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凌寒歌的天賦不論放到那一個勢力里面都會受到重點(diǎn)培養(yǎng),備受呵護(hù)。
凌云凡本來可以給這個孩子一樣的待遇,但是現(xiàn)在卻什么都不一樣了。
除了一把劍和一些先人留下的功法,如今的凌家已經(jīng)不能給凌寒歌帶來任何強(qiáng)力的庇護(hù)。
這個天賦異稟的少年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掠天已經(jīng)行動了,就代表這個少年已經(jīng)被盯上了。
未來的凌寒歌要面對的是無窮無盡的殺意。
凌云凡表情復(fù)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悵然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凌云凡疲倦的說道“但是我什么都無法回答你”
這個地方現(xiàn)在只有這兩人還有一個楚笑呆在這里,其他人都三三兩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凌寒歌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家主爺爺,他在等,等凌云凡告訴他掠天和執(zhí)筆者的真相。
但是這個答復(fù)讓他很失望,他不相信凌云凡對這些一無所知。
“你還是不想告訴我這些么?”凌寒歌幽幽說道“可現(xiàn)在的家族除了我誰還能承受這些?”
他盯著凌云凡,表情很是認(rèn)真,這一次他沒有笑。
雖然他的心中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楚笑,看著這個壯漢擔(dān)憂的表情,他的心情平復(fù)了幾分。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凌云凡看著少年倔強(qiáng)的表情,苦澀的說道“對于掠天我是真的一無所知。
掠天是數(shù)十年前江湖新興的一個強(qiáng)大勢力,內(nèi)設(shè)兩大分組織執(zhí)筆者和執(zhí)印官。
世人皆知執(zhí)筆者主殺伐,執(zhí)印官主情報。
但是除此之外,再詳細(xì)的就再沒有任何人能知道。
掠天至今都被公認(rèn)為江湖最神秘的組織,沒有之一。
凌云凡倒是知道有一個人對于掠天非常了解,只不過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了很久。
“掠天就像是和這座江湖融為了一體”凌云凡表情中帶著怒意,對凌寒歌說道。
掠天。
凌寒歌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這個名字,他心中的恨意愈加濃重。
他有很多話想說,他想和以前一樣自信滿滿的對這個老人保證。
保證他會將掠天從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拽出來,然后一一斬殺。
但是他連一個執(zhí)筆者都不是對手,他有什么資格作出這樣的保證?
“時候不早了,趁早回去吧”凌云凡抬起手摸摸了這個少年的頭發(fā),嘆道“真正的風(fēng)波還在天亮之后呢!”
凌寒歌沒有回復(fù),或者說他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他只能呆呆的站了原地,用力的握緊那把太白劍。
也只有這把劍仙之劍才能給他帶來些許的底氣。
很久很久了,他依舊表情呆滯的站在那里,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的疲倦。
凌云凡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凌寒歌雙眸無神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楚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百無聊賴的注視著他。
“你還在這里啊”
凌寒歌看著楚笑,他想笑,但是卻笑不出來,他輕聲說道,聲音有些嘶啞。
楚笑先是看了一眼已經(jīng)有些泛白的天空,才對凌寒歌說道“天已經(jīng)快亮了,做好準(zhǔn)備了么?”
做好準(zhǔn)備了么?凌寒歌沉默不語,天一旦亮起,整座江南城都會發(fā)生一場地震。
凌家,楚家兩大世家的遭遇突襲,還有被奪劍重傷的花映河。
這些都隱瞞不住的,江南并不只有這三個世家。
可是那又如何呢?
比起那些藏頭露尾的家伙,我差的不過只有時間罷了。
當(dāng)然做好準(zhǔn)備了,我會成功的,家主爺爺。
凌寒歌低下頭,微微一笑,他已經(jīng)厭倦了這樣自尋煩惱。
他并不是一無所有,他有家族,有兄弟,有他手中的劍。
掠天!
“我一定會變得很強(qiáng)!”
