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永安宮
艷陽高照,萬里無云。
凌飛起了個大早,一路溜溜達(dá)達(dá)的趕到永樂宮。
這兒本來叫南宮嘉德殿,董太后入駐之后,才改稱永樂宮。
“子昂,你來了?!?p> 袁紹早等在宮城外。
看他急切的樣子,就知道昨晚并沒有睡好。
凌飛往左右看了一眼,笑道:“本初兄長看來很受歡迎?。 ?p> 袁紹外貌英武,身上又穿著官府,確實氣質(zhì)不凡。
惹得那些宮女偷偷觀看,不時還拋來一個個的媚眼。
但袁紹對她們不屑一顧,只是皺著眉頭問道:“子昂怎么不穿官服?”
凌飛笑道:“今天是為私事而來,當(dāng)然要穿常服。”
縣令只是個芝麻綠豆官,在一國的太后面前,連頭都抬不起來。
穿官服?
腦子瓦特了吧!
袁紹剛要埋怨,忽然聽人說道:“子昂要是穿官服來,爺爺我拔腿就走?!?p> 兩人回頭一看,正是賤人曹操。
袁紹壓下怒火,低吼道:“孟德,子昂是官身,面見太后當(dāng)然要穿官服?!?p> 曹操嗤笑道:“狗屁,今天咱們是只來撈人,不談任何政事。
再說寶物是子昂拿出來的,你們世家也好意思爭功?”
袁紹面紅耳赤,憤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p> 曹操嗤笑一聲,說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p> 如果凌飛是以官員的身份進(jìn)宮,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變了,成為朝臣與宦官之間的爭斗。
一文錢不花,就把營救盧植的功勞搶來,這么便宜的買賣誰不愿意干。
袁紹剛要反駁,宮門被拉開一縫,里面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宦官。
他掃了兩人一眼,冷冷說道:“繼續(xù)吵?。 ?p> 袁紹、曹操看了那人一眼,臉上現(xiàn)出譏諷的神色。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蹇碩。”
袁紹嗤笑一聲,大步走進(jìn)長樂宮。
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
袁紹又是羽林將,當(dāng)然不把蹇碩放在眼里。
“邊上去。”
曹操更是囂張,一掌把蹇碩推到旁邊。
他在當(dāng)雒陽北部尉時,就打死過蹇碩的叔叔。
雙方本就有化不開血仇,當(dāng)然不會給對方任何好眼色。
“你們……
這里是太后的寢宮,你們膽敢造次!”
蹇碩滿臉怒火,緊走幾步又?jǐn)r住袁紹、曹操的去路。
兩人剛要喝罵,身后卻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這不是老袁家、老曹家的猴崽子嗎?
氣焰竟如此囂張,膽敢毆打黃門侍郎!”
袁紹轉(zhuǎn)身,冷冷問道:“你們來干什么?”
幾名宦官也從敞開的宮門走進(jìn)來,為首的正是張讓、趙忠。
凌飛還看到了張行,只是對方一臉的冷漠。
張讓冷笑一聲道:“袁家庶出的小子,你爹在這里也不敢用這種口氣說話,你就不要招災(zāi)惹禍了?!?p> 袁紹的生父是誰,坊間一直眾說紛紜。
但他的母親可以確定,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婢女。
這也成了袁紹的逆鱗,只要被誰說起,都會勃然大怒。
“你……”
看袁紹就要發(fā)火,曹操一把將他按住,小聲道:“本初,他們就是想激怒你,可不要上當(dāng)?!?p> 趙忠笑道:“看看,曹家的小子就是比猴還精,一下子就看破了咱們的計策?!?p> 張讓一笑,轉(zhuǎn)頭對凌飛說道:“你就是凌子昂吧!
長得確實一表人才,就是跟錯了人。
年輕輕的埋到土里,咱家都覺得心疼呢!”
