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兩人把藤筐放到木棚里,熄滅了火堆——因為沒有人守夜,無人看守的火堆是個危險因素。
灰?guī)r呼呼大睡的時候晨開始中斷了兩天的冥想。
森林里的魔力似乎更加活躍,晨明顯感覺到冥想的效果比以前好??墒沁@依舊沒有什么用,除了積蓄魔力的速度比以前稍微快了一點,魔力總值還是增長的非常緩慢。
等到魔力累積到了自己的極點,晨結束冥想進入睡眠。
第二天醒來走出木棚,新鮮的空氣令晨精神一振。
清晨的陽光把露珠照的光芒四射,整片草叢都像寶石一樣閃耀著星星點點璀璨的光芒。
灰?guī)r剛從河邊回來,手里拿著一只晨不認識的獵物。
“爸,早安!這是什么?”
“這是林羊,今天運氣不錯,這東西很少來這片地方。你去煮點玉米粥,林羊的肉鮮美可是很膩人,烤著吃最合適?!?p> 晨去河邊洗漱回來開始煮粥,灰?guī)r把羊收拾好了,分成小塊插在木棍上烤。
“指北針帶著嗎?”
“帶著?!?p> “嗯,你仔細記下這一路的地形,適應幾天后你就要開始學習自己在這片山林里活動。吃完早飯我們帶點干糧,我們?nèi)γ婺掀孪碌臉淞掷镎乙恍╄F木,我教你做箭。”
“嗯?!?p> 吃晚飯收拾好,灰?guī)r把糧食裝在兩個藤筐里,和烤好的羊肉一起吊在木棚的橫梁上,關上木門用繩子打了個結,帶著晨騎上馬往對面馳去。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月,灰?guī)r帶來的糧食已經(jīng)快要見底,但是藤筐里多了許多風干的熏肉和野獸毛皮。
晨的學習速度非??欤吘?級魔法師的智商已經(jīng)算得上是人中龍鳳。
剛開始的幾天灰?guī)r還需要帶著晨去那些沒有去過的林子,一個禮拜后灰?guī)r只需要告訴晨今天需要獵什么東西或者找什么植物就行,晨一個人完成的又快又好。
于是灰?guī)r在接下來的日子就成了專職廚師,抽空還把營地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因為擔心自己睡覺影響晨的冥想,又新建了一個結實的木棚。
晨把師娘準備的那套魔法照明燈拿出來給兩個木棚里用上,這種方便的工具讓灰?guī)r嘖嘖稱奇。
簡陋的營地里,生活條件雖然比較艱苦,但是在灰?guī)r這個老獵人的收拾之下卻非常舒適,吃的好睡的好。
這種回歸自然的野性生活也把晨屬于年輕人的那份天性釋放了出來,亨特要是看見這個小麥色皮膚、精瘦卻滿身肌肉的年輕人,肯定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那個斯斯文文禮儀周全的學生。
這天天剛蒙蒙亮,灰?guī)r陪著晨來到河邊,小心翼翼地在下風的草叢里埋伏好。
因為晨打算獵一只紅狐給師妹格瑞絲做一條圍脖,觀察了好幾天才找到隱藏在草叢里的小河灣,清晨的時候有狐貍來這里喝水,灰?guī)r確認了是狐貍走過的痕跡。
糧食在三天前就吃完了,鹽也只夠吃兩天,這幾天都是靠打到的獵物果腹。所以今天是最后一天,不管能不能獵到狐貍兩人今天都要啟程回家。
大多數(shù)時候獵人都是這樣,不一定你要的獵物就一定會有,也不一定能獵到什么東西。晨已經(jīng)很理解這種事情,比如鮮美的林羊,晨特別想再吃一次,可是除了剛到營地的時候灰?guī)r獵到的那只,再也沒有碰上過。
兩人耐心地在草叢里等待著,弓箭都已在手上,一只等到朝霞快要散去,只看到十多只灰狐和黑狐來喝水,一只沒有看見紅狐。
太陽很快就要出來,一旦出了太陽,生性謹慎的狐貍就不會再出現(xiàn)。
晨想著干脆獵只黑狐湊數(shù)算了,黑色的圍巾也挺好看,實在不行也可以送給師娘用。于是緩緩地張弓搭箭,20米的距離射一只黑狐,晨對自己現(xiàn)在的箭術完全有信心。
瞄準了一只皮毛光滑的黑狐,晨完全沒有注意到遠離獸道長在水里的草叢里有一個紅色的狐貍,正在警覺地探頭喝水,聚精會神的他也沒有注意到灰?guī)r的弓箭也已經(jīng)輕輕地拿在了兩只手上。
黑狐喝了一口喝水正要抬頭的剎那,晨射出了瞄準依舊的箭,箭剛剛離弦緊接著就聽見咻咻兩聲。
余光里灰?guī)r的動作快的看不清楚,就見灰?guī)r的鐵箭扎進了草叢,不一會紅色的血液就在水里暈染開來。
晨也射中了黑狐的脖子,黑狐干脆利落地倒在水邊。
兩人過河后晨急忙往草叢里找去,灰?guī)r慢悠悠地收起晨射中的黑狐,對晨的箭法非常滿意。
驚訝的晨拿著一只紅狐從草叢里走出來,灰?guī)r的鐵箭射中了狐貍的眼睛卻沒有射穿狐貍的皮毛。
這才是讓晨驚訝的地方。
作為一個弓箭新手,晨已經(jīng)能理解這一箭的難度,自己就做不到只射眼睛所以才射黑狐的脖子。最重要的是灰?guī)r用了鐵箭頭卻沒有射穿皮毛,這樣就能得到一張完整的紅狐皮。
晨對自己父親的箭術有了更深切的認識。
晨驚訝的目光讓灰?guī)r心里有莫名的滿足感。
最近被晨的學習能力和進步所震撼,總有一種自己已經(jīng)老了,應該退休的感覺。這次終于找回了一些行家里手的自信。
灰?guī)r向晨解釋說:“紅狐是所有狐貍里最警覺的,喝水進食的時候都會隱藏好,你前幾天只看獸道上狐貍走出來的痕跡,沒有留意到周圍的草叢?!?p> “嗯,我記住了,以后觀察環(huán)境一定要更仔細?!?p> 灰?guī)r覺得很欣慰,這么有靈性的徒弟誰都愿意帶,尤其這還是自己的親兒子,更是滿意地不得了。
“回營地吧,把周圍的陷阱都拆了抹掉標記我們就回家?!?p> “好的?!?p> 兩人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木棚和營地周圍的陷阱,把藤筐放在木棚里。
晨背著比來時還大的背包,灰?guī)r背著一個包袱,馬背上還綁了一個大大的包裹。兩人騎著馬往家里奔去。
山路好走的時候騎馬,山路崎嶇的時候牽馬走路。因為比來時的行李少了很多,灰?guī)r領著晨,教他怎么在山林里快速趕路。
日夜兼程,只給馬留了一些休息時間,第二天下午風塵仆仆的兩人就出了山口,想著前方不遠的家,灰?guī)r和晨都不約而同地策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