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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遙傳奇

第二十四章 強敵環(huán)伺

玉逍遙傳奇 秋文春武 4098 2019-06-30 19:53:41

  玉逍遙忽然想到蘇青所說的,雪夫人是被天毒掌的第二十四式所傷,以致有性命之危,但如果玉蝶杯在雪夫人手里的話,那雪夫人就是在說謊,如果她在說謊,她為什么還要派蘇青不顧性命的來取天毒丹?

  如果雪夫人沒有說謊,那難道是唐七在說謊?

  玉逍遙恍然回到了在唐家堡的那一夜,唐夜麟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那你的朋友說的話,你是信還是不信?”

  “玉逍遙?”唐七把他從回憶當中拉了回來,“你在想什么呢?”

  玉逍遙道:“我在想,如果玉蝶杯在雪夫人那里,那蘇青為何說你是用天毒掌的第二十四式打傷了雪夫人呢?”

  唐七道:“這也是我接下來要告訴你的,為什么唐夜麟一定要取得玉蝶杯的緣故了?!?p>  玉逍遙道:“洗耳恭聽?!?p>  唐七道:“雪夫人是被第二十四式打傷,這點不假,玉蝶杯在她那里,這點也不假。因為,唐楓找到了不用玉蝶杯也能修煉第二十四式的方法!”

  玉逍遙道:“既然如此,那唐夜麟為何還非要得到玉蝶杯不可呢?”

  唐七道:“因為這種方法不是很完善,雖然可以借助內力和天毒丹來壓制體內的毒性,但每過一段時間,這種毒性都會突然發(fā)作,而且發(fā)作的間隔越來越短,發(fā)作的也越來越厲害,這樣下去,如果沒有玉蝶杯的話,我和唐夜麟早晚都會死在體內的毒上。”

  玉逍遙道:“那你們怎么知道玉蝶杯就一定在雪夫人的手上?”

  唐七道:“第一,雪夫人早年曾在唐楓的手下,而且關系匪淺,這一點,唐夜麟也跟我提起過,他說雪夫人是三十年前那一戰(zhàn)中極少數的幸存者,玉蝶杯很可能就在她手上。第二,當日我用第二十四式傷了她,這也是唐夜麟吩咐的,為的就是試探玉蝶杯是否在她手上?!?p>  玉逍遙沉吟道:“所以雪夫人如果沒有玉蝶杯或是不想暴露這個秘密的話,就一定要想辦法得到天毒丹。所以唐夜麟讓我交給蘇青的天毒丹一定是假的,雪夫人吃下假的天毒丹如果沒死的話,那玉蝶杯就一定在她手上!”

  唐七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玉逍遙道:“所以我們現在只需去找雪夫人,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就知道玉蝶杯是不是在她那里了。”

  “你說錯了一點。”唐七道,“這件事只能你自己去做?!?p>  “哦?”

  唐七道:“我現在還不能公開和唐夜麟為敵,所以我不能與你同去,況且,如果我去了,雪夫人未必肯把玉蝶杯交出來?!?p>  玉逍遙苦笑道:“就算我去了,玉蝶杯這等至寶,雪夫人也肯定不會交給我?!?p>  唐七道:“雪夫人是不會,可有人會啊?!?p>  玉逍遙只覺手腕上一涼,一陣酥麻的感覺傳來,全身上下立時僵住了。

  唐七輕輕扶住了他,讓他靠著一棵樹躺下,“不用擔心,一刻鐘之后自會緩解,再過片刻便能行動無虞?!?p>  玉逍遙想說些什么,但他嘴邊的肌肉也已僵硬,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笑。

  唐七又拿出一顆藥丸來,放在了他手里,并幫他輕輕合上了手指,“這是天毒丹,以備不時之需,放心,這顆一定是真的?!?p>  “記住,拿到了玉蝶杯,我們也就抓住了唐夜麟的軟肋,到時說不定可以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p>  “還有,也能救我這條小命一次?!?p>  “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把唐夜麟拖在蜀中的?!?p>  唐七嘮嘮叨叨了許多,玉逍遙只得靜靜的聽著,他連眨一下眼皮也做不到。

  山下忽然傳來了馬車的轔轔聲,一輛馬車穿破黑暗,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人影從車上跳了下來。

  陳也行看著他,笑嘻嘻地道:“散人,不想你我在此地又相遇了,真是緣分啊。”

