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母后，兒臣見父皇久不臨朝，去詢問了太醫(yī)才知原來是因頭疼癥之故讓父皇的身子羸弱。太醫(yī)告訴兒臣，若是能讓父皇經(jīng)常走動(dòng)，多到曠野和林中走動(dòng)，有助于心情舒暢，方可緩解頭疼之癥。兒臣愿為父皇母后分憂，特差人從外面找了一只品質(zhì)上乘的海東青，想等著馴服以后獻(xiàn)給父皇。父皇也答應(yīng)了兒臣，待獻(xiàn)禮之日，親自帶兒臣打獵試鷹。”
齊雅見王松說這些話的時(shí)候神采奕奕，眼中生光，很是高興，倒是有幾分他這個(gè)年紀(jì)該有的少年樣子很是高興，便問道：“那海東青在哪，可否也給母后看看？”
王松想了想說：“兒臣確想給母后看，可是這海東青是從北境找來的。來人說，在那邊鎮(zhèn)守的沈安將軍特意囑咐了，說這海東青若不能馴服，很易傷人。兒臣這些日子也沒去看過，母親若是想去，兒臣陪著母親去趟馴獸園就是。只是擔(dān)心母后被傷著?！?p> 齊雅聽了“北境”二字，不免心下一顫。佩兒看出了端倪，說：“主兒許是累了，奴婢扶您歇息吧。”
王松見狀，便起身告退出去。張嬤嬤送著出去說著：“娘娘近日操勞，是容易累著的，太子別見怪?！?p> “嬤嬤說的哪里的話，哪有兒子埋怨自己母親的?！?p> “是，太子爺教訓(xùn)的是。老奴失言了?！?p> 待走出坤寧宮，太子招呼了身邊的宮人說：“去查查看，宮里常傳的沈?qū)④娛遣皇蔷褪悄莻€(gè)在北境的沈安將軍?！?p> 那宮人聽了，怕?lián)镓?zé)，便說：“太子殿下，宮里總有些閑話，不過都是詆毀皇后娘娘的。太子聽了處置了那傳話的人就是，何必細(xì)查?！?p> “我并未替母后何以你就提到？果然事情傳的太多你們這些奴才都記下了。糊涂東西，若不查實(shí)，如何還我母后清白？”
那宮人見太子有些慍怒，只好答應(yīng)道：“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p> 待張嬤嬤送了太子出去后，齊雅見張嬤嬤回來，便問：“太子出去的時(shí)候可說些什么？”
“只說讓老奴好生照看著娘娘的身體，其他并未說什么?！?p> “那就好。本宮瞧著這孩子這些日子與本宮越發(fā)不親近了，今日在殿里賞給他的點(diǎn)心他也沒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喜歡那幾款。等下你吩咐御膳房再多做幾樣清香可口的點(diǎn)心給太子送去，讓他撿著自己喜歡的留下。千萬不要太甜太膩的?！?p> “是，老奴這就去辦。太子若知道娘娘這么為他著想也一定會(huì)感謝娘娘的?！?p> 待張嬤嬤出去辦差后，齊雅吩咐佩兒把那個(gè)金魚狀的玉佩給找出來。齊雅把那玉佩放在手里，回想起當(dāng)年沈平剛剛隨父親從北境出征回來。那時(shí)他急匆匆地把這玉佩放在她手里，只為著向她賠罪。如今卻以物是人非了。齊雅摩挲著那玉佩說：“聽說沈夫人喜得一子？”
“是。是沈平大人的嫡長子，也是沈家孫輩唯一的孩子。取名亞其?！?p> 齊雅知道那里隱藏著自己的名字，便說：“他如此起名，沈夫人可還高興？”
“沈夫人自嫁入沈家萬事無有不依的，對沈大人如是，對主兒亦如是?！?p> 齊雅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佩兒說：“你呢？何嘗不是呢。
