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澤維爾沒有說出來,他時刻記得現(xiàn)在自己只是一名水手。
如果說知道很多東西可以用乘航船去過很多地方來解釋的話,那么十分了解死靈之獄就很難圓謊了。
圣提諾亞,異端仲裁庭的死靈之獄,黑暗邪惡與陰潮冰冷匯聚之處。
從那里出來的人,再也難以融入正常人的生活,因為他們已經(jīng)7被烙下地獄的標記,那里會成為他們一生的噩夢。
當圣提諾亞的孩子們哭鬧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只要板著臉說一句“再哭就把你送到死靈之獄!”,無論孩子哭得多兇,都會立馬塞回去眼淚。
“夜蘿你來過這里?!睗删S爾皺了皺眉,低下頭,在小蘿莉的耳邊低吟。
夜蘿全身打了個激靈,她抱住澤維爾手臂的手一瞬間抱得更緊了。但是下一刻她慢慢地松開,輕輕收了回來。
“嗯。夜蘿來過?!币固}咬了咬發(fā)白的嘴唇,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著澤維爾接下去的審問。
“哦,我猜的。那樣應該就不用擔心你迷路了。”澤維爾忽地笑了起來。
夜蘿歪了歪頭,她仰頭看向澤維爾。但是澤維爾卻仍是目視著前方,完全沒有審問夜蘿的意思。
他澤維爾的右手握拳,放在腰身的地方,不知不覺中,他就已經(jīng)用著軍姿在走路了。有些弱不禁風的澤維爾踩著軍人的步伐,矯健而帶著凜冽的氣勢。
謝謝殿下,夜蘿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殿下說,也許殿下知道了會拋棄夜蘿吧。夜蘿連忙迅速地擦掉眼角的眼淚,抓上了澤維爾的衣擺。
“希維副官大人,這里就是了,雖然底層一向很冷,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能冷成這樣。”瓦倫跑到澤維爾的前面,他做了一個滑稽的“請”的姿勢。
“你經(jīng)常來這里?”
澤維爾忽然想起來自己連這個瓦倫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哈哈哈,就是給里面的帶點一些小東西,付錢辦事的那種?!蓖邆悓擂蔚卮曛?,“所以比較了解?!?p> 澤維爾微微頷首,這種職業(yè)在旦尼亞伯也有,靠后門給監(jiān)獄里的犯人帶食物或者什么,賺取其中的差價。
只是這底層的空間很小,只有兩個巨大的牢房,漆黑讓人難以看清,冰冷的環(huán)境淡化了腥惡臭味。
“副官大人靠后,我們先去看看。”幾名反叛軍士兵走上前,依靠著墻壁上的蠟燭已經(jīng)無法提供光亮,他們便點燃了手中的火把。
火把的光和熱讓眾人都舒了口氣,但是下一刻,敞開的鐵門和鐵門前兩個守衛(wèi)兵讓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死了,死的很徹底?!睗删S爾返回到了反叛軍中,他看向士兵們和尼雅。
“怎么死的?”
