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我只有把希冀的目光放在我爸身上。
雖然我恨他,但是我想著,再怎么出事的人也是陪伴了他好幾年,為他生兒育女的前妻,他不至于那么冷酷無情。
可是我沒想到他再一次在我面前表現(xiàn)了他的絕情,“不是我不幫,是我身上也沒有錢,你還是找你外婆,讓她幫你想辦法吧?!?p> 說完,根本不給我機會,就迅速的將電話給掛了。
我的外婆已經(jīng)年近七十歲,她一直靠在菜市場買點小菜維持生計,她不認識任何有錢的親戚和朋友,我求助她除了徒增擔心,有什么用?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個人從天而降了。
這個人叫簡寧,據(jù)他自己介紹,他是我外婆表妹的孫子。從輩份上講,我應(yīng)該喊他一聲表舅。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醫(yī)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認出我的,總之,他一來就幫我繳清了醫(yī)院里的所有費用,還聯(lián)系了他在醫(yī)院的專家朋友。
在他的幫助下,我媽媽的手術(shù)做的非常成功,但不幸的是,縱使經(jīng)過多方的搶救和努力,她的雙腿還是沒保住。
她出車禍的時候是四十二歲,也就是說,她以后漫長的幾十年里,她都可能要依靠輪椅生活。
這對于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我很想知道肇事者是誰,可是表舅告訴我,出事的那個地方很偏僻,周圍并沒有什么監(jiān)控設(shè)備。
而且出事的時候,附近沒有任何目擊者。是從此經(jīng)過的一個小姑娘見我媽媽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好心幫忙報了警,打了急救電話。
地方偏僻?我揪著這點問簡寧,“那你知道我媽媽為什么要去那個地方嗎?這個時間點,她不應(yīng)該在廠里上班嗎?”
我之所以問他,是因為薄弱的我,要想查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途徑,更沒有人脈,關(guān)系。
而他,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秒,從他身上的穿著,談吐氣質(zhì),以及身后跟的人,我就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個不簡單的人。
至少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一萬塊,隨隨便便就能請來醫(yī)院的專家主任,光沖這兩點來看,這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簡寧對我媽的事應(yīng)該很上心,關(guān)于她出事的事,他早早就讓秘書查清楚了。
所以,面對我的問題,他很快做出了回答,“那周邊不遠處有個很老舊的咖啡館,她好像是去那見人?!?p> “見人?”我疑惑出聲,我媽的生活圈朋友圈非常單純,非常透明,她會去那里見什么人呢?
簡寧有了一絲遲疑,然后我就聽到了我這輩子最恨的一個女人名字,“她去見的是秦美拉,也就是你爸爸現(xiàn)在的老婆。”
秦美拉?我的眼前慢慢浮現(xiàn)一個女人的臉龐,我是個有著嚴重臉盲癥的人,可是對于這張臉,我卻記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清楚的記得,五歲的時候,就是這個女人突然闖入了我的家,然后用那雙狹長的目光詢問著我媽媽,“你就是張靜?”
那一眼太意味深長,第二天后,我那老實忠厚的爸爸就提出了離婚。我美好的童年生活,就因為她,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裂縫。
我不明白她已經(jīng)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東西了,跟爸爸結(jié)婚,為他添了一個女兒,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她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媽?還要來打擾我們平靜安詳?shù)纳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