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到吳野這么說,沙丘心里還是很甜的。但是只要她一想到一會兒會遇到的尷尬場景,就忍不住皺眉。她翻座位上方的鏡子,一張顏色暗沉鼻子滿是油的臉出現(xiàn)了。她沮喪地說:“算了,我還是不去看場地了,等會你就把我放在路邊,我躲起來就好?!?p> “哈哈!”吳野卻笑了,“你還說我是完美主義者,你自己難道不是嗎?”
“當(dāng)然不是,”沙丘狡辯著,“我才不完美主義呢,我在你面前不是經(jīng)常不化妝?”
“也是哦!”吳野說:“那為什么見宋婧卻要這么完美呢?”
“那不一樣嘛!”沙丘也說不出難受的點(diǎn)在哪里。她只是覺得自己在吳野面前可以很放松,但是在宋婧面前卻很緊張,雖然宋婧也是女孩子。
“或許女孩子在別的女孩子面前會更加在意形象吧!”吳野幫她說出了回答。
沙丘的內(nèi)心恨不得鼓起掌來,“對啊!”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越來越有默契了吧!”吳野說。
“還行吧!”沙丘的心情被吳野看透之后突然沒有負(fù)擔(dān)了。
吳野又說:“你放心吧!別人就算化了再精致的妝,我也不會看的?!?p> 沙丘假裝白了他一眼:“又沒問你!”
“哦哦哦!我自多多情了?!眳且靶χ?。
車子圍著預(yù)定地點(diǎn)繞了好幾圈,好不容易在瑪黑區(qū)的一個小巷子里找到一個空位。由于路太窄了,沙丘連忙下車去幫他指揮。好不容易停好了,她得意地給他展示自己的成果,“怎么樣?前后都只差幾厘米的距離,完美吧!”
“那還不是我車技好!”吳野說。
沙丘說:“那主要還是我指揮好!快!說我指揮好!”
吳野看著她忽閃忽閃的眼睛,只好順著她:“是的,是你指揮好!在駕校學(xué)習(xí)了幾天果然就是不一樣?。 ?p> “?。ε?,我都忘了駕校這件事了。我過幾天還要去學(xué)駕駛呢!”沙丘一拍腦袋,想起了一堆未完成的事情。這幾天忙諾曼底的事情都忙忘記了。
他們走到約定的地點(diǎn),宋婧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
吳野先打招呼,“不好意思?。∵@邊車位太難找了?!?p> “沒事的!”宋婧說:“沙丘也來啦!”
“是?。 眳且耙话褤ё∩城穑骸八F(xiàn)在是我的‘財務(wù)部長’,她不來我可沒有錢租畫廊?!?p> “哈哈,看來發(fā)展得不錯?。〔艓滋鞎r間就上交工資啦!”宋婧笑著。
沙丘還想著自己沒化妝,有點(diǎn)抬不起頭,她愣著沒說話。
“是我主動上交的!”吳野倒是很大方地說了,“我這人愛亂花錢,正好有人管著。”
宋婧點(diǎn)著頭,“是的,等會兒我就告訴中介,沙丘才是我們的金主?!?p> “啊!”沙丘這才回過神,“不是不是,你別這么說。你們看就好,你們比較了解展覽場地?!?p> “哈哈!”吳野大笑起來,“她開玩笑的,你還當(dāng)真?!?p> 沙丘趁著宋婧不注意,瞪了吳野一眼。
這次的場地看起來很不錯。大概七十平的空間,顯得很空曠。四米長的櫥窗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樣子。有一個小樓梯通到地下室,一個五平的地窖,雖然小,但是也很實(shí)用。
沙丘對這個空間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房東介紹這里之前也是個畫廊,所以裝修都很簡潔,符合畫廊的要求。
吳野看了一圈,低頭問沙丘:“你感覺怎么樣?”
“嗯,挺好的。位置也不錯,就是要看價格?!鄙城鹫f。
房東介紹說,這家店鋪的轉(zhuǎn)讓費(fèi)要3萬5千歐,房租是一個月2800歐元,押金三個月房租。
沙丘被這個價格震驚了。雖然之前也看過轉(zhuǎn)讓費(fèi)更貴的店鋪,但是租金這么貴的還是不多?!笆遣皇翘F了?”她小聲說。
宋婧說:“這個地方離畢加索博物館非常近。如果轉(zhuǎn)個彎,畢加索博物館那邊餓價格還要翻一倍?!?p> “這樣啊!”沙丘想了想說:“那可能是我不太了解吧!我就是覺得,如果房租這么貴,那以后的壓力會非常大?!?p> “有壓力就有動力啊,而且這邊幾乎不用再裝修了,是很不錯的。”宋婧說。
“可是,”沙丘又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那邊的墻也只是隨便刷了一下,還露著管道什么的,其實(shí)還是需要再裝修的。還有燈,這里沒有燈,我們還需要花錢買燈。”
宋婧又說:“可是這里轉(zhuǎn)讓費(fèi)便宜啊,之前都是十多萬的......”
“可是!”沙丘打斷了宋婧。她從前很少會在宋婧說話的時候打斷。她說:“不管怎么樣,我們都還要多看幾家吧!這里也只能是我們的一個備選方案而已。”
宋婧還是不依不饒,“我之前也跟房東說過了。主要是還有其它幾個人也在問這間店鋪。不快做決定,就怕被其他人搶走了;”
沙丘不知哪里來的想法,“你說的那些都是房東逼著我們故意說的吧!每次租房子,哪個房東不這么說??!”
“可是那萬一是真的呢?”宋婧說。
“萬一是真的那就聽天由命吧!總比這樣被人逼著好?!鄙城鹫f。
......
兩個女孩就這樣掙得不可開交。
沙丘心里其實(shí)是有一些生氣的。她覺得這個項(xiàng)目主要是吳野來投資,宋婧本來就沒有決定的權(quán)利。而且她覺得宋婧太理想化了,做展覽是這樣,找店鋪也是這樣,很容易被人幾句話就騙了。到底還是搞藝術(shù)的,跟現(xiàn)實(shí)生活有些脫節(jié)。
這時候沉默了很久的吳野終于說話了,他直接對在門口抽煙的房東說:“我們還需要考慮考慮,謝謝您!”
“好的,咱們保持聯(lián)系吧!”房東跟他握了握手。
吳野和宋婧道別之后就拉著沙丘離開了。
他們沒有急著開車回家,而是到附近轉(zhuǎn)了一圈。附近果然都是畫廊的區(qū)域,一家一家的,當(dāng)代的古典的應(yīng)接不暇。他們走累了就在路邊的噴泉旁坐著休息。
沙丘覺得今天吳野的氣氛很不一樣,忍不住問他:“你今天怎么了?剛才一直不說話?”
“沒什么?!眳且翱粗贿h(yuǎn)處的草坪上兩個小孩跑來跑去,看得出神。
“到底怎么啦!”沙丘憋的不行,用手把他的臉硬扳向自己這邊。
“真的沒什么!”吳野突然露出了笑容,湊上前親了一下沙丘的左臉,“你今天真可愛!”
沙丘的手彈了回來,捂著被吳野親過的地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誰知吳野又湊上來親了一下她的右臉,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他說:“你剛才跟宋婧爭了半天是想幫我省錢吧!哈哈!那時候的你可真像已經(jīng)做了我的老婆的樣子!”
“誰是你老婆!”沙丘把頭別到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