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霜兒扶起馬俍,眾人七手八腳將他抬進臥室沐浴更衣。
“恭彪?!瘪R俍換洗一新,走出大廳,叫道。
“末將在!”恭彪守護在外,聽到呼喚連忙過來行禮。
“可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
“暫時沒有,真正知道公子身份的都是剛才這些老部下,我已經(jīng)下令嚴守秘密。那些弓箭手僅僅是奉命從事,故意射偏來考驗來使的誠心與勇氣?!?p> “好,雨已經(jīng)停了。按原計劃見機行事?!瘪R俍吩咐道,“先整合兩軍,再謀取其他三軍。”
“是!末將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就等您出場!”恭彪恭敬答道,一揮手,后面衛(wèi)兵遞過來一件白色寬袖巫袍,還有金色的龍頭巫杖。
馬俍披袍持杖,袍帽遮頭,來到廳前大院。
上千將士已經(jīng)集合在院內(nèi)等候馬俍,其中不乏剛剛參與射箭考驗來使的士兵。
大家都已聽說戎蠻來了一個使者,要和西炎議和。而且恭彪將軍似乎也很是佩服來使的勇氣與智慧,頗有要達成合作的意思。
馬俍來到庭院中央,恭彪將其領到一處高臺之上。
“白袍巫師?”眾人看到馬俍的打扮,議論紛紛。白袍巫師是西炎國最高地位的巫者,具有溝通眾神的能力,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清風鎮(zhèn)?
恭彪朝院內(nèi)上千將士說道:“將士們,這位是戎蠻神使大人。今天蠻河洪水,沖上來一只石龜,上面刻有預言詩,要求戎蠻與西炎和平合作,神使大人特來議和?!?p> “預言神龜?還真有預言神龜?這可是蠻河大神的旨意??!”眾將士議論紛紛。
“西炎的弟兄們。我是來自戎蠻的蠻神使者?!瘪R俍神杖一劃,只見金光閃爍,一道拱形石門便出現(xiàn)在了高臺之上。
“神力!”
“真的是蠻神使者!”
......
院內(nèi)將士們驚呼不已。
馬俍突然發(fā)現(xiàn),畫出一道石門比畫電瓶輕松多了,消耗的神力也小得多??磥碓绞呛唵蔚臇|西越好畫。
馬俍跨過石門,收回金杖。
“剛才,恭將軍也說了,今天蠻河大水,沖上來一座石龜,背部刻著一首預言詩,‘戎蠻西炎,同根兄弟。兄弟相殘,敵人歡喜。兄弟同心,中原稱帝?!瘪R俍緩緩說來,手杖揮舞,掃出一道金光,圍觀將士頗受震懾,“這是蠻河大神對我們旨意,也是我蠻神大人旨意。我戎蠻和西炎本是同源游牧兄弟,我們所信仰的蠻神大人和蠻河大神本就是同一個神祇。只是受到中原皇朝的脅迫,西炎國被迫歸順后,才硬生生地變成了不同的稱呼。
“弟兄們,你們也看到了門口的大軍,這兩天之所以圍而不攻,是想謀取鳳凰城。但是,今天,形勢不同了,洪水泛濫,戎蠻大軍整裝待發(fā),誓要在天黑前攻下清風寨,好進來避雨。是我阻止了他們,也是蠻神大人阻止了他們。
“蠻河大神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子民自相殘殺,給我們送來了預言神龜,告訴大家,我們是同源兄弟,必須合力同心,推翻中原王朝,去主宰那廣袤的大地與天空?!?p> 馬俍轉過身,拉起恭彪的手:“龔彪將軍深明大義,與我一見如故,決定放下仇隙,選擇和平,你們愿意嗎?”
“愿意!”歡聲如雷!
這幾天被合圍,早就人心惶惶,狼煙沒日沒夜的點上,也不見半點支援。清風寨軍民早就做好了玉碎的準備,誰知道今天一場暴雨過后,生死仇敵便成了手足兄弟,從此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如狼似虎的戎蠻人。深處戰(zhàn)爭的人才知道和平的珍貴,大家都能活下來,那還有什么不愿意的?
“神使大人!我有一個疑問!”人群中一個黑臉漢子站了出來。
恭彪一見,連忙打岔:“胥江,你有什么問題?”
“請問神使大人,首先,戎蠻大軍相對我清風鎮(zhèn)守軍,處于絕對的強勢,如何保證你們合作的誠意?是真和平而不是誘殲?其次,戎蠻與我西炎的仇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彼此之間成見甚深,請問大人如何保證以后的融合真能融洽?”黑臉漢子問道。
恭彪啞口無言,只得看向馬俍,尋求幫助。
“第一個問題,誠意。我就是誠意!我作為戎蠻人的王爺兼蠻神使者,是清風寨外面西、南兩面軍隊的最高統(tǒng)帥,我和我的妹妹將作為人質(zhì),交由恭將軍監(jiān)護,這就是誠意!
“第二個問題,融合。其實我剛才已經(jīng)提到,那就是宗教的統(tǒng)一,蠻河大神就是蠻神大人,我們并沒有隔閡,你們也看到,我這身白袍,是經(jīng)西炎國國王認可的最高級別蠻河大神神使衣袍,具有直接和蠻河大神對話的資格。
“況且,剛才大家也看到我使用蠻河大神的龍頭權杖,只有蠻河大神的神力才會加持這根權杖,幻化出石拱門?!瘪R俍神色自若,平靜地盯著胥江,“請問你還有問題嗎?”
胥江張了張嘴,又閉上,退回了人群。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了問題,那么將由我和神使大人一起商量合作事宜。大家先撤回自己崗位繼續(xù)戒備,一旦事情全部落實,自會告知全部事宜。”恭彪對眾人說道。
回到休息廳,霜兒和童冠等人在等候
“殿下,下一步怎么走?”恭彪輕聲問道。
“我進來已有一段時間,先得回去把我手下安頓好。外面洪水泛濫,營地被淹,今晚若不好好休整,恐將引起嘩變。一旦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p> 馬俍濃眉深鎖,又轉過頭對霜兒說道:“另外,霜兒淋了一天雨,恐怕要著涼,就呆在這里,不要跟我去了。”
“公子,帶我去吧。”霜兒剛剛換洗,穿了一套西炎女兵的衣服,“霜兒從來沒有離開過公子,會擔心的?!?p> “聽話,吉吉思會安排護衛(wèi)的?!瘪R俍微微搖頭,轉過身又對恭彪說道,“我看了一下,在清風寨射程內(nèi)的幾處高地還沒有積水,今晚我先將隊伍安頓過來。你通知部下不要發(fā)生沖突。另外我會派人通知鷹王,盡可能說服他和平共處?!?p> “是!”恭彪應道。
“嗚!嗚!嗚!”突然遠處傳來進攻號角,大家面面相覷,不知哪里出事了。
“報!北門、東門敵襲!”門口衛(wèi)兵大喊,眾人相視一眼,能看到彼此的焦急與擔憂。
“恭彪,把西門、南門指揮權交給童冠,你趕緊帶人防守鷹王,不能讓他破門。”馬俍急忙道,“我會抓緊來會合的。霜兒跟我走?!?p> “是!”三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