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路有千萬條,但境界的劃分卻只有一種,初境,三生境,虛無縹緲的“神境”,無論何等強者,都必須要從初境開始行走。
初境,修者感悟天地靈力,在心中埋下一顆“種子”,若踏足三生境界,則算是“種子”熬過了寒冬,開始生長。
初境是修行路的源頭。
……
所謂羅生,種子在修者身體及心靈扎根,當(dāng)根須像羅盤一般交錯盤根時,才算是羅生境圓滿。
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樹”,不同的樹會開出不同的花,從幼苗長成參天大樹,這就是修行路。
而根決定了樹的頂端,羅生境則是修行路基礎(chǔ)中的基礎(chǔ)。
……
其次是暇生,根的成長需要養(yǎng)分,天地哺育了生靈,也當(dāng)然會哺育修道者,靈力就是哺育修者的糧食。
暇生境修者奮力汲取天地間的靈力,讓靈力洗滌身軀,梳理脈搏,達到容顏不老,甚至長壽的效果。
……
承天而生,這就是天生境!
這時,種子終于破土而出,成為了幼苗,一個真正可以獨立存在的生命,天生境就可以大致看出來樹的形狀了。
天生境是一個很獨特的境界,因為很難定義什么才算是“幼苗”。
有的樹長到老死,最高也就十米,而有的樹,以三千歲為春,以三千歲為秋,這樣的樹究竟多高才算是幼苗?所以天生境是實力差距最大的一個境界。
當(dāng)“樹”參天之時,或許就是修者超脫了凡人的約束的時候吧,這就是“神”!
而這棵樹被稱之為,道樹!修者之間的戰(zhàn)斗被稱之為,道戰(zhàn)!
……
“三劍,三劍之內(nèi)如果不能讓你跪在地上懺悔,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殺狗也要看主人,我就自廢于此!”
白杉用劍指了指白木的尸體,又把目標(biāo)轉(zhuǎn)回到云生身上。
云生和白杉雖同為暇生先境,但白杉從小接受世家培養(yǎng),天賦又極其出眾,“種子”的洗禮當(dāng)然不是云生這個半吊子出道的能夠比得上的。
白杉白衣飄飄,腰中劍耀著寒光,倒影出他身后雪白艦的影子,夜晚不能遮掩住他的光芒,他乃白家家主之子,是未來的白家家主,是注定要成為一方霸主之人!
“猖狂!”云生怒極,他實在想不出更多的詞來和白杉對話了,再多的詞在憤怒時也會顯得蒼白無力。
“天道之三十七——白封破!”
云生一刻也不想耽擱,他雙手飛速結(jié)印,天干地支的十二印在他指掌間以一種特殊美感演繹出來,四周忽然有風(fēng)兒打著卷兒,很快竟圍繞著他形成一肉眼可見的靈力風(fēng)暴!
十幾米寬的黑色城墻被這銀白色的靈力風(fēng)暴占據(jù)了大半,天道、鬼道、修羅道的法術(shù)在云生那兒手到擒來般演繹而出,怪不得他被海天一院稱之為天才。
但白杉冷眼看著云生施術(shù),也沒有阻止的想法,自負(fù)至極。
空氣被銀白色扭曲,化作了一支“箭”,“喝?。ê龋痹粕叵?,空氣中出現(xiàn)了回音,他雙手像弓箭拉弓般向后擺出,猛地一松。
“錚!”一聲,空氣中回蕩著獨特的聲響,“箭”,被射了出去!
箭以極快的速度沖向白杉面門,沿途掀起無數(shù)塵埃和石塊,似要一擊必殺!
“白癡!”對于如此驚艷的一擊,白杉只回應(yīng)了兩個字。
他舉起劍,白色的靈力縈繞在他四周,凝練且濃厚,他手中劍再落下時,銀白色盡去!
天道“次術(shù)”,一劍破之!
……
云生看到這一幕,略微呆滯,他沒想到世家弟子并沒有像傳言里腐敗無能,而是真正有著常人不可及的才能,傲慢,也要有傲慢的資本。
“拿出你的全力,然后我會讓你看清楚,不要以為被一群懦弱書生圍在一起稱之為天才你就真的是天才了,你,只是一只爬蟲,和那只被我斬斷了腿的蟲子一樣,你不過是一只大一點的爬蟲罷了!”
白杉又一劍落下,把侵?jǐn)_他發(fā)絲的微風(fēng)斬斷,今夜,在百米城墻上無風(fēng)。
“你還有一次機會。”
云生咬牙,白杉的實力超出了他的預(yù)估,他沒想到同為暇生先境,竟然也會有著如此差距,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
不遠處,趙昭狼狽無比,斷腿傷口仍往外冒著血,但奇怪的是,就算失血已經(jīng)可以盛滿一盆了,趙昭臉色還看不出來一絲蒼白,甚至他臉上還有一抹詭異的紅。
“噠噠,噠噠……”趙昭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在這寂靜的戰(zhàn)場格外出眾。
云生和白杉同時看向來人,那是一位白衣青年,城墻無風(fēng)但卻白衣飄飄,帥氣的臉龐襯著月色,透出一股柔美。
云生和白杉不認(rèn)識那人,但隱約感覺到了他的不凡,他們同時凝視柳長歲。微風(fēng)圍繞著柳長歲轉(zhuǎn)了一圈,這是云生和白杉在感知他的靈力。
毫無靈力,這就是云生和白杉感知的結(jié)果,
“你你你!”趙昭用染著血的手指著柳長歲,瞠目結(jié)舌。
柳長歲瞥了眼趙昭,又看了眼不遠處他的斷腿,裝作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剛剛表現(xiàn)還算不錯?!?p> 柳長歲活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
他看著趙昭就像是看著一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孩子,趙昭的無禮對柳長歲來說只是孩子的打鬧。
孩子嬉鬧又怎能被大人記仇呢?
“你們繼續(xù),我這人就是喜歡偶爾湊湊熱鬧,你們打完我也就該回家洗碗了?!绷L歲擺手,他的另一只手里提著一壺醬油,但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么,對著白杉說:“只剩下一劍。”
白杉愕然,云生也愕然,這人誰呀???
……
箭弩拔張的氣氛因為柳長歲的幾句渾話瞬間緩和過來,但劍已出鞘,箭已離弦,云生和白杉并沒有打算停手。
他們再一次相對而立,空氣也似凝重了幾分,天邊的烏云早已散去但仍給人可怕的壓抑感,今晚的壇城城墻死寂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人間道——萬眾一!”
終于有人打破了死寂,黑色城墻上出現(xiàn)了一道奪目強光,似比雪白艦還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