佩兒心中的秘密像是被窺探了一般，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地說：“奴婢對主兒向來是忠心的，與沈夫人不同?！?p> 齊雅笑著摸了摸佩兒的頭說：“你這年歲也不小了，你與本宮在娘家的時(shí)候如同姐妹一般。找個(gè)機(jī)會(huì)，本宮自然是會(huì)為你做主的?！?p> “奴婢愿意一生侍候娘娘。”
“傻丫頭，本宮定會(huì)挑選一個(gè)讓你滿意的。”
一時(shí)間主仆無言。齊雅看著手里的玉佩，想著自己的年少時(shí)光。那時(shí)沈平還是個(gè)明朗的少年，也曾托父親從北境帶回一只海東青。那時(shí)候她嚷著要去看。沈平拗不過她，帶她去了?？墒悄曲椥宰恿遥U(xiǎn)些啄傷了她。最后還是沈平護(hù)住了她，才沒叫她受一點(diǎn)傷害。至今右手臂上留下很大的傷疤。她記得為了去看他，她還特意腌制了很多的杏仁干給他。不過，那次杏仁干腌制的并沒有成功，害得他拉了好幾天肚子。
齊雅想到過去的事，忍不住發(fā)笑，卻又變得惆悵，她把玉佩放回盒子。想了一會(huì)卻又把它拿出來戴在身上。吩咐道：“上次魏夫人帶來的杏仁干很是好吃，等著哪日沈夫人進(jìn)宮的時(shí)候讓她帶回去些。服侍本宮更衣，我們?nèi)ヱZ獸園看看松兒帶回來的海東青?！?p> 齊雅此次并沒有招呼皇后儀仗，只是帶著佩兒穿著常服就來了。剛要過去，發(fā)現(xiàn)個(gè)眼生的小宮女正和那院子里的一個(gè)馴獸宮人在說著什么，那宮女似乎還給那宮人傳遞了什么物件。佩兒看著生氣說：“這沒羞沒騷的東西，在這宮里竟然正大光明的私相授受。待奴婢過去拿了他們。”
齊雅今日心情倒是明媚，并不想去責(zé)罰他們，連忙攔住佩兒說：“你這丫頭，做事向來沖動(dòng)。這宮中宮女和宮人對食也不過就是互相寬慰，以慰藉彼此，來度過這宮中的寂寞罷了。你是本宮跟前的人，怎么這點(diǎn)容人之處都沒有？”
“可奴婢看他們實(shí)在過分。這青天白日的都敢干出這事，要?jiǎng)e人看見了，有損主兒的威嚴(yán)?！?p> “既然如此，你便過去問問罷，不必說本宮來了，也不必過分懲罰，只點(diǎn)醒了他們就好?！?p> “是，奴婢這就去。”
齊雅看著佩兒氣勢洶洶地向那兩人走去，自己便隨便找了塊假山石坐下。她也想看看佩兒平日是怎么處置下人的。一副看戲的姿態(tài)，倒也是悠閑。
那兩人看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佩兒，都呆愣住了，那宮人還知道行禮，那小宮女卻想跑。佩兒即刻叫住了她，厲聲說：“你是哪個(gè)宮里的，見了我跑什么？”
那小宮女聽了呵以后，不得不停住，怯生生地轉(zhuǎn)過頭來說：“奴婢是攬?jiān)麻w在魏夫人身邊伺候的，叫碧兒?！?p> 佩兒見她眼生，便問：“何時(shí)入宮的？”
“是前幾日魏夫人，讓叫進(jìn)宮的。奴婢原來在府里也是伺候魏夫人的?！?p> “哦？此事皇后娘娘為何不知？”
“奴婢不清楚，奴婢只知道是魏夫人叫來的?！?p> 一旁站著的小宮人見狀連忙對碧兒說：“你還不快跪下行禮磕頭，這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佩兒姐姐。是這宮里的掌事宮女?！?p> 那碧兒嚇得倆忙跪地說：“奴婢拜見佩兒姐姐。碧兒初入這宮里不知宮里規(guī)矩，還請姐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