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東涼欲鹽
楚御樺余光撇了一眼南晟,南晟表示不想再吃狗糧,楚御樺內(nèi)心,你以為我想被親嗎?
再次走近陳杰,他好像沒有那么大的怨恨,并且眼里對她也沒了戒備,“想通了嗎?要不要告訴我事實(shí),你應(yīng)該知道沾了這東西就是死路一條,但你母親好像還需要你?!?p> 陳杰在心里做著斗爭,眼前的女人,真是聰明啊,和那攝政王一樣,殺人不見血,知道什么地方最讓人妥協(xié),就專挑那個地方。
他的聲音如同年過半百的枯槁老人般,空靈且沒有生氣,“你猜得不錯,是有人找到了我讓我投放東西在戰(zhàn)馬喝的水槽里,投到井里雖一勞永逸,但查到我的機(jī)會便越大,所以我選擇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了打起來的井水里,那東西無色無味,給我的人還告訴我自己試試都行,能讓人忘記煩惱,愉悅身心,當(dāng)時我并不信,后來還是受不住誘惑試了試,沒想到竟然真的如他所說?!?p> 她身后的夜言珩和南晟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無色無味,但南晟嘗到的水是咸的,顯然他覺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或者是,那水不會有人尿過吧!靠之。
接下來他全神貫注的聽二人的談話,希望不要是尿?。。。?p> “陳杰,你在騙本宮,你用的那東西比戰(zhàn)馬還多,為什么還好好活著,那些馬卻死了?”
陳杰皺眉,顯然這些話騙不過這個女人,但是他卻不想再說,繼續(xù)保持嘴硬,怎么也撬不開,楚御樺站起身,神色冰冷,直接轉(zhuǎn)頭便離開了陳杰所在的刑房。
她看著兩個男人,聲音疲軟,“我們走吧,將他們放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南晟音量拔高,“什么,放了?不是什么都沒問出來嗎?放了做什么,他們可是關(guān)鍵?!?p> 楚御樺答非所問,“鹽,東涼的鹽?!?p> 夜言珩眉頭蹙起,東涼坐落于東海,那里水產(chǎn)豐富,整個東涼基本靠在海里打撈魚類為生,但與南祁相隔甚遠(yuǎn),從南祁到東涼,快馬加鞭也要一月,東涼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欲鹽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南祁。
南晟更激動,“我就說怎么味道咸咸的,原來是東涼國的害人東西,你說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弟妹,你太聰明了?!?p> “來人,將涉事姬家戰(zhàn)馬的所有人放了,至于陳杰,本宮要親自緝拿審問。”
楚御樺拉住他,“不必了,他不過是別人的擋箭牌罷了,估計他連是誰給他的都不知道。”
那獄長,欲言又止,“這.....這是要怎么做,放還是不放?!?p> “放。”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太子府,清塵殿。
書房內(nèi),夜言珩輕闔著雙眸,腦海里閃過的是楚御樺認(rèn)真看宣紙的模樣,還有篤定而有判斷的審訊陳杰,她聰明而冷靜,果斷又勇敢,但是她不想讓她沾上任何陰謀,所有的一切,只能是他給她帶來,給予她。
大掌習(xí)慣性摸了摸腰間的血玉,才醒悟過來,在她手里,還有小白,也送給了她,夜言珩很不想承認(rèn),他對她似乎動了心。從一開始的獵奇,到后來強(qiáng)烈的占有,再到現(xiàn)在,連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想毀滅。
他當(dāng)然知道背后是夜以寒在搗鬼,東涼之地,夜以寒曾經(jīng)多次以使臣的身份去拜訪過,一去就是三五個月,無人敢置喙,甚至還高興,這個閻羅王離開了南祁,過一陣才會回來。
他的密探也打探到夜以寒是個制毒高手,不過他只做一兩種,甚至方式方法聞所未聞,所以才會讓南晟察覺不出來,畢竟他用的東西太過難以讓人置信,又或者這不是毒,是迫害人的一種方式,想要?dú)⒙?,想要?quán)利,想要?dú)⑷说目旄小?p> 他什么都知道,所以保持沉默,不是不查,也不是查不到,就是想試試她和夜以寒究竟相熟到什么地步,就輕而易舉的嘗了嘗馬槽里的水,不過聽說馬匹狂躁易怒,控制不住,就能在所有人中一眼找出陳杰,并且讓他開口招供。
“辰逸,跟蹤她,她要去攝政王府?!?p> 辰逸在暗處沉聲道,“是?!?p> 辰逸前腳飛身離去,他便在頃刻間離開了太子府,不知去向。
是夜,攝政王府。
楚御樺一襲黑色束衣,飛身入了攝政王府,她目光冷凝,眸中毫無波動,她悄然躲過層層巡邏,直接了當(dāng)入了他的寢殿內(nèi)室,入目的竟是他半裸的胸膛,輪廓分明,壯碩有力,還沒來及穿的衣袍在他手中,她皺了皺眉,“還不趕緊穿上,我對裸男可沒興趣。”
引來男人爽朗的笑聲,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又有磁性,白瞎了這張臉,還長了顆惡毒到了極點(diǎn)的心。
楚御樺盯著他慢條斯理的將暗紫蟒袍穿上,一絲多余的表情也無,好像他就是個不入流的人,根本沒必要避諱。
兀自找了個藤椅坐下,“夜以寒,為什么要將毒品帶到這個世界來,你知不知道你在毀了這里,毀了這里所有的人?!?p> 夜以寒不置可否,長眉一挑,“你在替誰擔(dān)心,夜言珩嗎?還是遠(yuǎn)在北陵的蕭璃棠?!?p> 楚御樺在袖中的拳頭倏然緊握,她冷靜自持,“他不是蕭璃棠,你不必對他動手,長得像而已。”
夜以寒將濕發(fā)往后一撩,“是嗎?可是你語氣好像很急切?!?p>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既然大家都重獲新生,有多余的選擇,你為什么一定要抓著陳年舊事不放,我和他現(xiàn)在不是你的下屬,也不會給你賣命,你能不能做個好人?!?p> 顯然不知道是哪個詞戳到了他的痛處,屋內(nèi)的氣溫瞬間驟降,他沉聲道,“以前的你可不是這么有憐憫之心,都是從深淵里爬出來的人,你怎么能妄想回到光亮下呢?楚楚?!?p> 楚御樺像聽到什么好笑的話似的,嗤笑一聲,“你還是這么專權(quán),這是刻在骨子里的狠厲,我居然還妄想將你改變,你我注定為敵,那便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p> 夜以寒在楚御樺起身之后,盯著她的臉,帶著眷戀繾綣,“當(dāng)然有。”
“只要你來我身邊,做我的女人,我保證不動蕭璃棠,還有,夜言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