這幾句話雖然輕描淡寫,但威脅的意思卻很明顯。
凌飛笑道:“我們老家有句話,爬的高,跌得重。
我站在地上,就算摔個跟頭,頂多弄臟衣服。
列位在最高處,可是要摔個粉身碎骨的?!?p> 趙忠笑道:“瞧瞧,這嘴還真刁,一句話不對,就開始詛咒咱們。
張公,好人難做?。 ?p> 果然是些老奸巨猾的,喜怒都不帶在臉上。
凌飛輕輕一笑,退到袁紹、曹操的身后。
他并不想和十常侍正面對抗,但對方已經(jīng)擺開車馬,逃避只會招來更大傷害。
看雙方互不相讓,蹇碩冷冷喝道:“太后還在宮里等著,你們?nèi)绱说÷慌卤菹轮巫飭???p> 眾人不敢再說話,分成左右兩列,隨蹇碩步入殿中。
臥槽!
初次進(jìn)宮的凌飛,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
這哪里是皇家宮殿??!
周圍都是破破爛爛,宮女的衣服全是補(bǔ)丁。
就連那些跪墊,都特么是用碎布拼的。
要不是居中坐的哪位,渾身穿著華麗的錦繡,頭上還插著金色的鳳釵。
真以為進(jìn)了貧窮人家的小院。
“你們怎么得空到哀家這里來?”
董太后今年四十八歲,因為保養(yǎng)得體,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
她年輕時也是個美人,現(xiàn)在看起來依舊風(fēng)采照人。
凌飛偷看了曹操一眼。
果然,這貨的眼睛就在董太后身上打轉(zhuǎn)。
袁紹搶先說道:“太后,臣等是為了盧子干而來。
此前,他遭閹豎誣陷,已被陛下打入死牢了?!?p> 董太后早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故意皺眉道:“此事是政務(wù),你們不去找陛下,怎么到哀家這里來了。
如果讓外間大臣知道,又要說哀家干預(yù)政事。”
張讓立即接口道:“太后說的是,此事是外朝政務(wù),不該到長樂宮叨擾。”
趙忠也笑道:“太后,奴婢此番找到一件寶貨。
因其太過珍貴,實在不敢據(jù)為己有。
今日獻(xiàn)給太后,愿太后長樂吉祥?!?p> “哦!”
董太后的雙眼瞬間睜大,笑吟吟的問道:“趙忠,你一向是個可靠的,這次要獻(xiàn)什么寶貨??!”
趙忠道:“太后請看?!?p> 話音剛落,十來個宦官抬著一樣?xùn)|西進(jìn)來。
它約有一米高,上面蓋著紅色的綢緞,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董太后道:“神神秘秘的,到底什么?”
趙忠走到那件物品前,輕輕將綢布拉開,露出了一株紅珊瑚。
“嘶!”
董太后倒吸了一口氣。
這株珊瑚有兩尺來高,上半截鮮紅如血,下半截插在一個黃金鑄造的花盆中。
但固定的不是土壤,而是一粒粒金子。
“這……”
袁紹、曹操的臉色瞬間蒼白。
這樣一株珊瑚,市面上至少值六千斤。
算上花盆、金砂,價格已經(jīng)在七千斤以上。
董太后一下子站起來,快步走到紅珊瑚前,用手撫摸了幾下。
笑道:“趙忠,你就是會辦事。
外朝事情哀家就不管了,你看著辦吧!”
張讓、趙忠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謹(jǐn)遵太后懿旨?!?p> 畢質(zhì)也在這群宦官中,他掃了凌飛等人一眼,不屑道:
“聽說凌子昂也是來獻(xiàn)寶的,不知道他的寶物又值幾何?”
董太后看過珊瑚,不再關(guān)心凌飛的東西
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哀家已經(jīng)說了,外朝……”
“咔、咔?!?p> 董太后的話語卻被斷了,因為凌飛在擺弄一個極為精美的盒子。
莫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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