凌寒歌猛然抬頭,他高舉太白,仰天吶喊,神采飛揚(yáng)。
這一聲吶喊將他積蓄已久的憤怒和無助宣泄的七七八八。
楚笑也笑了起來,凌寒歌能解開心結(jié)再好不過了,畢竟他也不想看著自己的兄弟一直煩惱下去。
“準(zhǔn)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楚笑撓撓頭,指了指凌家外面,悠悠說道。
凌寒歌順著楚笑的手向外看去,突然一愣,他什么都沒有看見。
“去哪里?”凌寒歌將劍別在腰間,疑惑問道。
楚笑聞言笑的更開心了,他揮動了一下自己粗壯的手臂,震聲說道
“北邊新開了一家面館,味道非常好吃,走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凌寒歌無語的看著這個家伙,難怪這家伙這么壯實,什么時候都想著吃。
不過確實有些餓了,凌寒歌活動了一下身子,懶洋洋的對楚笑說道
“你先等我一會,我回去換套衣服”
確實,穿著這身是血的衣服出去招搖過市影響不好。
楚笑輕輕笑著看向凌寒歌轉(zhuǎn)身離去的身影。
突然間他的笑容一滯,他赫然看見凌寒歌走路越來越晃,左搖右擺,最后竟然腳一打滑就跌倒在了地上。
哪里顧得上吃面,楚笑急忙趕了過去探查凌寒歌的情況。
其實凌寒歌的情況并不是特別嚴(yán)重,只是內(nèi)力消耗過多加上一些皮外傷罷了。
……
“看來我昨晚不該睡這么早的”
一個相貌俊美如同絕世佳人一般的紅衣男子慵懶的半躺在一張披著貂皮的座椅上,擁著一位豐滿女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是許清焰,江南城最大的地下勢力聚賢堂的首領(lǐng),手下經(jīng)營了大量酒樓茶莊和一些賭城青樓。
三教九流的人都?xì)w他管,他自然也有著江南最靈通的消息渠道。
此番凌家遭遇襲擊他并不意外,只是楚家也慘遭劫掠,倒讓許清焰有些意外。
“看來這一次的千金宴要提前一些時日了”把玩著手中的珠子,許清焰毫不理會身邊穿著暴露的女子對他的暗送秋波,只是表情凝重,喃喃自語。
千金宴是楚家每五年舉辦一次的大型宴會,在千金宴上楚家會拿出珍藏的寶劍來售賣。
這些劍全都是由楚家出色的鑄劍師親手打造出來的。
楚家也是傳承許久的老牌世家,所鑄的劍自然是有質(zhì)量保證的。
而且能在鑄劍方面與楚家一爭高下的勢力也屬實不多,所以每一方勢力都會很珍惜這一次千金宴的機(jī)會。
千金宴自然會有千金貼,只有得到千金貼的勢力才有資格入席千金宴。
而且聽說楚家前不久鑄造出了一把絕世靈劍,那把劍會在千金宴拿出來么?
許清焰很是期待。
“掠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不能理解掠天突襲楚家的意義何在,如果說是為了阻止楚人風(fēng),那更不應(yīng)該動楚家。
掠天不是小勢力,它是一個足跡遍布江湖的勢力,傳聞南地凌家就是因為掠天才一蹶不振。
所以許清焰不認(rèn)為掠天這一步毫無意義,只是不管他怎么揣測,也想不明白這種畫蛇添足的行為有何意義。
他皺起眉頭,一把推開身邊一直貼著他的女子,一下站了起來。
自從聚賢堂成名以來,每次都會受邀參加千金宴,這一次想必也不會例外。
憑借著敏銳的嗅覺,許清焰能感覺出這次千金宴和以往都不會一樣,他要去準(zhǔn)備一下。
看來楚家是想立威,許清焰幽幽一笑,他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他直視著外面刺眼的陽光,暗自想著。
江南也是時候亂上一番了,畢竟富貴險中求。
許清焰無聲的笑了起來,千金宴是一定會提前的,只是他很好奇會提前多久。
畢竟如果正常情況下,還有六個月才會舉辦千金宴。
至于凌家…許清焰慢悠悠的走著,恐怕是因為那個少年天才才被盯上的。
有很多人都不想讓凌家東山再起,而凌寒歌…他回憶著這個孩子的面貌,搖了搖頭。
江南凌公子固然天資不凡,但也是在江南才能風(fēng)生水起。
而這個天下很大,并不是只有江南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