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軍大帳中,呂布笑著對其余諸將說道:“看看,想不到這草原蠻子也知道鳩占鵲巢的道理。”
眾人一陣笑語后,太史慈提出了疑問:“師傅,如今鮮卑王庭的敵軍數(shù)量不亞于我軍,而且鮮卑人擅騎射,婦人也不例外,這樣一來我軍將面臨一場惡戰(zhàn),即便能勝,恐怕?lián)p失慘重之下也難突破和連等人追殺了。”
呂布還未說話,張遼起身回答道:“二哥,你此言差矣。方才探子回報,那蒲頭等人乃是前來劫掠的,那么對留守的那些婦孺來說他們也是敵人,此時他們剛經(jīng)歷了一場混戰(zhàn),我軍正好可收漁人之利?!?p> 聽到張遼說的頭頭是道,呂布高興地大笑道:“哈哈,文遠說得好!子義,文遠在謀略方面可要遠超于你啊,讓你平時不好好讀書,哈哈,回到并州之后你給我好好在學堂里學習,不然我打你屁股!”
聽到呂布的警告,太史慈囁嚅道:“徒兒都這么大了,師傅你還動不動打屁股,讓徒兒的臉面往哪里擱呀。”
在場諸人除了他們?nèi)齻€小將之外都是長輩,聽到太史慈的抱怨后無不莞爾。
取笑了一會后,呂布正色道:“方才文遠說的不錯。我軍此時正可收漁翁之利,而且我軍這次長途奔襲本就為了徹底毀掉鮮卑根基而來,這下東部聯(lián)盟的首領(lǐng)在此,我們正好可以一網(wǎng)打盡,免卻了原定計劃轉(zhuǎn)戰(zhàn)東部鮮卑的步驟,豈不妙哉。”說完,呂布長身而起,眾將連忙起身肅立。
呂布開口道:“趙云,太史慈,張遼聽令?!?p> 三名小將聽到首先點到自己的名字,顯然是要委任為先鋒,登時喜不自禁:“末將在?!?p> 果然,呂布說道:“命你三人為先鋒,領(lǐng)一萬兵馬,子時造飯,丑時突襲,進入王庭之后破壞為主,如遇抵抗,就地格殺!如果不能全殲敵軍就將大股敵軍趕往北方!”
“末將領(lǐng)命?!币徽f完,三個小將就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走出了營帳。
呂布接著命令道:“張郃聽令!著你領(lǐng)五千兵馬繞至王庭正北方向埋伏,先鋒進攻之后堵住敵人北逃之路,將大股敵軍趕往東面!”
張郃高聲回答:“謹遵將令!”
“魏續(xù),曹性何在!”
二人連忙出列應(yīng)諾道:“末將在!”
呂布說道:“命你二人各帶三千兵馬駐防王庭西面南面,不可放過一人。其余人馬隨我前往東面,準備剿滅蒲頭等人?!?p> 其余諸將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得令!”
此時的王庭之中,東部聯(lián)盟的頭領(lǐng)蒲頭,正和他的弟弟步度根二人坐在王庭中央最大的帳篷中飲酒作樂。
這里原本是鮮卑最高領(lǐng)袖的居所,但是當兄弟二人攻占了王庭之后這里就變成了蒲頭的私人住所。
蒲頭將一壺馬奶酒一飲而盡,灼烈的酒意開始急劇地升騰。
他痛快淋漓大聲吼叫著,一把抓過了在旁邊伺候的女人抓進了自己的懷中。
絲毫沒有理會那個女人嘴里痛苦的呻吟,他大笑著說道:“哈哈,這和連的女人還真是不錯,又白又嫩,快趕得上漢族女人了!”
