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銀發(fā)的小哥哥,你再不吃飯的話會死掉的哦~~”
“唰”銀光在一瞬間脫鞘而出,修長的身軀留下了一片殘影,亞瑟在馬車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沖了出去,長劍斬向外面的金發(fā)女孩。
“吶吶吶,第七次啊喂,你要正視自己比一個女孩子弱吶~~”葉卡蓮娜嬌笑著伸出雙指,夾住了那銀白色的劍刃。
“你這是背叛!你要害死殿下么?我要見那不勒斯!”
“亞瑟小哥哥,現(xiàn)在是在城外,你再亂說話,我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你丟到凜冬海喂魚去了哦!”
葉卡蓮娜舒展了四肢,修長完美的身姿展現(xiàn)開來,就像是盛開的玫瑰一樣。
“葉卡蓮娜騎士,我們可能不能進(jìn)挪黎城了。”蒼老的聲音出現(xiàn),熟悉的聲線讓亞瑟立馬反應(yīng)過來那是離開了兩天的那不勒斯。
“那不勒斯大人……原來你也背叛了薔薇家族!”亞瑟的眼睛變得灰暗,他垂下了腦袋,低聲喃喃。
“背叛?老朽至死也不會背叛薔薇家族的,黎塞大人給予老朽的恩情,這一世都無法還清?!蹦遣焕账箯鸟R背上下來,他看了亞瑟一眼,面色有些蒼白。
“那為什么,你們難道不知道三天前宣絲提港口的追捕嗎?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原來那不勒斯你居然是為了支開我……”亞瑟吼著,他的嗓子已經(jīng)沙啞了。
“近百名龍騎兵,殿下……殿下怎么可能能活著出來!”亞瑟的眼中淚水晶瑩閃爍。
“你要相信未來的薔薇之主?!?p> 那不勒斯嘆了一口氣。
“相信?我憑什么相信?殿下還有寒體在身,你明明……”
“這是三大騎士的決定,夠了么,小子?”葉卡蓮娜昂起了頭,金發(fā)在風(fēng)中凌亂,藍(lán)色大海般的眸子冰冷地看著亞瑟。
“三大騎士?怎么可能!”亞瑟失聲叫了起來。
艾利克斯,艾薩克,葉卡蓮娜。
薔薇家族由于跌落神壇,在最后的五年旦尼亞伯自治結(jié)束后不得不遣散家仆。而由于圣教在其中做了手腳,薔薇的騎士也紛紛離開了這個家族。
曾經(jīng)的薔薇長老們大部分死于五年前的異端絞刑,真正到了澤維爾手上,已經(jīng)是一個幾乎等于空架子的家族。
但是在所有名單上,有三個人被忽略了,脫離薔薇家族的圣堂騎士艾利克斯,被下達(dá)遺忘詛咒而無人知道的艾薩克,還有離開薔薇家族的葉卡蓮娜。亞瑟曾經(jīng)見過黎塞公爵最后的信封,一旦三大騎士意見達(dá)成一致,就有權(quán)利動用薔薇家族的一切力量。
最后的財政權(quán)則在那不勒斯手上,也就是說這是薔薇家族最后的四把鑰匙,他們可以越過澤維爾來執(zhí)行他們所認(rèn)為正確的事情。
這是一位公爵對于自己騎士和管家的最堅定的信任,畢竟其中只要有一個人產(chǎn)生異心,就會導(dǎo)致薔薇家族徹底消失。
“我們不需要一個廢物,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在挪黎重新建起薔薇家族榮耀的家主,一個真正的王?!蹦遣焕账箍粗鴣喩蛔忠活D地說。
“如果小希維連這么小小的困難都無法解決,那么他就不配成為薔薇的族長。我們就會放棄他。”葉卡蓮娜說著,她的眼睛是那么的冰冷與清澈,又是那么的殘忍。
“葉卡蓮娜騎士大人,你明明和殿下關(guān)系這么好,為什么還要這么做!”亞瑟吼道,身后的兩個衛(wèi)兵猛地上前,按住他的肩胛骨。
他們迫使著亞瑟在葉卡蓮娜面前低頭。
“關(guān)系好么……”一霎時,葉卡蓮娜有些失神,她輕聲笑了笑,“你是叫亞瑟么?加油吧,當(dāng)你真正能握住劍鋒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p> “什么都無法舍棄的人,什么都做不到?!?p> “這是我們對他的考驗,如果他連這么小小的困難都克服不了,那么他也沒有意義再讓我們浪費時間?!?p> “畢竟,他只是一個私生子。真正的公爵之子可是被好好地保護(hù)在斯圖亞特家族的手里呢。”
葉卡蓮娜按住亞瑟的腦袋,示意護(hù)衛(wèi)將他綁起來放入馬車。
“不要死啊,小希維。你不會辜負(fù)姐姐的期望的,你一直都沒有讓我失望過,對吧……”
一旁的老管家看著葉卡蓮娜微微顫抖的嬌軀。
老管家的心也一直提在嗓子眼,宣絲提到挪黎本來應(yīng)該不出兩天就能到達(dá),但是殿下卻快三天還是音訊全無。難道是海上出了什么事情嗎?
殿下,不要怪老那不勒斯啊。
……
“我們快到挪黎港口了,準(zhǔn)備五加侖的海稅……里奇你能不能輕點?疼死老子了,夏莎呢,你個半吊子給我滾……”
“她還在睡覺呢,你別亂動啊,我去燒一下刀……”里奇緊張地看著埃羅,用燒紅的刀刃將那根魚刺給弄了出來。
“止血啊,繃帶拿來!”里奇猛地將繃帶塞進(jìn)埃羅的傷口,后者又傳來一絲痛苦的嚎叫。
“好可憐……感覺很痛的樣子?!币固}站在一旁,捂著眼睛,但是指縫里還能看見那雙藍(lán)紫異瞳在偷偷地看著這一搞笑的一幕。
“夜蘿,你是挪黎的人吧,到了挪黎,如果你想走就可以走了?!睗删S爾看著風(fēng)平浪靜的大海,嘩嘩的海水聲涌向遠(yuǎn)方,海峽那邊是高聳的懸崖峭壁,下面是挪黎港口。
“殿下不要我了嗎?”夜蘿轉(zhuǎn)頭,輕輕扯了扯澤維爾破破爛爛的衣袖。
“……你還對我有用處?!?p> “那就讓我繼續(xù)跟著殿下吧,只是我的老師被羅雷侯爵關(guān)進(jìn)了地牢……”夜蘿抬起頭,燃礦的灰燼沾染在她的臉上,淚痕與海水交錯,一看就有一種莫名的保護(hù)欲。
“我會把他放出來的,他叫什么?”
“老師好像是叫……若昂·萊諾?!币固}的食指抵著下巴,可愛地沉思了片刻。
澤維爾握著舵盤的手忽然抖了抖,整艘漁船一個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大轉(zhuǎn)向,嚇得眾人都打了一個激靈。
若昂……嘖,好熟悉的名字啊。耳邊是埃羅里奇嘈雜的聲音,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了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
“澤維爾兄弟,你這又是什么高級操作嗎?”
“不,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故人?!?p> 一個……在這世界上的一位摯友。
澤維爾在心中補(bǔ)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