憑陸鶴新這劍劍殺招,他早就用出全力,將陸鶴新當場斬殺了!
眼見童瑞德躍上擂臺,葉陽順勢將龍鱗劍橫在身前,擋住陸鶴新刺來的劍,并借力朝著后方掠去。
就在這不到一息時間里,葉陽與陸鶴新拉開距離,童瑞德趁勢而入,抬手捏住了陸鶴新手中的寶劍。
“鶴新,停手!”童瑞德一邊死死的捏住劍刃,一邊神情嚴肅的盯著陸鶴新的眼睛。
血紅的雙眼,仿佛能夠滴出血來!
此時此刻,陸鶴新給人的感覺幾近癲狂,雙眼血紅,膚色血紅,身上氣勢無比暴戾,就像是一尊入了魔的殺神!
這個狀態(tài),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陸鶴新這是在比試之前服用了禁藥。
一時間,圍觀弟子們議論紛紛。
“陸師兄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以服用禁藥呢?”有弟子說道,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陸師兄怎么是這種人??!服用禁藥,勝之不武!真是小人行徑!我看錯他了!”又有弟子氣憤的說道。
童瑞德臉色無比陰沉,手上一用力,將陸鶴新手中的寶劍捏斷,然后猛地一掌轟出,拍在陸鶴新的胸膛上,將他整個人從擂臺上擊飛,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面色蒼白,無比頹唐。
陸鶴新的腦海里仍然是一片空白。
他甚至有些想要苦笑。
他以為自己用了聚神丹,就有十成把握打敗葉陽,現(xiàn)在看來,真是可笑。
他最終還是輸了,滿盤皆輸。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服用過禁藥,他丟盡了清澗洞府一百多名弟子和他師父的臉。
此刻,童瑞德臉色陰沉無比。
陸鶴新可是他座下最強的弟子??!怎么會干出這種事來?
擂臺比武服用禁藥,這可是犯了太道宗的門規(guī),是要被逐出師門的啊!
“鶴新……告訴我為什么?”童瑞德緩緩走向陸鶴新。
“師父,弟子無能……”陸鶴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童瑞德砰砰的磕了兩個頭,“是弟子一時糊涂,弟子知錯了,弟子……甘愿受罰!”
“告訴我為什么?”童瑞德仿佛沒有聽見陸鶴新說的話,也沒有看見他磕的頭,雙眼有些通紅,這可是他最中意的弟子啊,卻竟然干出這么為人所不齒的行徑來,“我打小教你做人應當堂堂正正,就算這場比試你輸了,那也該輸?shù)墓饷骼诼?,何必投機取巧,干這種事?我沒有你這個徒弟!”
“師父!”陸鶴新聞言,猛地抬起頭來,眼眶有些通紅。
“不必多說了,從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太道宗的弟子了!”童瑞德說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氣的渾身發(fā)抖。
圍觀弟子見狀,盡皆臉色有些難看。
陸鶴新更是整個人呆住了,他只感覺仿佛有一盆涼水狠狠的澆在他身上,從頭到腳,全身麻木!
“童洞主?!?p> 就在這時,葉陽的聲音從童瑞德身后傳來。
聞聲,童瑞德身軀一僵,臉色頓時又是一沉,轉過身來看著葉陽:“葉陽,這一場比試是老子輸了,老子認了,不就是給莫長老道歉嗎!”
說著,童瑞德就要單膝跪下,給莫不平賠禮道歉。
然而一雙手出現(xiàn)在他面前,攔住了他將要下跪的動作。
“童洞主,何必這么為難自己?”葉陽看著他,笑道,“今日這一場比試,陸師兄服用禁藥之事,我覺得沒那么簡單,況且,我也并沒有贏啊,明明是童洞主把陸師兄打下擂臺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眾人聞言一愣。
“與其現(xiàn)在認輸,不如我與陸師兄再約戰(zhàn)一次,下一次,我和陸師兄全憑各自本事,要是下一次我贏了,童洞主再道歉也不遲,眼下還是好好調(diào)查一下,陸師兄服用禁藥的事情吧。”葉陽說著,扶起童瑞德,縱身離去。
一邊走出很遠了,又緩緩說道:“別忘了,童洞主,下次再戰(zhàn)。”
圍觀弟子們更愣了。
他們原本還以為葉陽會咄咄逼人,讓童瑞德下不來臺,非要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莫不平道歉,現(xiàn)在看來,葉陽的舉動,才是真的大丈夫行為。
一時間,他們心頭里對葉陽的那股恨意,突然淡了許多。
而童瑞德更是遠遠的看著葉陽的背影,新潮澎湃難平,驀地,他臉上綻開一抹笑容:”莫不平你這個老家伙,何德何能收了個這么好的徒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