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段星闌出現(xiàn)
肖森拍著景音弦的肩膀:“你可真厲害。為了深歌,居然能把貼吧服務(wù)器給整癱瘓?!彼f給景音弦一聽可樂,“我誰都不佩服,就佩服你?!?p> 景音弦干笑兩聲,打開可樂,喝了一口:“貸款的事情怎么樣了?”
“再過兩天就能下來了?!毙ど氖值踉谔葑由?,“肯定沒問題?!?p> 景音弦神色復(fù)雜,有些擔憂:“不知道能不能成功?!?p> “相信我們能行?,F(xiàn)在媒體行業(yè)前景很好?!毙ど槃葑诘首由?,“再說了,我相信你的能力?!?p> “前景好,不代表我們可以做的好?!本耙粝谊P(guān)掉電腦:“我心里沒有底?!?p> “我現(xiàn)在再跟一些公司談合作,他們看了企劃書很有意向。”肖森眼神堅定的看著他,“這樣我們成功的幾率又增加了勝算?!?p> 景音弦開始整理桌上散亂的書:“我不太擅長談業(yè)務(wù),你負責(zé)就行?!?p> “沒問題?!毙どΦ瞄_心,“大概一個月,我們的工作室就可以開張了?!?p> “希望一切順利吧?!彼褧R齊的擺好。他承擔不起失敗。
柔軟的云朵低低的浮動著,仿佛觸手可及,深藍色的天像是不小心打翻的顏料席卷了宣紙,在城市的上空慢慢渲染而來。
莫失中途回公司處理急事,深歌獨自一人坐在洱海邊,陽光照耀著遼闊的海面,像鋪滿了破碎的星光。
深歌靜靜地聽著海浪聲,一些蚊蟲在頭頂上空盤旋著,哀鳴著。
浪潮一波又一波只是為了一次令人心碎的澎湃。
深歌回想起自己的過往,嘴角有了一抹苦笑。深歌14歲之前的時光,快樂到以為什么都不會變,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而14歲之后,生活跌入谷底,她痛苦的認為自己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人。
一個人待著總是胡思亂想。
深歌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厄運像影子一樣跟隨著她,在她不經(jīng)意間給她致命一擊。
生活的苦難,像一條幽暗的長河,慢慢的往上面涌,慢慢的淹沒行走的人。同樣人與人之間的謠言像無處遁形的冷風(fēng),包裹著城市里的人,他們嘴里吐出的氣息都是帶著惡臭的味道。
該放棄自己的人生嗎?還是努力改變自己的困境。
不要去聽那些聲音,做好自己。
“嗨,我想認識你?!鄙砗髠鱽沓墒煊殖錆M磁性的男音。
深歌并未回過頭去,她不想搭理。
“確定要不理我嗎?”聲音很是失落。
深歌充耳不聞。
腳步聲越來越近,深歌感到眼睛周圍一片溫?zé)?。他突然蒙上深歌的眼睛?p> “猜猜我是誰?”
“你神經(jīng)病啊。放開。”深歌試圖扳開手,奈何他的力氣真的太大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你放心哦,我不是壞人。”
“壞人肯定說自己是好人,你放開我?!鄙罡铓鈶嵉恼酒鹕韥?,那雙手像黏了膠水一樣,不放開。
深歌不再掙扎,過了一會兒,那雙寬大溫?zé)岬氖直惴砰_了。
深歌睜開眼睛,看見他有那么一瞬間的呆住,一張溫潤如玉的面龐,一雙眼睛像水一樣流淌,整一個看上去就是謙謙公子。
“長得不像壞人。”深歌莫名其妙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段星闌笑起來,像春風(fēng)拂過花兒一般美好:“你本人更加好看。”
“什么意思?”
“這么快就忘記我了嗎?”
“我們認識嗎?”
深歌滿是疑惑,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為何他要這般說。還是趕緊走吧。
段星闌抓住深歌的手臂:“不要走,我又不會傷害你,怕什么?!?p> 深歌只覺得心里發(fā)毛。
這聲音好熟悉,好似在哪里聽過。
“你這樣,我喊人了。”深歌瞪著他,威脅道。
“你膽子就這么???”
