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青梅竹馬
將軍府,海棠苑。
青鳶伺候楚御樺沐浴之后,青鳶一直有話想問,卻又不敢,楚御樺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青鳶,你欲言又止做什么,要說什么就說?!?p> 青鳶嚅嚅嘴,“小姐,你到底得罪了誰呀,為什么他們要雇傭殺手殺你!”
楚御樺蹙眉,“不是跟你說了本小姐將計就計嗎?那毒還有解藥還是你去給我找的,這么快就忘了?”
“不是,小姐,我是想說如果他們沒有先找楚宮的殺手,而是直接找其他的殺手,那不是就有危險了嗎?!?p> 楚御樺冷著臉“我有能力建立楚宮,還沒能力保護(hù)自己的安全?”
“對不起,小姐,是青鳶多嘴了。”
楚御樺知道這個丫頭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她不想表現(xiàn)得與她親密,沒有軟肋,就是對自己對別人最好的保護(hù)。
對青鳶來說,小姐就是她最親近的人,雖然她每次都不冷不熱,話也很少,但是她知道小姐對她很好,吃的穿的都比府里丫鬟好了不止一倍,就連小姐是楚宮的主人,都沒有瞞她,所以青鳶從一開始就決定這條命都是小姐的,她這輩子一定會一直跟在小姐身邊。
楚御樺憶起今日秦老三輕易被控制的畫面,總覺得此事并不簡單,看向青鳶,沉聲問道。
“青鳶,你如是說,我是讓你去黑市買軟筋散,但是你拿回來的東西,似乎比黑市上的東西厲害了不止一倍?!?p> 青鳶見小姐問起此事,有些囁嚅,“小姐,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真的是要去黑市買藥的,可是在黑市我碰到了南祁的太子,他給了我那個散功丸,和解藥,說比軟筋散好用,我想著他在宮宴上幫過你,應(yīng)該不會害我們,所以就收著了?!?p> “但是青鳶發(fā)誓,沒有透漏小姐的事,那太子也未曾問過,只說讓你記得,你和他是朋友,他很欣賞你?!?p> “還有你給我的銀子,我以你的名義,給了粥鋪的老板,讓他施粥和包子給北街的乞丐了,唔,這也是我給夜太子銀兩,他沒收,然后給我出的主意?!?p> 楚御樺半闔著眸子,“南祁太子,想和我一個籍籍無名的女流之輩交朋友,青鳶,你信嗎?”
青鳶狂點頭,“小姐,我信的,我們家小姐,風(fēng)華絕代,在暗是名動天下的西山宮主,在明是驚才艷艷的將軍府嫡女,哼,誰見了不失心吶!”
楚御樺覺得她和這個丫頭根本不在同一頻率上,否則,她怎么會聽不懂,話中之意呢。
在二十一世紀(jì),都有爾虞我詐,欺瞞利用,更何況是這爭權(quán)奪利的古代,帝王家的男人,會無端對一個女人示好嗎?
困意來襲,楚御樺屏退青鳶,然后上榻睡覺,雙眸閉上便閃過白日的情景,又殺了一個人,本該不必的,可內(nèi)心的嗜血支配著她,殺人。
合眼不到一個時辰,她就噩夢連連,嘴里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帶著繾綣,癡戀,冷汗細(xì)密的從她的額頭上滲出,“行之.....沈....行之”
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的她,突然驚醒,眉頭緊蹙,剛剛的夢,不是她經(jīng)歷的,但又感同身受,那個陌生男人究竟是誰?為什么她會叫他的名字,還叫得如此深情。
她躺在榻上,想著剛剛的夢,翻來覆去,不能入眠,天微亮,才沉沉睡去。
青鳶來到房內(nèi),見小姐還在熟睡,便沒有打擾,想悄聲出去,不料已經(jīng)把楚御樺吵醒,她醒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青鳶,“青鳶,你跟著我多久了?”
青鳶見小姐無緣無故的問她這個問題,難道是她做的不夠好,小姐想要把她送人了嗎。連忙放下手中的裝著熱水的銅盆,“小姐,青鳶從小就跟著你了,你怎么這么問,是不是討厭青鳶了,所以不想讓我伺候你了,小姐,我錯了,我昨天不應(yīng)該問愚蠢的問題,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楚御樺輕嘆了口氣,身著中衣,示意青鳶幫她穿外袍,青鳶會意,忙跑去,看著這個小丫頭心思這么簡單,楚御樺不知如何是好。
“我以前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青鳶整理衣袍的手一頓,“小姐怎么這么問,你是想起什么了嗎?”
