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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開流螢見桃花

第六十五章 你又饞了

斬開流螢見桃花 二公別白馬 2732 2019-07-22 07:00:18

    出城門后,福童和太爺面面相覷,委實都沒有想到這般順利。

  竟然沒有一點波折,太爺想不明白,福童也不明白。

  三人開始回山,一路上慢慢悠悠,也不著急。

  關(guān)于那個拐莫家的少年“有個火官吹牛皮,赤帝座下他第二”的消息,福童不知道什么意思。

  太爺也不懂。

  回山之后,太爺依舊是住在挑霞嶺的客舍。福童和小桃樹在小敕令的山頂上,天上沒有星星,夜色便深了許多。

  沒有練拳,福童只是問小桃樹餓不餓,小桃樹點點頭。

  福童知道小師弟一定餓了,福童不明白小師弟為什么沒有嚷嚷餓,以前小師弟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個字,應(yīng)該就是“餓”。

  如果小師弟說“餓”,那位太子爺怎么著,也得好好備上一桌好酒好菜吧。

  再者,清流城里多少好吃的。

  小師弟就是沒說餓,就那么一直聽著太爺和那位太子爺談著大事。

  福童只是簡簡單單煮了一鍋粥,沒有什么葷腥。

  小桃樹吃過后,眉開眼笑,就去睡覺了。

  福童沒有離去,便坐在茅屋前,望著天上,天色不太好,明天可能有雨。

  小桃樹不想練拳的事情,福童昨個便趕緊稟告了冬師伯,想來冬師伯應(yīng)該告訴了掌令師伯。

  福童沒想到的是,冬師伯的指示很干脆:不想練就別練了。

  福童不知道是冬師伯的意思,還是掌令老人家的意思。

  福童只知道掌令老人家,座下有白虎,娃娃相貌。其他的,福童便啥也不知道了。

  至今,福童還沒有見過掌令老人家。

  福童曉得,掌令老人家就和桃祖一樣,都是飄渺不可見的,兩位老祖,想被誰看見,誰便看見了。

  就像小師弟,剛剛上山,桃祖她人家就出現(xiàn)了。

  福童很是憂愁,師父不在家,小師弟不想練拳,山下邊忽然來了那么多仙人,好像是因為“白藤讖”。

  很大可能,是奔著敕令山來的。

  一時間,怎么那么多的煩心事。

  福童便坐在茅屋前的石頭上,不停撓腦袋,一直坐到了天明。

  那個魁梧的黑漢子,不知道該帶小師弟做些什么,本來是到了驗收稻田的日子??墒?,冬師伯忽然說,不著急。

  冬師伯還說,要福童多帶著小桃樹散散心。

  福童打算著,天大亮后,等小師弟讀過書,吃過飯,便叫上太爺,再去山下轉(zhuǎn)轉(zhuǎn)。

  散心嘛,熱鬧的地方應(yīng)該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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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城門處,瘦小身材的老仆和白袍公子,始終站在城門附近,安靜等待洪少章這位小公爺。

  小公爺巡城不是什么稀罕事,是定例。

  基本上每日一巡,或早或晚,雷打不動,這是小公爺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

  也有嚼舌頭的,說這是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

  小公爺說的明白,他就是想要清流的子民,清流的甲士,都認得他這位小公爺,知道他叫洪少章,怎么了?

  他這位小公爺巡守清流,何錯之有?