步度根和他的哥哥比起來要顯得斯文的多,一邊小口品嘗著烤肉的滋味,一邊輕輕地撫摸身邊女人的臉龐。
這個柔弱的女人看著被蒲頭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同伴,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
感覺到步度根似乎溫柔一些,主動的將自己的身體靠近了步度根,方便他的行動。
步度根看見這個女人如此懂事,滿意地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就像是對待自己豢養(yǎng)的寵物。
口中說道:“大哥別著急,聽說那和連還掠奪來了不少漢族女子,到時候全是大哥你的了?!?p> 蒲頭得意地笑道:“哈哈哈,還是兄弟你聰明,想出這個法子來,等到和連那個笨蛋回來發(fā)現(xiàn)沒有了女人和牛羊,我看他憑什么當這個鮮卑大單于?!?p> 步度根趕緊獻媚到:“神鷹在上,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神鷹眷顧大哥你當上我們鮮卑的大單于。”
聽到弟弟的恭維,蒲頭更加的得意忘形。
午夜時分,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天空之上,在皎潔的月光下,是一片靜謐的草原。整個王庭似乎因為白天的喧鬧太過疲累,陷入了深深的沉寂之中。
就在萬籟俱寂之時,一大片黑影從遠處慢慢向著王庭移動。
趙云等三個小將早早的就將隊伍整合妥當,給馬匹帶上嚼子,馬掌上裹好棉布,整整一支萬人隊伍除了行進中的沙沙聲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響。
終于,距離王庭還有兩三里了,這是最適宜騎兵發(fā)起沖鋒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中,騎兵的速度能夠提升到最高,破壞力也最為驚人。
趙云高舉手中銀槍,整個亮銀的槍身在月光的映襯下就如同巨大的指揮棒,隨著亮銀槍重重地前揮,整個萬人騎兵隊猶如黑夜中的兇獸,慢慢地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赫日古是蒲頭手下的一名勇士,在白天的‘戰(zhàn)斗’中他收獲頗豐,不僅搶到了三千多頭羊五百多匹馬,更重要的是還有幸被蒲頭賞賜了一個漢人女子。
雖然是蒲頭的殘羹剩飯,但對赫日古來說這也是天大的榮幸,要知道,這可是大單于親自賞賜下來的寶物呀。
當天夜里,赫日古就踢開了白天搶來的那些鮮卑女子。
半夜迷迷糊糊的跑出來起夜,突然發(fā)覺大地不停的顫動,睡眼惺忪的他張目四顧,就見到南方一個白色的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
赫日古還以為看見了鬼魂,凄厲地叫喊道:“快來人呀!有鬼?。【让 。 ?p> 白衣白甲的趙云,手持雙槍的太史慈以及單手倒提長刀的張遼三員小將成品字形沖在隊伍的最前端。
五百丈,三百丈,就在騎兵們即將沖入王庭那低矮的土墻時,突然聽見一個凄厲的叫喊聲。
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趙云心中暗忖,將長槍收起,取出長弓,借著明亮的月光向著發(fā)出聲音的赫日古射出了致命的一箭。
但赫日古的慘叫聲還是引起了鮮卑人的注意,不少反應(yīng)迅捷的鮮卑人爬出了營帳,卻還沒等看清敵人就被冰冷的長槍刺透了心臟。
趙云一馬當先向著正北沖鋒,而太史慈張遼二人則分別向偏西偏東兩個方向分散,整個騎兵隊伍也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分成三個隊伍隨著各自的將領(lǐng)沖鋒。
趙云秉承著騎戰(zhàn)的精髓,一沾既走絕不纏斗,只專心消滅身前的敵人,始終保持著沖鋒的速度一往無前。
身后的騎兵們就如同滾燙的尖刀切入了黃油中,將面前的所有活物消滅殆盡。
也幸虧鮮卑人以馬背為家,故而他們的王庭道路也是特別的寬敞,若非如此,趙云等人也不得不陷入巷戰(zhàn),那樣的話,騎兵的優(yōu)勢就無法發(fā)揮出來,反而會陷入鮮卑的包圍之中。
但是既然敢突襲王庭,呂布早早就將情況摸的一清二楚,趙云按照地圖上所標示的單于所在沖去,根據(jù)白天探子的回報,蒲頭進入王庭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和連的住所據(jù)為己有。
不到頓飯的功夫,趙云就看到了最大的帳篷,意識到前面就是自己的目標所在,趙云雙腳用力催促戰(zhàn)馬再次加快速度。
而此時的鮮卑人也慢慢反應(yīng)了過來,尤其是蒲頭的衛(wèi)隊更是早早地集結(jié)了起來,只是此時的蒲頭已經(jīng)腿軟到騎在馬上都歪歪扭扭的程度了。
群龍無首的鮮卑人才剛剛催動戰(zhàn)馬,就被殺到近前的趙云等人打個措手不及。
蒲頭和步度根以及其他鮮卑貴族在衛(wèi)隊的簇擁下向著遠處遁去,一直眼觀八方的趙云早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行蹤。
趙云揚起長槍大聲喝道:“并州鐵騎,隨我沖鋒!”
身后的三千余人異口同聲的大喝:“殺!”
整齊劃一的吼聲將驚慌失措的鮮卑人更是嚇得心神皆喪。
在月光的映襯下,這群黑衣黑甲的漢族騎兵就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惡鬼,殘忍而高效地收割著每一個鮮卑人的性命,不論男女,不分老幼。
早在呂布帶領(lǐng)他們進入草原清洗第一個鮮卑部落之前,所有騎兵就在參加過第一次遠征的老兵們的言傳身教下了解到了他們現(xiàn)在進行的這種‘戰(zhàn)斗’的原因和意義。
經(jīng)歷了半個多月時間的適應(yīng)和消化,如今這支騎兵隊伍已經(jīng)徹底地蛻變成了呂布當初所期望的樣子,而這支貪狼鐵騎也終于再次縱橫在廣袤的草原之上。
因此即便現(xiàn)在是面對著許多的老弱婦孺,這些年輕的狼崽子們也都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不過對于那些放下武器不做抵抗的人,他們也都繞過不殺。
這也是呂布下的死命令,絕不虐殺俘虜,他不希望讓這支騎兵走上歧途成為嗜血的魔鬼。
用呂布的話說,敵人拿起武器才能稱得上是敵人,手無寸鐵跪地求饒的都已經(jīng)不能再稱之為戰(zhàn)士,面對這樣的人是不能夠揮舞我們手中的武器,不管他是不是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