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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過的地方叫過往

第五十章 初見,最后一面

風(fēng)吹過的地方叫過往 穗意·小意 2233 2019-07-27 18:58:32

  來信:

  涉及到你是斷片,一次次揮劍擊破彩虹。揮灑下一地的美麗碎片,耀我致盲。我最近就靠著默誦心經(jīng)度日。獲得為數(shù)不多的靜心時刻。人開始被區(qū)域化,遇到誰看到怎樣的風(fēng)景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內(nèi)在空調(diào),透的一小線風(fēng),冷卻了保溫杯里的水。過了幾天,保溫杯壞了。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世界上太多騙子,不是你對我做,別人也會對我做。我對你的依賴和不舍何嘗不是我自己心理的一種漏洞和安全感的崩潰和不足。誰也不愿意承受惡意??墒墙⒂H密關(guān)系是一種能力。睡到自然醒,規(guī)律的作息,用忙碌來擺平焦慮。越成熟越強大。我每天睜開眼睛都要對自己說一句一切都會好的,才能,才能繼續(xù)走下去。騎車到半路,我會忘記要去哪里,不知道蝴蝶的我為什么變成人,會浮現(xiàn)一個人寵溺的笑臉,“而他是誰?”莫名其妙的聽著電臺掉眼淚,卻不是在懷念什么人。想想他對你說的話吧,你就不會再想要愛他?!瓣P(guān)于第三人稱的角度而言”。眼淚漸漸變成奢侈品。只在夢中,因著別的夢,哭的窒息。淚順著眼角鼻梁滑落,想起吻過一個人的眼瞼,想到再也握不到那個人的手。我終于放棄。

  這是蘇唯夏和他之間的最后一封信。

  “左一下,右一下,還有前面…”從什么時候開始,唯夏每次過馬路都會看三下。這次她不小心念出聲,“一下,兩下,三…林白焰我看了啊?!笨粗由斓奈嗤彤嬕粯拥臉淙~,時間跋山涉水,從沒舍得離開一樣。她幾乎淚目。

  回到2004年冬天。緊急的剎車聲,唯夏嚇得不輕。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過馬路不看車子了。身后的林白焰卻對這一切無動于衷,好像剛剛差點出車禍被奪取性命的不是自己女朋友。唯夏推著車走在前面,不敢再騎車往前,看的出來被嚇的不清。

  雖然小的時候,曾經(jīng)歷過這種生死一瞬間的事,爸爸在馬路對面喊她,但沒想到她直接笑著跑過去,橫穿馬路。一輛大卡車沖出來,剎車驚訝所有人停下以為這個姑娘必死無疑,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離她僅僅只有一只鞋子的距離,媽媽沖過來把她摟在懷里泣不成聲,安慰的詞只有“我的兒,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比欢植蛔『韲档倪煅?。即使經(jīng)歷過,但這種事怎會習(xí)以為常。

  “我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的人?!蔽ㄏ某:团笥堰@樣調(diào)侃,說這話時,她其實想活。她以為,說出來就不靈了。一路上,男朋友的眼神心思全部不在唯夏這,她一眼便能看穿。只不過不想說便不說了。

  回去的時候,他們坐在長椅上休息,唯夏天真的玩笑著問“想什么呢?”林白焰收回望著遠處的視線,依舊漠然的答“我在思考事情”。轉(zhuǎn)過來突然看著蘇唯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認真的說“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好的事還是壞的事?”唯夏問?!皩ξ沂呛檬拢瑢δ阋矐?yīng)當是好事?!薄澳悄阆日f?!鳖愃朴谀撤N無效用談判。還是要別人先說再做決定。“你以后每次過馬路,看三下答應(yīng)我?!薄班舏ng…”唯夏老不情愿的樣子,“那我要忘記了怎么辦?”“不能忘記”語氣不容置疑。“那好叭?!本瓦@樣答應(yīng)下來。從那天起,她就開始保留這個習(xí)慣,每次過馬路看三下。

  唯夏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清林白焰的臉的樣子,依然記得他留在她身上的習(xí)慣。

  被分手的那天,唯夏被罵的一文不值,那是真的完全不愛啊,那你又為什么和我在一起呢?“我答應(yīng)過你啊,回來做你男朋友,”就因為這個?“這是我對你的承諾?!痹瓉砦覀冎g的關(guān)系一直是靠著這份承諾來維持。很好?!澳阆矚g我嗎”“現(xiàn)在我這里感覺不到一點喜歡?!毙呐K一下子暫停跳動“幸好我是個負點責(zé)任的人,不然你還不知道有多慘?!?p>  可是林白焰說這話根本沒有考慮過聽者的感受,已經(jīng)在想中午吃點什么。“跑吧”一個聲音說,心疼的不行,于是唯夏故作淡定姿態(tài),對他說“我的家在那邊,”然后躲開他的傘,拔腿就跑,意料之中,對方?jīng)]有追過來。她跑的那一刻,就沒想他會追上來,或者如何如何。而林白焰后來向她坦白,“正常情況下我覺得我是該追上去的?!笨墒俏沂稚夏弥爝f,你跑的太快我壓根追不上啊。我又想著把快遞放在地上,可下著雨路面太臟里面是白色的枕頭,我再一想,我居然可以想這么多,說明我也沒多愛你。所以就沒追了。蘇唯夏說“千萬別,我打從跑的那一刻,就沒想過要你追我。就是突然不想和你一起走了,控制不住的想逃,我就跑了。而且就算你追也追不上啊?!?p>  最近我這個心老是一陣一陣的疼,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想問問“你的心有疼么,”可是問不出口。唯夏怪自己想出的那個餿主意,把彼此的心分成兩半再重新整合。下次我心疼時麻煩你也替我疼一疼。

  唯夏還在為林白焰的那句,“可為什么我的心疼的發(fā)苦,一直在泛苦水呢。我不知道?!倍奶鄄灰?。愛一個人原來就是,自己吃苦受傷可以,卻見不得對方有一點點難過。

  如果有一天,真心被騙走了以后,突然被告知一個真相,對方無法再愛你了怎么辦。而且根本恨不起來,捅自己一千刀然后千瘡百孔的躲進山洞里療傷舔舐傷口嗎?

  “你們不要指責(zé)他了,也不要責(zé)備他……這些都不關(guān)他的事,他只是生病了,他只是生病了而已,不要這么對他太殘忍了?!薄澳撬麑δ隳?,不殘忍嗎?你考慮他,誰考慮你?唯夏你醒醒吧,不要被自己騙了。”

  他真的病了。

  他會忘記前天甚至昨天發(fā)生的事,只有通過描述才能回憶的起來。在一段愛情友情里,關(guān)系哪怕是非常親密的人,只要失去興趣便再也提不起興趣,別人那里難過的無法自拔,他這邊已經(jīng)斷的干凈,像干凈的旁白,不染世事。

  他病了,可別人不信。別人只當他天生涼薄,心是石頭做的。只有穗意知道他的前因后果。他也曾滿懷歉疚的說,“遇到我你還挺倒霉的,我也沒正兒八經(jīng)的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所以所有傷害都會很直接,如果前面有別人,我就會讓它避免發(fā)生了。”

  你只道最后我們在一起了,我為他做了什么,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一顆心承受不了太多恨也承受不了太多愛,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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