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劍滿臉震驚,立馬想起之前突破劍士,和第一次鑄氣紅劍時都隱約看到的場景。
片刻后,不遠處的嬰兒微微一動,隨即竟緩緩轉過頭來,平靜地看向堯劍。
這怪異的情景,頓時嚇得堯劍汗毛倒豎,忍不住后退數步。
“你剛才的心境極其不穩(wěn)。”嬰兒竟是開口說道。
堯劍聞言一驚,不僅是因為對方開口說話,更是驚訝于他所說的內容。
嬰兒并沒有在意堯劍看向自己時所露出的驚疑神色,而是繼續(xù)解釋道:
“若任你繼續(xù)下去,心境將會受損甚至破裂,你便如那李心一般,修為只會寸步不前?!?p> 堯劍此時慢慢適應了眼前奇怪的景象,用力咽了咽口水,干澀道:“這么說,是你幫了我?”
“心境一事極為玄妙,我只是打斷了你剛才的狀態(tài),日后能否保持自己心境穩(wěn)定,還是得靠你自己?!?p> 嬰兒慢慢轉身換了個姿勢,似乎因其年紀過小而無法站立,只得從坐姿改成了爬姿。
對方的表現怎么看都像極了一個正常嬰兒,但其平靜的語氣和所說之言,卻又的確是從其嘴里說出。
嬰兒無時無刻所表現出的違和感和詭異感,讓堯劍內心發(fā)毛,不知以什么態(tài)度對待對方。
見堯劍仍是保持時刻著警惕之色,嬰兒想了想,解釋道:“這里其實是在你的體內,你可以稱這里為劍心?!?p> 堯劍聞言微驚,微微環(huán)顧四周,的確不似現實中的場景。
“從你正式開始鑄人時,劍心就存在了?!?p> 嬰兒此時看向其面前懸空的長劍,道:“日后你修為每進一步,我便長大一分,而這劍便縮小一分?!?p> “直至你完成鑄人,那時我將與你同齡,而這劍也會徹底消失?!?p> “到時,劍心破碎,我與你融合,你將徹底成為人。”
堯劍神色微怔,這是他第一次有人跟他解釋鑄人,其心中對于鑄人的理解似乎又更加明了一些。
嬰兒看了一眼堯劍,道:“你如今鑄氣,全是因為此劍?!?p> 說完,嬰兒突然朝他面前懸浮之劍伸手一拍,一絲劍氣從劍中震出,緊接著因無處牽引,在空中繞了一圈后又鉆回了劍內。
“這是?”堯劍瞪大了雙眼,好奇地看著懸浮之劍。
“你每鑄氣之時,所鑄入的劍氣都是從它這引出去的?!眿雰和蝗惠p笑一聲:“想不到你費力要消滅的東西,反倒還有這等作用。”
堯劍聞言一愣,心中想到日后這劍會隨著自己修為長進而越來越小時,反倒有些舍不得,感慨道:
“這懸空之劍的劍氣竟是如此之強,稍引出一絲竟可鑄氣其他原劍?!?p> “呵呵,那是自然。”嬰兒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長許多的劍,道:“因為,它是一把紫劍!”
“紫劍?!”
堯劍猛地深吸一口氣,滿臉震驚道:“我真是紫劍所化?”
嬰兒此時也面色沉重,嚴肅道:“不錯,至于這件事背后的真相,只能你自己去查,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次徹底證實了堯劍之前的猜想,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而他只不過是其中一個棋子……
“穩(wěn)住心境!”
嬰兒突然呵斥一聲,將陷入恐慌的堯劍再次驚醒。
此刻,堯劍已是冷汗涔涔,睜大雙眼,微微喘著粗氣。
嬰兒輕輕皺眉道:“如果你連面對敵人的勇氣都沒有,那我們都稱不上失敗,而是徹頭徹尾的懦夫、逃兵!”
嬰兒一字一字砸在堯劍耳膜之中,震動著其心靈。
突然堯劍腦海里涌現出無數畫面:
上一世,自己在小城鎮(zhèn)努力讀書,考上大學,再至一線城市打拼……
穿越時,面對死亡,與化龍劍合作,共同擊退龍奎……
再到??h,刀疤男、劉本策、王虎義、莽國武士……
自己一次一次從生死中爬出,為了什么?
堯劍緩緩低頭,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為了什么?”
腦海中畫面仍是不停閃過:
接到大學通知書時,全家人的喜悅……
面對死亡威脅時,不愿放棄的怒吼……
看到珠兒受傷時,忍不住說出的誓言……
堯劍渾身微微顫抖,目光逐漸堅定,雙手猛地握拳,抬起頭看著嬰兒,面露堅毅之色,張嘴字字低吼:
“為了活下來,為了守護我愛的人,為了證明我生命的價值?。。 ?p> 話音一落,堯劍似乎徹底驅散了心中的恐慌和驚懼,重新燃起生命的渴望和不屈的意志!
嬰兒見狀,面色動容,連一旁的懸空之劍也跟著微微顫鳴!
……
少頃,堯劍情緒逐漸恢復平靜,而嬰兒會心一笑,小手一揮,堯劍瞬間又是一陣頭昏眼花、天旋地轉。
他耳邊隱隱聽到嬰兒最后一句話:“只有盡快提升實力,才有資格接觸真相,也只有如此,才能真正為自己活下去。”
……
房中,堯劍緩緩睜眼,茫然看了看四周,目光逐漸恢復清明。
隨即,他回想起之前所言,緊握雙拳,暗道:“龍奎,以前都是你派人找我,以后,將是我來找你了!”
片刻后,堯劍調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開始緩緩修煉。
他腦海中突然想起,嬰兒伸手在劍上拍出的那抹劍氣,似乎比之前第一次鑄氣紅劍時要更強一些。
若是這樣,我引出這絲劍氣,豈不是鑄氣的紅劍屬性更好?!
堯劍想至此處,竟是隱隱興奮,不禁有些期待明天的比試!
砰砰砰!
突然堯劍的房門傳出粗暴的敲門聲,震動的門框似要被徹底砸開,發(fā)出咔咔聲。
一個渾厚無禮的男子,朝堯劍房內不耐煩地催促道:“里面盛家的小子,快出來!”
而就在堯劍疑惑之時,突然一旁傳來盛斐斐清脆的聲音:“胡廣榮,你到底要干什么?!”
堯劍聞言,已大致猜出應是盛家與他人的矛盾。
隨即他微微呼吸一口氣,帶上銀色面具,平靜地走至門口。
“怎么,你有事嗎?”堯劍打開房門,冰冷的眼神透過面具,看向敲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