“凍死的?!倍沂茄鼙槐鶅觯苍S身體恐怕已經(jīng)化為了一座冰雕。為了不增加恐慌,后半句澤維爾沒有說出來。
不過因為先是低溫昏厥,在夢中凍死過去,他們并沒有接受到太大的痛苦。
“副官大人,里面還有一個老頭……他的心跳也,也停止了!”率先進入牢房的反叛軍士兵叫了起來。
“是敲鐘的那個老頭!”瓦倫連忙走了過去,依靠著火把,他看清了牢房出口地方,那個老頭的模樣。
瓦倫嘆了一口氣,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悲涼。他雙手合十,念了一段圣教的禱告。
里面的人也不在了。澤維爾看著牢房中被破壞的鐵鏈和欄桿,那是在極低溫度下一扳而斷的,在那種溫度下就算是凝鐵也脆如紙張。
“若昂城主呢?”尼雅的驚呼在一旁傳來,她的眼中滿是慌亂。
騎士劍的痕跡,澤維爾看著石地上的劃痕,還有冰霜凝固在石地上。不久前有一名騎士曾來過這里,并且和在這里的冰魔女發(fā)生過激烈的戰(zhàn)斗。
澤維爾沿著劍的痕跡走去,在離出口不遠的石壁上,是諾希女神的浮雕,她合十的雙手上空空一個缺口,碎石在雙手的周圍,這里本應該鑲嵌著什么。
制裁之石!在死靈之獄的圖紙中,澤維爾也見過這個浮雕,據(jù)說這種石頭是魔女最畏懼的東西,也是煉金術(shù)的煉金臺鎮(zhèn)石。
先假設這種石頭確實是魔女的克星,那么也就是說在騎士落入下風的時候,他拿到了這塊石頭。
那么這時候應該就是魔女被完全壓制了,所以在西北角的地方才會出現(xiàn)這么大一塊冰霜。冰魔女也受了重傷,鮮紅的血在冰霜之中格外顯眼。
能做出這件事的大概只有羅雷侯爵的貼身騎士了,在外堡被破后,羅雷為了手中有著辛托城的人質(zhì),而讓貼身騎士來帶走。
而正好碰上了前來趁亂劫獄的魔女,二人在挪黎地牢打了一場,騎士靠著制裁之石勝利。但是這時候的他也是奄奄一息,只能先帶著城主回到內(nèi)堡。
他難道真的打算靠這個男人讓霍爾穆蘭德男爵退兵嗎?
“不用找了,辛托城城主怕是已經(jīng)被帶入了內(nèi)堡?!睗删S爾昂了昂下巴,示意士兵們停止搜尋。
“副官大人確定嗎?”
“百分之八十?!睗删S爾看向有些懷疑他的士兵,打斷了后者的話。
“嗯,那我們先回去稟告哥哥,然后再商量接下去的對策吧。希維副官你覺得呢?”
尼雅開口了,她努了努嘴,最后還轉(zhuǎn)頭看向澤維爾。
“夜蘿?”澤維爾看向前方的夜蘿,小女孩的眼神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她蹲下身,在西北角冰霜最重的地方看了很久很久。
“Xavier Highness ,我們約定過的契約的,只要我還對你有價值,你就不會拋棄我的,對嗎?”
夜蘿沉默了好久,她沒有再叫“希維哥哥”,而是用了最古老的圣提諾亞語言,叫出了“澤維爾殿下”。
挪黎城內(nèi)堡,雪原狼城堡。
“沒想到,沒想到啊……哈哈哈,我羅雷居然會這么輸?shù)??!?p> 羅雷侯爵站在本屬于自己家族的城堡的最高處,他痛苦地哈哈大笑,苦澀和悲痛讓他面色猙獰。
“本該如此的,羅雷侯爵大人。告訴我你身后的人,我給你痛快的死法?!?p> 金發(fā)女孩坐在城堡頂端的城墻邊圍上,她慢慢地擦拭著手中的騎士劍,修長白嫩的雙腿凌空地晃啊晃。
在羅雷的身后,還站著銀發(fā)的年輕騎士和一個年邁但是矯健的老人,他渾濁的眼珠炯炯有神。
“沒有人,沒有人!你們薔薇家族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
羅雷輕蔑地哈哈大笑,他從未想到薔薇家族來得會這么快,快得他連挪黎領主的寶座都沒有坐熱。
“大人早就布下了棋局,我只是一名棄子。你們就算殺了我這個棄子又如何?”
羅雷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知道,只要自己還吊著這個美得不像人類的金發(fā)女孩的胃口,她就不會殺自己。
“是啊,從海特萊拉占卜就開始布下的局,即便是黎塞大人也差點被套在了里面。你們的大人是得活了多久???”
葉卡蓮娜翹起了嘴角,冷哼一聲。那令無數(shù)男人癡狂的長腿舒展開來,看的身后的亞瑟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玫瑰公爵,還是鐵枝公爵?話說,萊茵公爵,對嗎?”
萊頓瓶不放電
新章節(jié)改了,群號在簡介里,來群里活躍讓瓶子知道還有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