  唐七拱了拱手,道:“陳兄,有勞了?!?p>  “哪里哪里,還要多謝唐公子替我等開脫,要不然我等只能尋一處山林終老去了?!标愐残械?,又對玉逍遙笑道,“玉公子,長夜漫漫,我們還是盡早上路吧?!?p>  車簾放下來的那一刻,唐七對著玉逍遙深深一揖。

  車簾落了下來,玉逍遙沒能看清他的臉。

  玉逍遙與陳也行乘車到了巴郡,那畫舫雖然還停在岸邊,不過為了避人耳目,陳也行還是租了一艘小漁船,在長江上順流而下。這一路上,兩人除了喝酒,就是聊天,倒也悠閑自在。但陳也行卻只說風月,凡是和六合刀有關的人或事,一概閉口不談,玉逍遙干脆不問。是夜閑來無事,玉逍遙見月色很好,便問船家要了一根魚竿,坐在船頭釣魚。

  “散人好興致啊?!标愐残刑嶂粋€酒葫蘆,笑嘻嘻的走過來。

  今夜月明風清,江面平滑的如同一面鏡子,他們的小船上船頭船尾都掛了燈,昏黃的燈火讓他們的小船清晰的倒映著水面上,這倒影隨著船行帶起的漣漪,輕輕地在水中搖晃著,猶如一片幻境。在小船后方的水面上,那漣漪碎了水中的明月,又輕盈的蕩漾著把那千百個月亮聚攏成了一輪明月。

  陳也行在他身邊坐下來,道:“此情此景,可當得起蘇東坡的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之句了。”

  玉逍遙低聲吟道:“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一桿江上釣月明。唉,真是如神仙一般了?!?p>  陳也行笑道:“既然是如神仙一般,玉公子還有什么好嘆息的呢?!?p>  玉逍遙道:“蘇東坡還有一句,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豈不是更合此情此景么?”

  陳也行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隨之笑道:“玉公子正當成名立業(yè)之時,何必要做這種兒女之態(tài)呢。來來來,喝酒喝酒?!?p>  玉逍遙接過酒壺來,喝了一口,問船家道:“船家,行了一天了,為何不歇息一下?”

  船家呵呵笑道:“公子莫急,前面就到夷陵了,咱們到了那里再歇息。”

  果然就如船家所言,不一會兒的功夫,玉逍遙就聽到前面?zhèn)鱽矶Ψ械娜寺?,吆喝聲,其間還夾雜有陣陣絲竹聲,這種種聲音隨著江面飄來,讓人恍若從仙境一下落入了凡塵。

  玉逍遙下船上岸,看了看身邊的陳也行,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回頭看了看還在船上的船家,出聲道:“船家,你也一起來吧?!?p>  “不了不了?!贝疫B連擺手,“我湊合著吃點兒就行了?!?p>  “那可不成。”玉逍遙笑道,“你辛苦一天了,今天這位大俠做東,請你吃點好的?!?p>  陳也行看了他一眼,也笑道:“正是,船家,相逢即是有緣,一起來吧?!?p>  那船家連聲道謝,終于下了船,與他們一道向夷陵城內走去。

  天色雖晚,繁華更勝,路兩邊的酒樓茶肆,瓦子勾欄在一盞盞燈籠的輝映下,顯得更加奢靡,喝酒的,吃飯的,賭錢的,聲音鼎沸;跑堂的,賣笑的,雜耍的,也都在臉上掛上了笑容。

  陳也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手卻暗中按住了腰間的寶劍。

  “似乎有些不太對啊。”他若無其事的對玉逍遙道。

  不用他說,玉逍遙也發(fā)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有個尖嘴猴腮的賭棍,蹲坐在街邊賭桌旁的凳子上,把手里骰盅晃得嘩啦啦直響,眼睛卻不時向他瞟來。有個賣笑的姑娘倚在二樓的欄桿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手中的手絹飄舞間,隱隱露出用絲線織成的一只白色蜘蛛來。還有個丈八高的大漢在路邊雜耍,手里的大鐵棍揮舞的虎虎生風,儼然是個實心的真家伙,入手怕是有百十來斤沉,但在這個大漢手里就如一根樹枝一樣揮舞的輕松自如。

  還有更多的人,背著劍,挎著刀,有道士,有和尚,玉逍遙甚至還看到了幾個尼姑。

  “青城派,燕子塢,毒王宗,碧云寺?!标愐残锌粗鴣韥硗奈淞秩耸浚樕饾u凝重起來,“那個背劍的看著像第五胥,那個賣笑的小姑娘只怕是蛛娘子的門下,怎會有這么許多正邪人士匯集此處?”