  沒錯。這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陽謀。

  以致于,現(xiàn)在的清流,人人掛在嘴邊的是小公爺洪少章,而不是清流公,洪演。

  老公爺已經(jīng)很少出門了,清流人看到的是,小公爺?shù)纳碛懊γβ德怠?p>  現(xiàn)在的清流公,似乎是洪少章,不是洪演。

  對于清流的百姓來說,沒什么,重要的是,安居樂業(yè)。

  清流城能夠成為大玄王朝東南一隅的第一雄城,洪少章功不可沒。

  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公爺,同樣重視法家,對于妖怪之流的窺窺,尤其嚴苛。

  說到妖怪之流的窺窺,其實每座城中都有,就是這位小公爺剛剛開府,招納的三千卿客中,照樣有妖怪出身的窺窺。

  不稀奇,更有妖怪與人相愛而結(jié)為夫妻者,都是平常事。

  這個天底下,誰也沒有說過不行。

  只是,有一條,妖怪不害人,當然,更不能殺人。

  這是整座天下的共識。

  清流城中,小公爺,洪少章,對待違禁,尤其是膽敢害人的妖怪,手段堪稱狠辣,剝皮抽筋都是慈悲,最常用的就是抽了魂魄,點燈。

  清流公府門前懸掛的那兩盞燈籠,燈油就是熬煉的妖怪魂魄。

  這一點,清流城,盡人皆知。

  譬如,當初,小桃樹第一次進入清流城,在小半齋,遇到的那只青魚妖,遲遲不敢動手,一直隱忍到了城外,就是這個緣故。

  清流城的富庶太平,說到底,最少有一半,便是這位小公爺,一步步走出來的。

  所以,現(xiàn)在的清流城,百姓的眼中,看到只是小公爺。

  那位久居府中的老公爺,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記得了。

  福童和太爺一行出城后,城門便迅速關(guān)閉了。

  閉門之后,已然不是一次,小公爺放人出城,守城甲士都不覺得有什么,但是,守城甲士絕不敢擅自放人。

  為什么,因為小公爺放人,那是理所應(yīng)當,沒什么可說的。

  然而,守城甲士放人,就是有違軍規(guī),嚴懲不貸。

  清流軍中,誰都知道小公爺?shù)钠猓瑥膩頉]有什么架子,愛兵,賞罰分明。

  而且,除了按時發(fā)放那筆撫恤外,小公爺還養(yǎng)著軍中陣亡甲士的孤老,常有問候。

  軍中,有位小公爺極為看重的小戎候。

  戎候是個不大的軍官,也就是甲士小卒子冒頭的官。

  那一次,那位戎候違了軍規(guī),起初,眾人都以為不會有什么重罰。

  結(jié)果,卻是震住了整支清流軍。

  那位戎候,按軍法,大杖一百,是很重的刑罰。

  沒想到,小公爺一杖不打,只是告訴那位戎候,他的罪過,并不全在他,很大一部分是他這位小公爺?shù)倪^錯。

  如果不是他洪少章,青眼相加,那位戎候便不會有恃無恐。

  于是,洪少章這位小公爺親領(lǐng)杖責一百,把那位戎候逐出軍中,說軍中無厚薄,他不會高看誰也不會低看誰,都是清流的好兒郎。

  他不想讓誰誤會,所以,除了那位戎候軍中的名字。

  那位戎候,跪在軍營外,磕頭砰砰作響,額頭鮮血如注,涕淚橫流,哀嚎說,只求小公爺讓他重回軍中,哪怕只是喂馬都行。

  軍中除名,是極大的恥辱,清流兒郎向來崇尚馬革裹尸。

  洪少章一句話沒說,背后皮開肉綻,就那么安靜坐在中軍帳中。然后,便是那位戎候撞死在軍營之外。

  然后,這位小公爺說,遺老遺少,他都養(yǎng)。

  那個時候,清流甲士就都知道了小公爺?shù)囊?guī)矩,小公爺?shù)娜柿x。

  洪少章沒有返回,繼續(xù)向前走去,巡視下一處。

  頭戴氈皮帽的老仆和有些邪魅之氣的白袍公子,快步趕去。

  二人步速相當,側(cè)面看去,似乎是并肩而行。只是,從后面一看,二人中間相隔約有兩步距離。

  顯然,二人并不親近,甚至有所忌憚。

  老仆低著頭,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看起來很安分的那種人。

  而那位白袍公子,則多有側(cè)目,神色凝重,他實在看不出身材矮小的老仆,究竟什么來路。

  武夫,還是窺窺?一概不知,就連火氣,他都沒有嗅出來。

  難道,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作為小公爺?shù)男母梗簧戆着鄣谋北焙?,從小公爺處也沒有得到什么信息,只知道老仆姓田。

  小公爺很是尊敬,稱一聲“田伯”。

  但那份嗓音之中的疏遠,北北胡還聽得出來。

  之前,田伯似乎一直在公府之中打雜,好像與那位沐兒姑娘,也就是小公爺?shù)募t顏知己,有些關(guān)系。

  這都是北北胡悄悄從公府中人,打探出的消息,至于真假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大概是一個月前,田伯便開始跟著小公爺巡城了。

  起初,北北胡只是有些奇怪,不明白小公爺為何帶著一位老仆巡城。

  后來,習慣之后,也就沒覺得有什么了,而且田伯好像從來沒說過話。

  直到前一刻,那三人出城的時候,田伯說話了,以“心聲”傳言。

  普普通通的老頭?當然不是!

  心頭大震的北北胡,強自按下心緒,慢慢轉(zhuǎn)頭看去,“心聲”傳言的田伯若無其事,仍舊一副恭敬模樣,躬身垂頭。

  小公爺還站在遠處,耐心目送那三人出城。

  田伯的聲音暗含譏笑,只說了四個字:“你又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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