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多人想的一樣,楚家確實要把這一次千金宴的時間提前。
楚家將時間定為七天之后,已經(jīng)向江湖各大勢力遞交了千金貼。
只是這次千金宴的要求比起以前更為嚴格,一些往常能夠參加的家族勢力此次都無緣得貼。
看來楚家這一次是鐵了心的選擇把千金宴辦成一次小型的精英聚會。
而不再是以前那種和拍賣會一樣雜亂的大型宴會。
花映河面帶愁容,一邊想著一邊快步向凌家走去。
花家毫無疑問得到了千金貼,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花映河在聽見這一次千金宴要來的都是各方精英以后,他莫名的有些躊躇不安。
他是江南本地的人杰,但是花映河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和真正的天才比起來他還遠遠不夠格。
特別是失去了愛劍,本身也慘遭重傷,不能發(fā)揮出全部實力的花映河對于和那些人競爭靈劍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他需要一個人幫忙,但是在他能想到的人里面,只有一個人符合資格。
凌家凌寒歌。
他其實一直都不喜歡這個人,因為凌寒歌有著他沒有的東西。
天賦也好,心性也罷,他都遠遠不如凌寒歌。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比凌寒歌強的不過只有年紀,他已經(jīng)二十歲了。
他沒有時間了,他想要變強,強到可以前往那遙不可及的西域以西,去尋找靈丹妙藥救他的妹妹。
靈劍在他看來,毫無疑問會在他的變強路上起到如虎添翼的作用。
花映河必須要得到這把劍,他要以最大的把握得到它。
所以他來了。
花映河用最快的速度穿過街道上擁擠的人群,來到了凌家門口。
他沒有站在門口大喊大叫,畢竟花映河不喜歡張揚。
他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搖搖頭自顧自的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沒有敲門,因為凌家大門連虛掩都算不上,是敞開著的。
“不知花少爺來凌家有何貴干?”花映河剛踏進去,就看見有一個中年男子表情不善的對他發(fā)問。
這個中年人花映河有點印象,好像是凌家的一個骨干,記得是叫做凌軒。
花映河表情平常,對著這個中年男子坦然說道“我是來找凌寒歌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和他說”
凌軒死死的看著花映河想了又想,才遲疑道“寒歌少爺現(xiàn)在可能還在昏迷,你確定要去找他么?”
也不怪凌軒這般模樣,經(jīng)過掠天的突襲,被喚醒絕望回憶的凌家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草木皆兵。
花映河對于這些是理解的,因為他自己也曾經(jīng)有過這種樣子。
“帶我去看看,如果他沒醒我會立刻就走!”花映河心情平靜,淡然開口。
聽著花映河的話,凌軒將之前的懷疑暫且擱在一旁,他沒有在這個年輕人的眼中看見惡意。
最重要的是寒歌少爺曾經(jīng)說過,花映河是他在江南唯一承認的對手。
能被凌寒歌承認,想必這個人也不會是什么極惡之人。
點點頭,沒有再猶豫,凌軒轉(zhuǎn)身就朝著凌家深處走去。
花映河加快腳步跟上凌軒的步伐,他看似表情冷若冰霜,但其實內(nèi)心卻有些惶恐。
他沒有絕對的把握能使凌寒歌答應(yīng)他。
但是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了,花映河這般想著,將雙手緊緊握起。
……
空虛,茫然,無措。
凌寒歌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他一把將那用上等布料做成的被子扔到一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他睡了多久了?凌寒歌怔怔的捂著自己的額頭,在他記憶里最后的畫面就是楚笑那驚慌失措的面孔。
側(cè)目看向窗外,天色已然昏暗??磥碜约夯杳缘臅r間不會太短。
希望家里不會出什么大事情,出了口氣,凌寒歌隨手披上一件長袍就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內(nèi)空空如也,但是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家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已經(jīng)不是五六歲的孩童了,有些事情不能讓凌云凡一個人去扛。
皺著眉頭,凌寒歌打開門,他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正欲前往書房尋找凌云凡,結(jié)果就被一個人的到來阻止了他的腳步。
凌寒歌看著那個人走來的步伐表情凝重了起來。
那個人是花映河,前些時間還不歡而散的對手。
他來是為了什么?
“這就是你們凌家的劍園么?”花映河環(huán)視著周圍,饒有興趣的說道“挺大的么”
凌寒歌默默的看著他,幽幽說道“你為了什么而來?你是來找凌家,還是來找我的?”
花映河聞言心中苦笑,他本來想客套一下,沒想到還是要開門見山,不過這樣也好。
“我來是找你幫一個忙”花映河干脆直接的說道。
凌寒歌瞇起眼睛,他沒有說話,能讓這個驕傲的花映河開口,那絕對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楚家的千金宴七天后舉辦,我相中了一把劍”花映河停頓了一下,隨即說道。
“劍?千金宴的規(guī)則不就是有錢就可以么?莫非花家連買劍的錢都沒有了?”
凌寒歌一聽就知道事情沒這么簡單,花映河肯定還有事情沒說完。
果不其然,花映河聽了這些話,很快就回道“這一次不一樣,楚家將千金宴的邀請標(biāo)準(zhǔn)提高了數(shù)個檔次”
“我擔(dān)心有些人不按規(guī)矩做事”
千金宴提高了門檻?凌寒歌聞言心中一驚,看來這一次楚家要有大動作。
晚會有機會一定要去問問楚笑!
如果按照花映河說的,那這次千金宴就成為了一個各大勢力精英之間的聚會。
他凌寒歌雖然還沒有見到千金貼,但想來也多半有資格參加千金宴。
而且同為劍道中的佼佼者,能被花映河看中的劍肯定不是凡劍。
凌寒歌轉(zhuǎn)念一想,就對花映河的來意猜的七七八八。
主要花映河也不是那種會善于偽裝自己的人。
“你要我做什么?”凌寒歌清了清嗓子,悠悠說道。
花映河也是心高氣傲的人,讓他開口求人已經(jīng)幾乎是他的極限了,他一聽見凌寒歌玩味的語氣,差點就忍不住扭頭就走。
“讓那些不懂規(guī)矩的人學(xué)會什么是規(guī)矩”花映河抬眸凝視凌寒歌,語氣森冷。
但是當(dāng)他想起那個溫婉的白發(fā)少女的時候,他還是忍住了這種沖動。
“那把劍真的有這么重要么?能讓你丟下面子過來找我”
不置可否的一笑,凌寒歌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子,說道。
花映河苦澀的看著面前的少年,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你有著堂堂劍仙的佩劍太白自然可以對這些劍不屑一顧,但你當(dāng)人人都有這種仙劍?
“我需要它,它能使我變強”花映河沉默良久,才說道“為了力量面子有什么重要的呢?”
凌寒歌認真的看著花映河,果然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有著一些相似之處。
比如驕傲,比如這種追求力量的偏執(zhí)。
“那天你受傷了,而且天泉劍被奪走了,是嗎?”凌寒歌笑了笑,再一次開口問道。
花映河沒有笑,或者說除了他的兩個妹妹,他已經(jīng)忘記了怎么對別人微笑。
花映河點了點頭,他相信經(jīng)過那一次突襲,凌寒歌會明白那一戰(zhàn)的真相。
凌寒歌看著花映河肯定的回應(yīng),笑容逐漸燦爛。
果然是這樣的,那個執(zhí)筆者,那個掠天也對花家下手了。
凌寒歌轉(zhuǎn)念一想,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次千金宴何嘗不是一個和其他精英天才交流的機會呢?
他深深的看著花映河,他想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