“沒有,腦海里很模糊,依稀記得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我夢里,我叫他行之,沈.....行之?!?p> 青鳶見她真的想起來了,十分高興,臉上帶著十足的笑意,語氣歡快“小姐,你真的記起他來了嗎,你和他可是青梅竹馬呢,認(rèn)識十年了,只是后來你們身份敏感,見面少之又少,再后來,就是你失憶了,誰都不記得,我也不敢同你說,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你失憶后見過他,他和你說話,你說,我楚御樺不是誰都配同我說話,既然我與公子不熟,那就別再見了。”
青鳶還模仿楚御樺的語氣,講給她聽,楚御樺皺著眉,回憶了起來,那是她穿越到這里的第一個月,毫不適應(yīng),又因為找不到蕭璃棠而內(nèi)心十分不快,一切全然陌生,她心性冷然,又不愛說話,拒人于千里之外。
外出的一次偶然遇見了一個男人,長得溫潤如玉,相貌堂堂,卻是對她一點都不生分,還直接抱住了她,不管他說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根本不聽,只待他說完之后,她便說“不是誰都配同我楚御樺說話,識相的話就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否則,就是你的死期?!?p> 其實她當(dāng)時說的話太重了,青鳶都只是說了個大概,她只記得那個男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頹然的離開了。
這么說,那個男人是原主喜歡的人,二人兩情相悅,因為她的到來,導(dǎo)致兩個原本應(yīng)該成眷侶的人分開了,而且她還由原主的身份,傷害了那個男人。
楚御樺緊抿著嘴唇,眸色中帶著一絲復(fù)雜的情緒,她占用了原主的身體,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yùn),不該傷害原主喜歡的人。
丞相府,雕欄玉砌,釘頭磷磷。
楚御樺今日身穿一襲白衣,內(nèi)襯著金蠶絲裹衣,外覆狐白色錦袍,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清絕不染纖塵,手持白玉骨扇,就這樣出現(xiàn)在丞相府外,對著守門護(hù)衛(wèi)道“將軍府楚御樺,有要事與沈丞相相告?!?p> 守衛(wèi)的人見來人竟是將軍府嫡女,客氣了幾分,但還是公事公辦道“丞相有事外出,您還是擇日再來吧。””
楚御樺心道,我要是知道他在府上,還來干什么,不過還是很耐心繼續(xù)道“那你們公子呢,我跟他說是一樣的。”
為首的守衛(wèi)蹙了蹙眉,這三天兩頭來府上找公子世家小姐的多了去了,眼前這位有些面生,但是不排除也是公子的愛慕者。
看楚御樺的眼神瞬間多了一層意思,“我們公子誰也不見,你還是回吧!勸你別費心思了,整個鄴城的世家小姐隔三差五就來我們府門外,也沒見誰和公子見上面?!?p> 楚御樺神色不虞,舌尖抵著下顎,瀲滟的桃花眼盯著那個守衛(wèi),竟讓那守衛(wèi)背脊發(fā)涼。不發(fā)一語,轉(zhuǎn)身離開,青鳶跟在身后,不敢多話,小姐這樣多半是生氣了,那她到底要不要說他們曾經(jīng)經(jīng)常去的漓江亭呢。
她低著頭,在心里做著斗爭,不料小姐停下了,她猛的撞了上去,反應(yīng)過來忙出聲請罪,“小姐對不起,青鳶錯了,你有沒有受傷,青鳶有沒有把你撞疼啊?!?p> 楚御樺深吸一口氣,雙眸閉上又睜開,嫣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青鳶,我再說最后一次,有什么話你就說,不要一副我給你下了降頭的模樣?!?p> 青鳶欲哭無淚,主要是小姐這樣很嚇人的,她都不敢開口,于是扁著嘴道“小姐,其實你和沈公子是有書信往來的,也有見面的地方,而且很隱蔽?!?p> “那你怎么不早說?!?p> “我怕,你說我多事?!?p> “你真蠢得無藥可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