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追來,它逃不遠,除了這里,它無處可去,肯定會來這里。”
“這次必須將那僵尸徹底誅殺,我們已經(jīng)追殺了它數(shù)個多月,其中每次都被他它逃脫,一路上它已經(jīng)吸食了不少人血,那僵尸實力越來越強?!?p> “上次交手,就是我都已經(jīng)有些難以壓制它,恐怕,它已經(jīng)到了最后蛻變的邊緣?!?p> “如果真的讓其吸夠足夠的人血,完成最后的蛻變,到時候要想在對付它,恐怕就不是憑借我一人之力能解決的了。”
“而且那僵尸靈智過人,遠高于大多尋常僵尸,一旦它成了氣候,危害會比一般的僵尸更大?!?p> 僵尸以血為食、以怨為力,不屬于人,也不屬于鬼,超脫于人鬼之外,但是如果吸食人血,卻能讓其實力短時間快速提升。
“所以這一次,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必須趁這一次,在那僵尸還沒有徹底蛻變突破之前,殺了它?!?p> 中年美道姑開口,臉上露出堅定嚴(yán)肅之色,這只僵尸是她們數(shù)月之前發(fā)現(xiàn),那時候這只僵尸實力還不是很強,原本以為很容易對付。
豈料,這只僵尸靈智驚人,直接趁著她大意跑掉了,隨后的好幾次,都是成功躲開她們,這讓中年道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
一般而言,那些還沒有成氣候的僵尸,一開始靈智都很低下,幾乎與野獸差不多,只有本能的殺戮和吸血念頭,很容易對付,但是這只僵尸,給她的感覺,就感覺自己追的像是一個聰明的人一樣。
數(shù)月的時間,她直接從南方追這僵尸追到了北地,雖然這僵尸實力不如她,尤其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還不是很強,但是每次都能成功從她手下逃脫。
而且每一次逃脫之后下一次再見,那僵尸的實力都會強上幾分,現(xiàn)在,這僵尸甚至已經(jīng)到了突破蛻變成銅甲尸的邊緣。
一旦真的突破成功,那時候,要想再制服這僵尸,整個修道界中,恐怕都找不出多少人了。
年輕女子聞言也是目光露出凌厲之色,雙手摸到自己兩邊腰上的匕首握柄上,緊了緊,臉上露出幾抹殺氣。
“這么平靜的小鎮(zhèn)子,如果被那僵尸破壞了,就太可惜了?!?p> 中年美道姑看著眼前的鎮(zhèn)子低語了一聲。
遠處的鎮(zhèn)子里依稀可見人來人往,不遠處的耕地農(nóng)田中,還有忙活的背影,顯得平靜而祥和。
從南方一直追到北地,中年道姑已經(jīng)不知道經(jīng)過了多少個城鎮(zhèn)和村子,而像眼前這個村子這么平靜祥和的,真的不多。
在這個時局動蕩的大時代下,想找到一處平靜的樂土,真的難。
如果可以,中年道姑不想讓這鎮(zhèn)子的寧靜被打破,但是,世間之事,又有多少事能如人所想。
道姑心知,很多時候,往往都是天不遂人愿,她們柳氏一家世代以驅(qū)魔為己任,她從小就開始修行,到如今這個年紀(jì),大半生時間除掉的僵尸鬼怪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所見到的死在這些僵尸鬼怪手中的普通人卻是更多。
哪怕是有時候她們這些人在身邊,也未必能保護住那些普通人,相對于那些僵尸鬼怪而言,普通人的生命,真的脆弱的比紙還要薄。
姑侄兩人沒有進鎮(zhèn)子,而是在鎮(zhèn)子外面找到了一個廢棄的破廟暫時待了下來,靜靜的等待天黑。
僵尸和鬼魂一樣,都害怕陽光,除非修煉到一定程度,成了氣候,否則陽光對它們而言依舊有著致命的傷害。
不過無論是僵尸還是鬼魂,要想達到無視陽光能在陽光下行走的程度,除非是自身出現(xiàn)了某種異變,否則要想修煉到那種程度,幾乎是難如登天。
從古自今,能修煉到在陽光下自由行走的僵尸和鬼魂都幾乎屈指可數(shù)。
如果真的達到了這種程度,那么無疑,這種程度的僵尸和鬼魂,也幾乎就是已經(jīng)難以對付的存在了,它們的實力,絕對到了一個難以相信的程度。
恐怕只有傳說中的張?zhí)鞄熌堑认扇藢哟稳宋锊拍軐Ω丁?p> 她們現(xiàn)在所追殺的這只僵尸自然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所以,白天自然也是不可能出來。
她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那只僵尸晚上出來吸食人血。
夜,靜謐幽深,暮色昏暗,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夜幕籠罩,山腳下的豐田鎮(zhèn)也慢慢陷入了寧靜,只有晚風(fēng)的呼呼聲和河水的嘩嘩聲交相輝映,偶有枝葉草木吹動的沙沙聲。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到了深夜,家家燈火滅,忙活了一天的人們,也基本都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
這個時候,是活人酣睡休息的時間,但,也是亡者覓食的時間,白天的沉靜蟄伏,只為夜晚更瘋狂迅速的出擊,尋覓血食。
