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還在猶豫。其實他們說得都有道理,但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的她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這時,吳野的車已經(jīng)停在路邊了。
鳥人第一個看到,“你看,他來了!”
“嗯,你看他多擔(dān)心你,這么快就到了?!鄙蛐廊灰泊蛑吂摹?p> 沙丘突然覺得很丟臉。兩個人吵架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地。她看到吳野下了車,一身黑衣朝這邊走來。她愣了一下,也顧不上能不能走直線,轉(zhuǎn)身就朝相反地方向走。
吳野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句話也沒說,給沙丘來了一個公主抱。
“??!你放我下來!”沙丘就算再不清醒,也知道現(xiàn)在可是在大街上,在華人扎堆的火鍋店門口,她也丟不起這臉。
可她哪掙扎得過吳野。他兩只手緊緊地?fù)е?,“鳥人,幫我開門!”
鳥人也剛從驚呆中反應(yīng)過來,“???好的!”他沖到他們前面,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吳野直接把沙丘塞進了副駕駛。
“我......”沙丘又羞又惱,還想逃跑;
吳野用低沉的語氣對她說:“你最好別動,別夾著手?!?p> 沙丘愣住了,就不再掙扎了。
吳野啪地一聲關(guān)上了車門。
“今天晚上麻煩你們了!”吳野回過頭對鳥人和沈欣然說。
沈欣然還不放心,“你們回去好好聊一聊,別兇她??!”
“我知道。”吳野鄭重地點了點頭。
沈欣然這才放下心,“那我們就走了,晚安!”
“嗯,晚安!”吳野說完就上了車。
看到沈欣然和鳥人轉(zhuǎn)身往另一邊走了。吳野在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系安全帶,我們回家?!?p> 但是沙丘依然一動也沒動。
吳野只好伸長了手臂,從沙丘面前越過去,幫她系上了安全帶。
另一邊沈欣然和鳥人還在路上散步。
沈欣然還是放不下心,“親愛的,你說我眼皮怎么一直跳呢?你說吳野會不會欺負(fù)沙丘啊?”
“你想太多了!”鳥人笑著說,“吳野在你心里就是個大變態(tài)嗎?難道他還要家暴不成?”
沈欣然皺著眉頭,“本來我還覺得他脾氣還挺好的,但是剛才他看起來好生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生氣,我都被驚著了。”
“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兵B人很好奇,“他們今天到底為什么吵架???”
“還不是因為宋婧?!鄙蛐廊徽f:“吳野老是什么事都跟宋婧說,也不管沙丘的心情......”
鳥人思考了一會兒,“那沙丘應(yīng)該是想多了。以我對他們兩個的了解,應(yīng)該不太可能?!?p> 沈欣然斜著眼睛看著鳥人,“以你的了解?怎么?你很了解宋婧嗎?”
鳥人馬上聽出了這句話里的深層含義,急忙撇清自己,“我不了解,一點都不了解,只是不小心剛好認(rèn)識而已?!?p> 沈欣然看著他‘急于求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知道了!諒你也不敢交什么紅顏知己!”她拉著鳥人的手繼續(xù)往前走著......
回到另一邊。
這時候,吳野的車停在了沙丘家樓下了。
沙丘靠在椅子上,假裝睡著,一直沒有動靜。
吳野也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在車上坐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我知道你沒睡著,下車吧!”
沙丘這才睜開眼,直直地看著前方。此時她腦袋里幾乎是空的,唯一的兩個字就是‘后悔’。她本來也只是想找沈欣然吐個槽,發(fā)泄一下就回家,也并不想跟吳野吵架。她以為自己喝兩口啤酒也不會有事,可是誰知道酒量這么不好。這下讓鳥人也看了笑話,還讓吳野興師動眾地來接她。
現(xiàn)在她騎虎難下,明明不想吵架的,現(xiàn)在吳野肯定非常生氣,她也只能跟他杠著。本來是一件小事,弄得自己下不來臺。
吳野看她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于是直接開門下了車。然后繞到沙丘這邊,打開門,面無表情地說:“問你最后一遍,你要是自己不能走上去,我就像剛才那樣把你抱上去。”
沙丘一愣,只好灰溜溜地下了車,開大門,上樓,再開門......整個過程,吳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不敢回頭,只覺得后面的氣壓很低。
打開燈,諾曼底就竄到了腳邊。沙丘若無其事地給它補上了貓糧。
吳野坐到書桌前,看了一會兒手機,沒有說話。
沙丘脫掉外套,坐在床邊,腦子已經(jīng)徹底清醒過來了。她兩只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這時吳野又說話了:“你該跟我說些什么嗎?”
“?。渴裁??”沙丘裝作很無辜的樣子。
“為什么喝酒?你為什么生氣?”吳野問。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嚴(yán)肅的態(tài)度跟她說話。
沙丘有點扛不住這壓力了,她起身就往浴室沖,“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兒在說啊!”她用最快的速度鎖上了門,打開水龍頭準(zhǔn)備卸妝。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她折騰了這么半天,眼妝全部都花了,就剩下一圈黑色的熊貓眼,顯得十分狼狽。
都這么狼狽了,她卻還在吳野面前維持著這一點點的傲氣。
她卸好妝之后用熱水沖著臉,她想把時間拖得再久一些,最好出去他已經(jīng)睡著了。
隱隱約約的,她聽到吳野在外面打電話,似乎是打給鳥人的,“嗯,我們已經(jīng)到家了?!?.....“不會的,讓她放心?!?.....“嗯,知道了。謝謝!“......
沙丘脫掉衣服,洗了有史以來最久的一個澡。洗完之后,她擦掉身上的水,突然傻了眼——剛才進來得太匆忙,忘了拿睡衣了。
猶豫了半天之后,她終于鼓起勇氣把門打開了一條縫,“吳野?你睡了嗎?”
“沒有?!彼穆曇粢廊宦牪怀鋈魏蔚那榫w。
“你幫我拿一下睡衣吧!就在床頭?!鄙城鸬穆曇舯任淖诌€細(xì),她說完這句話就又把門掩上了。
他沒有馬上回答她,過了幾秒,他說:“房門口椅子上了,你那吧!”
沙丘打開門,伸出一只手去把衣服扯了進來。
她換好衣服,又磨磨蹭蹭地吹了個頭發(fā),實在是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才重新開門出去。
吳野正坐在小餐桌旁邊,一看到沙丘出來了,板著個臉說:“你坐下。”
‘坐下?坐下干什么?他脾氣一直很好的,今天這事怎么了?’沙丘繞過他,準(zhǔn)備坐到床邊去。
“不是那兒,是這里。”吳野指了指餐桌旁邊的位置。
沙丘還是不想過去,“這里和那里都是一樣的,你有什么話快說吧!”她心一橫,想著他要是敢做出什么暴力的事情,她就馬上奪門而出然后報警。
吳野搖搖頭,走過去,雙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餐桌前坐下,“都說了,坐這里!”
沙丘心里直打鼓,但還是順從地坐在了餐桌邊上?!裉煸趺催@么可怕?究竟想要怎么樣?這么晚了,不會是要罰坐吧?還是要這樣嚴(yán)肅認(rèn)真地好好罵我一頓?‘她心里浮現(xiàn)出一千個問題和一萬種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