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洗簌打扮完畢,一起坐地鐵來到位于巴黎一區(qū)Rue Saint Honore路的潮店Colette。時間還早,鳥人還沒到,她們先在店里逛。這是一家世界聞名的買手店,號稱潮人必須朝拜打卡的地點。藍色和白色的主色調(diào),顯得很清新時尚。一層是數(shù)碼產(chǎn)品和一些潮牌的衣服和鞋,二層是奢侈品的衣服鞋包,也有一些當(dāng)代藝術(shù)品。走到二層的盡頭,往下半層還有一個賣化妝品的小空間,展示的都是一些在法國不容易買到的品牌。沙丘有時候也會和朋友一起來這邊逛逛,每次這里都是人滿為患,各種穿著打扮很先鋒的人在絡(luò)繹不絕......
“小沙丘,這個好看嗎?”沈欣然走過來,戴著一副咖啡色貓眼形狀的墨鏡。
沙丘認真看了一下,“嗯,還行吧,你臉小戴什么都好看,這個多少錢?”
欣然把墨鏡取下來看了下鏡架上的小標(biāo)簽,皺起了眉頭,“五百六十歐?!?p> “就是有點貴哦!”
“嗯,我也覺得,而且不打折,算了?!鄙蛐廊徽f著把眼鏡放回架子上。
突然,一只大手伸飛快地從她們面前伸過去,拿走了眼鏡,“挺好看啊,我送給你!”她們抬頭一看,原來是鳥人。
“不要啦,我覺得我戴著一般般,不太好看?!鄙蛐廊粡乃掷锇蜒坨R搶回來,放回原位,“我們快下去吃飯吧,再晚就沒位置了?!?p> “嗯,也是,那我們先吃飯?!彼话牙鹕蛐廊坏氖志屯鶚翘菘谧?,還不忘記回頭跟沙丘打招呼:“hi,好久不見!”
他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波操作弄得沙丘太尷尬,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趕緊找個理由撤了。但是前面的沈欣然也同樣尷尬,她把手輕輕抽回來,朝鳥人笑了笑,轉(zhuǎn)過來挽住了沙丘。
他們下了樓,鳥人跟服務(wù)生要三人座位的時候,沙丘悄悄在沈欣然耳邊說:“你再這樣,鳥人估計要恨死我了?!?p> 沈欣然也偷偷笑了,“不要緊的,他剛才太嚇人了,我們兩個一會兒坐一起?!?p> Colette的餐廳也是藍白風(fēng)格的,有一個擺滿各種沒見過的飲料的吧臺。服務(wù)員帶著他們來到一個靠墻的四人座。沙丘坐在靠墻的一邊,沈欣然也趕緊坐到沙丘旁邊,鳥人坐在沈欣然的對面。
菜單上的食物都很特別,不是傳統(tǒng)的法餐,每道菜都標(biāo)明了是否含麩質(zhì),是否有肉類。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里吃飯。還有全素的菜呀!”鳥人感嘆說。
“是啊,估計時尚人士都是素食主義者吧!”沈欣然笑著說。
氣氛依然有些奇怪,或許他們還沒有習(xí)慣如何相處,又或許是因為沙丘這么大的電燈泡坐在這里影響了發(fā)揮。
他們點好菜之后,沙丘想調(diào)節(jié)一下,問了個憋了很久的問題:“鳥人,你真名就叫鳥人嗎?”
“哈哈!你覺得呢?”鳥人大笑了起來。
沈欣然也跟著笑,“他叫易翔,因為容易飛翔,所以是鳥人?!?,她說著;看了鳥人一眼,“對吧?”
“對對對,不然我怎么能叫這么奇怪的名字!”他又笑了一會兒:“那沙丘你這名字應(yīng)該也是外號吧!”
“我?不是??!我就叫沙丘!姓沙名丘!”
“這么奇特!”鳥人斜著眼睛。
沈欣然更加開心了:“你剛才這個問題我在剛認識她的時候就問過了,因為她爸姓沙,她媽姓邱,正好加一塊兒就是沙丘啦!”
不一會兒菜上來了。
兩個女生點的是牛油果三文魚沙拉,鳥人點的是炸雞排配意面。
沈欣然看了一眼鳥人的盤子說:“我怎么覺得你點的這個比較好吃呢?”
“那我跟你換!”
“不用啦!”
“不要緊,我也覺得你那盤比較好吃!”鳥人說著就把兩個盤子調(diào)了個邊。
正在往盤子里擠檸檬汁的沙丘,聽到他們的對話,連頭都不想抬,生怕被兩個人此時強烈的電波灼傷。
鳥人吃了一口牛油果,還不忘記戲做全套,夸張地贊嘆道:“這個真好吃!”
“嘖嘖嘖”,沙丘搖搖頭。
“對了沙丘,我已經(jīng)跟然然表白了!”鳥人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沙丘嚼著的一口面包差點沒噴出來。她抬起頭,無奈地笑了笑:“嗯,我已經(jīng)知道了。”心里想,還‘然然’,這還讓不讓她好好吃飯了。
“哎呀,你怎么到處說?。 鄙蛐廊粠缀跏怯萌鰦傻恼Z氣說。
鳥人一臉無辜地說:“可是,她不是說她知道?看來是你先告訴她的吧!”
沈欣然這下更不好意思了,“行了,你們當(dāng)律師的,我說不過你!”說完她就低頭吃面。
沙丘看到沈欣然埋得很低的頭,內(nèi)心突然覺得很欣慰。她們認識很多年了,欣然是那種大眾審美里都會覺得好看的女孩子,大眼睛,臉尖尖的,很清純美好的樣子,平時追她的男生也不少。這幾年她的男朋友沙丘也見過幾個了,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害羞的樣子。她應(yīng)該是真的很喜歡鳥人吧,沙丘想,有時候緣分來得就是這樣突然。
這時候,沈欣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頭問鳥人:“對了易翔,你是不是和吳野很熟???”
這下輪到沙丘不好意思了,她連忙在桌子下面偷偷用腳碰了一下沈欣然,小聲說:“你怎么問這個話題???”
“我自己好奇啊,不行嗎?總要了解才好合作吧!”沈欣然泰然自若地說。
“他啊,他當(dāng)初畢業(yè)了換藝術(shù)家簽證的時候我們認識的,已經(jīng)好幾年了?!兵B人說,“我們關(guān)系挺好的,還經(jīng)常一起去打桌球健身什么的?!?p> “那你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嗎?”沈欣然越問越離譜,她還朝沙丘這邊斜了斜眼。
沙丘低著頭吃自己的東西,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鳥人的回答。
“以前讀大學(xué)的時候有的吧,但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沒有的?!?p> “那你認識他前女友嗎?是個什么樣的人?”沈欣然繼續(xù)追問。
“沒見過,但是聽說也是個學(xué)畫畫的女生,后來可能回國了吧。”
“哦哦。”沈欣然點了點頭,也用腳偷偷碰了下沙丘。
吃完飯,鳥人和沈欣然準備去逛香水博物館。沙丘找了個借口,溜回了家。
可能是因為昨天和欣然鬧得太晚,睡得不好,她覺得非常困,一進門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下午六點多,她才醒來。手機里有幾條吳野發(fā)來的微信。
“我在國家圖書館門口,你今天來嗎?”
“你今天下午還來嗎?”
“你今天一下午沒來,你沒事吧,不會昨晚真的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