“沙沙”
黑夜下,沙沙的腳步聲清晰作響,鎮(zhèn)子邊緣一處靠近竹林的農(nóng)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從竹林中穿梭出來,看不清面容,但是其一雙猩紅的眸子在黑暗中卻是給外醒目駭人,如擇人而噬的猛獸,充滿了暴戾嗜血。
“吧嗒”
黑影翻過泥土堆砌的圍墻,一下子就躍入了農(nóng)家的后院,后院里是一處園圃和豬圈,是平日里養(yǎng)豬種菜的地方,還有一條大黃狗。
原本大黃狗正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似乎在酣睡,不過在那黑影翻墻進來的一瞬間,卻是瞬間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
狗背高高供氣,全身毛發(fā)炸立,狗嘴咧開,露出森白的狗牙,看著那到進來的黑影,成兇惡狀。
不過如果此刻看到大黃狗的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此刻的大黃狗眼中,露出的卻是一種恐懼的情緒,四肢也在撐著地,身體不斷向后慢慢倒退。
那黑影猩紅的眸子看向大黃狗,然后猛地?fù)淞诉^去。
“嘭嗷嗚”
一聲巨響和大黃狗的悲呼,從后院響起。
“嚯。”
屋子里的床上,聽到后院大黃狗狗的悲呼,田秀花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
她很警覺,自從兩年前丈夫摔死后,只剩下她和女兒孤兒寡母后,就一直如此。
畢竟身為一個年輕寡婦,而且頗有姿色,在這個年代,家里沒了男人,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由不得她不警覺。
“大黃大黃”
田秀花對著后門叫了幾聲,大黃是她家養(yǎng)的大黃狗的名字,很通人性,每次只要她一叫,大黃就會發(fā)出叫聲回應(yīng)。
這兩年孤兒寡母能平安,這只狗也占了很大的原因,但是這一次叫了兩聲,大黃卻沒有回應(yīng)。
想到那一聲響,沒由來的,田秀花心中升起一種不安出來。
丈夫死后的這兩年,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就是家里養(yǎng)的這條大黃狗。
摸索著從床上爬起來,點燃床頭柜子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將黑暗的房間照亮一些。
“娘,怎么了?!?p> 床上的女兒燕子被驚醒,是一個剛剛滿十歲的小女孩,模樣清秀,一對柳眉,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可以看出長大了肯定很漂亮。
小女孩皮膚有些黑,模樣有點消瘦,面色有點饑荒,看上去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沒事,娘去后院看看大黃,你繼續(xù)睡覺,娘馬上就回來?!?p> 看到自己的女兒被自己吵醒,田秀花掩去心中的不安,臉上露出個笑容對燕子道。
燕子睜著惺忪的睡眼,聞言也點了點頭,沒有多想,倒頭扯上被子再次睡覺。
“大黃…大黃……”
田秀花看到燕子再次睡覺,臉上的笑容也緩緩消失,轉(zhuǎn)身走到后門,先是貼著門再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心中的不安更重,田秀花猶豫了一下,打開后門,外面黑糊糊一片,看的不是很清楚。
田秀花探出頭,向后門左邊墻角位置看去,那里是平日里晚上大黃狗待的地方,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到一只黃色的大黃狗躺在那里。
田秀珍一眼就認(rèn)出來,正是大黃,但是似乎睡著了還是什么的,沒有動。
“大黃…大黃……”
田秀珍又叫了幾聲,但是大黃狗依舊沒動,也沒有回聲,田秀珍臉色變了變,最后從房門走出去,向著墻角處的大黃走過去。
“咯吱?!?p> 田秀花的出門聲,木地板被踩的咯吱作響,床上的燕子蒙著頭倒在被窩里,并沒有完全睡著,迷迷糊糊中能聽到自己娘親出門時踩在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音,再然后,大約過了幾分鐘,腳踩在木板上的聲音再次響起。
“咯吱咯吱”
腳步聲從門口響起,一直向床前而來,但是沒有關(guān)門聲,被子被掀開,有人爬上床,鉆進了被子里,在燕子身邊躺了下來。
“娘。你回來了?!?p> 燕子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回到床上再次睡下來的田秀花卻是沒有回應(yīng)。
燕子也沒有再多言,只是將身體往床上的田秀花身邊靠了靠,擠到田秀花身邊,一只小手打在田秀花的胸口上。
她喜歡每次晚上睡覺的時候都爬在自己娘親身邊,臉湊到田秀花身邊,鼻子嗅了嗅,不過馬上,閉著眼睛的燕子就是一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