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低頭忙活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口渴,起身想去接水,這才看到站在復(fù)印機前,一臉茫然的林淺淺。
秦延走過去,關(guān)切地問道:“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我...我不太會用復(fù)印機。”林淺淺憋紅了臉才吐出這幾個字,這話真是羞于出口,說得她就像是個六七十年代的老古董一樣。
秦延倒不在意,只低頭看了眼復(fù)印機屏幕上顯示的字樣,才寬慰道:“沒事,我去拿硒鼓換上就行。”
林淺淺一聲不吭地看著秦延換好硒鼓,又不動聲色地在她面前演示了一遍復(fù)印文件的流程,從頭至尾,他既沒有奚落林淺淺一個大學(xué)生連復(fù)印機都不會用,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耐煩,這讓林淺淺不覺對秦延心生出一絲好感。
“好了,剩下的四份文件就交給你了?!?p> 有了秦延的親自演示,接下來的復(fù)印工作就順利多了,林淺淺抱著四份文件輕輕放在秦延的桌上,面帶微笑道:“秦主管,您的文件復(fù)印好了。”
秦延從文件中抽出一份遞給林淺淺,說道:“這是一份比較初級的項目計劃書,你拿去好好學(xué)習(xí)一下,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過來問我,這幾天先盡量多學(xué)多看,等過幾天會開始給你安排工作?!?p> “謝謝秦主管?!绷譁\淺滿意地走開。
薄荷拿著背熟的名單敲開了陸洲辦公室的大門。
“請進?!标懼薜穆曇魪拈T里傳來。
“陸總,名單我背熟了,您還有什么別的吩咐嗎?”薄荷乖巧地問道。
陸洲卻不急著回答,只低頭瞄了眼腕表,語氣中雜夾著不滿:“四十分鐘,薄荷你是豬嗎?背個A4頁的名單需要花四十分鐘?”
薄荷被嗆地說不出話來,那可是滿滿一頁紙的名字,還都是陌生的名字,她能背熟就不錯了。
“李維當(dāng)時記名單只花了十分鐘,你跟他比,差遠了?!标懼迖@氣道。
他行你找他去啊,這個特助,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薄荷一剎間,迸發(fā)出破罐子破摔的沖動。
“算了,現(xiàn)在也是特殊時期就不計較那么多了,記憶力不行,認(rèn)臉的能力總該好吧?”陸洲薄唇輕啟,攤開桌上一堆照片,問道,“這些人的臉,看一遍能都記住嗎?”
什么?薄荷簡直要爆炸,她實在想問一句,陸總,您到底是招特助,還是招特工啊?
不過薄荷天性認(rèn)慫,她自然不敢當(dāng)面跟頂頭上司對峙,只得硬著頭皮將照片上一張張看上去差不多的臉默默記到腦海里。
“這些都是我們公司的合作伙伴,記清楚了臉,免得以后陪我出席重要場合時喊錯人?!标懼拊谝慌岳湔Z道。
當(dāng)特助可一點都不輕松啊,薄荷不由得為自己以后的職業(yè)生涯狂捏一把汗。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薄荷才算是記了個大概,她正要抬頭跟陸洲匯報,卻見陸洲已經(jīng)戴上了藍牙耳機,正神情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不時從嘴里冒出一段流暢的英語。
雖然陸洲教訓(xùn)人的苛刻模樣像極了惡霸地主黃世仁,但連薄荷也不得不承認(rèn),陸洲認(rèn)真工作起來的模樣真的很...迷人。
純正的英式發(fā)音,醇厚的聲線,加上陸洲精雕細刻的側(cè)臉,那一瞬間,薄荷的小心臟跳的撲通撲通的。
“Ok,We will give a preliminary plan as soon as possible.”(好的,我們會盡快給出初步方案)
十分鐘后,陸洲干凈利落地結(jié)束了電話會議。
“發(fā)什么呆?人都記住了嗎?”陸洲扭頭過來喚回一臉花癡狀的薄荷。
“記...記住了。”薄荷還未從先前的癡迷中回神過來,磕磕巴巴地應(yīng)答道。
“那好,”陸洲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邀請函,甩給薄荷,“三天后在繆斯酒店會舉辦一場傳媒盛會,你作為我的特助陪同我一起參加,到時候可別給我丟臉?!?p> “傳媒盛會?”薄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在安大時,只能從任課教授嘴里聽到的高級詞,沒想到即將要對自己敞開大門了。
薄荷懷揣著激動的心情接過邀請函,翻開,在看到燙金的扉頁上寫著‘歡迎薄荷蒞臨傳媒盛會’幾個大字時,不禁脫口而出:“哇撒,上面還有我的名字也。”
陸洲半帶鄙夷地看了一眼沒見過世面的薄荷,語氣淡然:“傳媒盛會是憑著邀請函一人一份入場的,我就讓秦延把你的名字也報了上去?!?p> “謝謝陸總?!北『蓾M眼感激,就差給陸洲鞠躬感謝了。
“別光顧著高興,屆時現(xiàn)場參會的都是傳媒界的大佬,謹(jǐn)言慎行,可別出什么茬子?!币娭『纱蟠筮诌值哪樱懼捱€是覺得應(yīng)該要叮囑一句。
“放心吧,陸總,我保證緊跟您的步伐,您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薄荷信誓旦旦道。
臨近午飯點,陸洲朝薄荷揮揮手,薄荷立馬如刑滿釋放般,拿著邀請函就往市場部大辦公室走去,她雖然是陸洲的特助,但工位還是與市場部的同事在一起,一上午都在疲于應(yīng)對陸洲各種苛刻的任務(wù),還沒來得及去收拾自己的工位。
薄荷走進辦公室時,市場部的同事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趕去食堂吃飯了,偌大的辦公室,僅剩下林淺淺還坐在自己工位上。
“薄荷,你總算回來了。”抬眼看見薄荷走進來時,林淺淺已經(jīng)按捺不住,從工位上起身走過來,薄荷當(dāng)然知道,她關(guān)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陸洲。
果然,林淺淺張口第一句就是打探陸洲。
“薄荷,你一上午都在陸總的辦公室嗎?陸總事忙,有沒有顧得上跟你說話?”
薄荷苦笑,這一上午陸洲都快把她折騰瘋了!
林淺淺的目光被薄荷手里的邀請函吸引住,在薄荷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時,就被她搶了過去,一把翻開,嘴里驚訝道:“天啦,傳媒盛會竟然給你寄了邀請函?!?p> “是呀,我也沒有想到,也是沾了陸總的光?!北『砷_心地說道。
林淺淺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傳媒盛會,這可是她夢寐以求想去的盛宴,沒想到薄荷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邀請函,說到底,心里還是有一絲不痛快。
“參加這樣的盛會一定得盛裝出席吧,依我對你的了解,你應(yīng)該沒有適合這種場合穿的衣服,看在我們同寢室一場,不如我借你一套壓箱底的禮服吧?”壓抑住內(nèi)心的妒意,林淺淺一臉真誠地說道。
薄荷先前只顧著高興,經(jīng)林淺淺一提醒,瞬間也意識到了自己并沒有合適這個隆重場合的衣服,加之還沒有領(lǐng)到薪水,如果要去買一套貴重的禮服著實肉疼,便爽快地答應(yīng)了林淺淺的好意。
“謝謝淺淺,愛你喲!”薄荷比心。
“都同一個寢室睡了四年的人了,還跟我客氣什么?!绷譁\淺笑意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