“這跟膽子小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不認識你?!?p> “誰說我們不認識了?!倍涡顷@的目光緊緊的圈住她眼神里的恐慌,“我們之間可是有過一段故事?!?p> 深歌使命甩著手:“你神經(jīng)病吧,撩妹技術(shù)讓人惡心。誰跟你有故事?!?p> 段星闌依舊笑著,笑的那么溫和,可深歌總覺得這笑容很假,甚至還有那么一絲瘆人。
“你會記起我的。”段星闌放開深歌的手,“我說過,我會來到你的身邊?!?p> 深歌轉(zhuǎn)身的背影一僵,腳步定在了原地,她感到不可思議。是段星闌嗎?那個給她狂刷禮物的金主。
她僵硬的轉(zhuǎn)過身,一臉的不可思議:“段星闌?!?p> “承蒙你記起來了。我很高興?!倍涡顷@當真笑得很開心。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深歌不假思索的問道。
“找你啊,看你不開心,來逗你開心啊。”
“我不需要?!?p> “我覺得你需要?!?p> “什么覺不覺得。就是不需要?!鄙弦幻肷罡钁B(tài)度強烈,下一秒語氣溫和了許多,“不過謝謝你,給我刷的禮物?!?p> “一點小錢,不必掛念,你倒是多掛念我?!?p> “我為什么要掛念你?!鄙罡柚挥X得莫名其妙。
“我記得你直播的時候,態(tài)度可不是這么強硬哦?!倍涡顷@湊近她,“那時候乖順的像一只可愛的小貓貓?!?p> 深歌不敢直視他的臉,仿佛要陷入沼澤那般恐懼:“我就是裝的,怎么了?”
“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勁?!?p> “我是挺沒勁的?!?p> 段星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怎么這么可愛啊。”磁性的嗓音,充滿了蠱惑。
“我才不可愛,我很可恨?!?p> 段星闌微微的蹙著眉:“你這人怎么老喜歡往自己的身上潑臟水?!?p> “關(guān)你什么事?!?p> “做人可不能這么忘恩負義,好歹請我吃頓飯吧?!?p> “我請你喝海水,行不行?!?p> “行啊,你喂我?!?p> 深歌指著他,兩只眼睛瞪的銅鈴那么大:“你這人,長得這么帥,怎么這么惡心啊?!?p> “惡心?我覺得很好啊?!?p> “我走了,再見?!?p> “不送啊,我們還會再見的?!?p> “你放心,肯定不會再見?!?p> “你別這么自信。”
“我有資本這么自信。”
深歌兩步并一步的走上岸,自行車被風(fēng)吹倒了,她扶起自行車,慢悠悠的騎在路上,一陣狂風(fēng)刮來,騎的搖搖晃晃,差點連人帶車的栽下去,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這大理的天氣,怎么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
噼里啪啦的雨滴將深歌的衣服都淋濕了。她邊騎邊在心里哭嚎,怎么這么倒霉。
一輛黑色的跑車與她并列著,段星闌搖下車窗:“需要我載你一程嗎?”
“不需要?!?p> “你看你衣服都淋濕了。”
“淋濕就淋濕我不在乎。”
段星闌笑得溫柔:“那我怎么看你一臉愁容?!?p> “你這人怎么這么煩啊?!?p> 段星闌依舊保持著笑容:“喜歡你,肯定煩著你啊?!?p> 深歌停下蹬自行車的動作,屁股離開溫?zé)岬淖?,臉上滴落著雨?“你能別這么笑嗎?”
“我要怎么笑,是我的自由?!?p> “現(xiàn)在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么膚淺,見著個女的就說喜歡。”
“我開玩笑呢,你也當真?!?p> “我配合你,不行嗎?”
“有點意思啊。”段星闌手撐著車窗口,露出潔白的牙齒,嘴里不知何時嚼上了口香糖,“要吃綠箭口香糖嗎?你我之間更親近?!?p> 深歌捏緊自行車的手柄:“你有完沒完啊,造化鐘神秀啊你?!?p> “你這網(wǎng)絡(luò)跟現(xiàn)實生活中判若兩人啊?!?p> “都說了,是裝的?!?p> “你確定,你不上車?”
“不上?!?p> 突然間雨停了下來,頭頂又是一片烈日。這天氣,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愛就像藍天白云,晴空萬里,突然暴風(fēng)雨。”段星闌唱下這么一句歌詞,就揚長而去了。
深歌看著遠去的車影,氣的跺腳。一路騎回大理古鎮(zhèn)后,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太陽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