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櫻花國那邊的話來說,稱為……怪異?
用很亞夏的話來說,叫做妖魔鬼怪?
用符合科學(xué)和探知的態(tài)度來看待,或許是奇人異術(shù)?
用否定自我且符合常理的角度來看,自己是得了妄想癥?
周楚看著眼前漂浮在半空的黑裙女人,有些錯愕。
然后這個漂浮在半空的黑裙女人,緩緩的落在了地上,那雙漂亮的黑眸注視著周楚。
“你就是周楚?”
周楚沒有回答,而是飛快的瞥了一下黑裙女子的身后,似乎沒有威亞。
本著讓一切恐怖片都拍不下去的第一要素——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原則,周楚立即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p> 然后掉頭就走,頭也不回。
一直到走出了林蔭道,看到外面不時有車呼嘯而過,燈火通明的主干道,周楚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找了個隱蔽的位置,盯著林蔭道的出口。
得益于長期在網(wǎng)絡(luò)上瞎逛的習(xí)慣,周楚知道,在美利加那邊很是流行對路人惡作劇的真人秀。雖然亞夏更多的是街頭采訪,但是保不準最近也流行了起來也說不定。
而且……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這表示如果是惡作劇的話,也不是隨機挑選,而應(yīng)該是有人委托……誰會那么無聊的作弄自己?
拜在家里宅了三年的時間所賜,周楚甚至不需要耗費什么時間,就知道應(yīng)該沒有誰會那么無聊,就算有,他也猜不出是誰。
又等了好一會,還是沒有看到有人從林蔭道的出口走出。
也許從另外一邊走掉了。
于是周楚也放棄了等待,轉(zhuǎn)而從另外一條路,朝著大學(xué)城附近的跳躍線網(wǎng)咖走去。
這個時候,其實已經(jīng)是快凌晨一點。只是對于南方的南城來說,這并不算太深夜,仍然能夠看到不少的行人和飛馳而過的汽車。
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這樣的時間代表著一天的即將結(jié)束或已經(jīng)結(jié)束,很多人已經(jīng)入睡,準備等待著第二天新的開始。
但對于周楚而言,這僅僅是新的一天的開始。
二十七歲的周楚,自從三年前辭職后,就開始了這樣的生活。
用好聽一些的話說,叫自由職業(yè)。用不好聽的話說,叫無業(yè)游民。沒車,沒房,自然也沒女朋友,只是居住在租下來的房子里。
沒錢的時候接一下劇本、游戲腳本、廣告文案之類的工作,以碼字為生,然后稍微賺得多一些的話,就放松下自己,在起來之后去跳躍線網(wǎng)咖玩上一宿的游戲,或是看上一宿的電影。
幾乎每一天都是如此,沒有變化。
一直到了今天。
對,即便撞見個想要惡作劇自己的攝影工作室,在周楚的現(xiàn)實生活里,都算得上是新鮮的事。
就是不知道誰委托的……難得還有人有心情惦記和惡作劇自己,也真是難得。
周楚這樣自嘲著,然后走上了位于大學(xué)城附近的天驕大廈二樓的跳躍線網(wǎng)咖。
即便跳躍線網(wǎng)咖是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檔消費網(wǎng)咖,出入的人群大多都是有些閑錢的中年大叔、家境優(yōu)越的年輕人和學(xué)生們,那也改變不了它本身還是個網(wǎng)咖的屬性,所以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出現(xiàn)在網(wǎng)咖,總是會無形中就降了個檔次——大眾已有的根深蒂固印象與偏見,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改變和消除的。
只是對于周楚來說,whocare?
他之所以常年在這里出沒,無非是沒有靈感,或者實在是悶得發(fā)慌,又或者需要找尋一些真實感。
只有在即便是深夜,也因為在這里游戲電影的人們而熱鬧的跳躍線,周楚才會覺得自己仍然真切的生活在這個社會之中。
所以,人是群居動物,即便有著網(wǎng)絡(luò),也仍然會在一定的時間后感覺到孤獨與需要群體。
一宿游戲之后,當周楚再度站起身來時,外面已然天色大亮,早上八九點的光景。
“回去了?!?p> 周楚輕車熟路和早已經(jīng)熟悉的漂亮前臺小姐姐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跳躍線網(wǎng)咖。
這一次,因為是早上的緣故,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抄近道,也就是他經(jīng)常走的,附近全天候開放公園的林蔭道,同時也是昨晚撞見那個漂浮在空中的女人的地方。
沒啥好怕的,雖然秉承著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原則,最好還是去都不要去。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上,公園里已經(jīng)有開始在晨練的人,并且……周楚確實也有那么一絲好奇心。
雖然很大可能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如果對方帶的是比較大型的拍攝設(shè)備,又或者借助了道具什么的,多少應(yīng)該能夠在旁邊的灌木叢和草叢上看到痕跡。
于是他走了過去,在昨晚那名女子出現(xiàn)的地方轉(zhuǎn)悠了一下,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痕跡。
沒有吊威亞的痕跡,樹上也沒有被什么綁過導(dǎo)致的磨損感覺,草地和灌木叢也沒有人為和重物碾壓的痕跡。
啥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昨晚那個女人確實就是靠自己的本事浮在半空中一般。
難道是更高明和隱蔽的手法?
周楚一邊思考著怎樣能夠更好和更不留痕跡的把一個人吊在空中和放下來,一邊朝所租的地方走去。
周楚住的地方,是一個中高檔小區(qū)。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真的住的也是這中高檔小區(qū)里不錯的房子,相反,之所以住在這里,恰恰是因為便宜。
周楚畢業(yè)之后進的第一家公司,也是最后一家公司,天驕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公司的老板陳遠生對他很是賞識,在招周楚進來的同時,了解到周楚還在找房子,索性把自己在南城的一處房子……的獨立雜物房和天臺給了周楚,順便讓周楚幫他照看樓下的房子,就算周楚離職了,也沒有回收掉房子,而是繼續(xù)讓周楚租著。
一個月才五百,獨立雜物房比普通單人間大一些,并且天臺也是獨立的,本身就是買下頂層房子的附送品,所以在通往天臺的話,是有專門的鑰匙的。
所以也就是一個月花五百,然后有一個旅館單間大小的房間,獨立衛(wèi)生間和一個稍微需要打理的,種滿了植物和花的天臺。
至于樓下的房子……其實也沒啥要照看的,房子沒有對外出售也沒有出租,周楚要做的只是定時下樓打開檢查一下。
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周楚是滿感謝陳遠生的,因為實際上他壓根就沒起到什么作用,頂多起到的就是一個防盜的作用。
所以周楚每天在回去前也都會打開樓下的房子查看一番后,才會睡覺。
今天也是如此,在例行公事的轉(zhuǎn)完這偌大的房子后,周楚這才走上通往獨立的天臺與雜物間的樓梯,回到了屬于自己的“住所”。
自然也是例行慣例的洗澡,上床,睡覺。
然后在這個大多數(shù)人都在忙碌,他在熟睡的白晝里,周楚做了一個夢。
或者說,他陷入了一場奇怪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