  玉逍遙苦笑:“你說,我們現在回船上去還來得及嗎?”

  有兩個青城派的弟子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你就是玉逍遙?”左邊那人手按劍柄,冷冷的道。

  玉逍遙道:“我倒正希望不是我呢?!?p>  “沒錯了?!庇疫吥侨它c點頭。

  兩人齊齊伸手拔劍,但手剛按在劍柄上,兩人卻都不動了。

  因為玉逍遙的手已經按在了他們的劍柄上。

  兩個人使足了力氣,漲紅了臉,但那劍卻穩(wěn)穩(wěn)的停在劍鞘里,一動也不動。

  玉逍遙嘆了一口氣,道:“兩位既然拔不出劍來,不妨我們好好的聊一下吧?!?p>  “呸!”左邊那人朝他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的道:“你這條六合刀的狗,用計暗害了唐門門主,居然還想打武當的主意!你真當這世間沒有正義了嗎?!”

  “正是!”右邊那人也是一臉凜然,“我兄弟二人技不如人,卻也不愿在你手下受辱,你要殺便殺,何須多言!”

  玉逍遙默默松開了手,在那兩人愕然的目光里,側身為他們讓開了一條路。

  “哈哈哈哈!名門正派的人,果然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那個尖嘴猴腮的賭棍一邊出言譏諷,一邊打開了手中的骰盅,“開!豹子,通殺!哈哈哈哈哈,拿錢拿錢?!?p>  “你說什么?!”左邊那個青城弟子嗆啷一聲把手里的劍拔了出來,“你有膽再說一遍!”

  賭棍嘿嘿一笑,道:“我說···”

  他忽然從凳子上一躍而起,瞬時就到了那個青城弟子旁邊。那個青城弟子大喝一聲,手中的劍就要刺出。

  但賭棍的出手比他更快,只見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青城弟子眉心一點,這個年輕人就不動了。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目光投向了這里。

  又是嗆啷一聲,這個青城弟子手里的劍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整個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眉心處,赫然嵌著一顆骰子。

  “你也要來一顆么?”賭棍手上把玩著另一顆骰子,笑吟吟的問剩下的那個青城弟子。

  那個青城弟子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對他的話如若未聞,一點也不見了剛才舍生取義的勁頭。

  你從別人那里聽到某位大英雄舍生取義的故事,于是熱血沸騰,于是立誓愿為道義犧牲奉獻。

  因為聽來的故事里,舍生取義,殺身成仁,聽起來總是一件輕易而又光榮的事,倘若死了,便能流芳千古,倘若沒死,那更是能名揚江湖。

  但只有當別人的生命活生生的從你眼前消失的時候,你看著那雙失去了光彩的眼睛,然后才會意識到,死亡到底意味著什么。

  于是,熱血冷卻,凝結,變成了恐懼,變成了怯懦。

  于是,這個剛才還豪言壯語的年輕人轉身就跑,跑的比兔子還快,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陳也行握緊了手中劍,問道:“鬼手崔濟?”

  賭棍伸出手來,他的一雙手干枯瘦削,果然如鬼手一般。

  周圍的人聽到這個名字,有一半倒悄悄的溜走了。

  崔濟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上下打量了玉逍遙一番,道:“就是你小子殺了唐彥正那老賊?”

  玉逍遙淡淡道:“不錯,閣下可是要尋仇?”

  “不不不?!贝逎鷶[了擺手,“我和那老賊可沒什么關系。只不過唐門出了五千兩銀子要拿你,正巧我這人好賭,最近手風又不順,倒是想拿你的腦袋去換點賭資,你意下如何啊?!?p>  陳也行低聲道:“走,此人棘手。”

  玉逍遙苦笑:“那也得走得了才行啊。”

  這時,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卻是一個貌美的婦人,那婦人看了看崔濟,笑道:“崔老鬼,在場這么多同道,你要想獨吞,未免有些過分了吧?!?p>  崔濟目光微微一凝,尖聲笑道:“蛛娘子,想不到你也來趟這趟渾水了。”

  蛛娘子正要說話,人群中卻響起了一聲響亮的佛號。

  “阿彌陀佛,這趟渾水,老衲也來趟一趟,兩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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