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彭脫來說,這三天對于他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本來只是承擔(dān)阻攔陳留援兵的他,卻突然被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漢軍偷襲,并火燒大營,讓他的十萬大軍直接損失過半。
在得到了同為渠帥的波才給予的兵源補充之后,原本他以為可以一雪前恥,卻不料在眼看勝利將至的時候,被敵人突然翻盤!
想到黑夜中那吞吐著火光,并發(fā)出震天雷音的不知名存在,已經(jīng)一片片倒下哀嚎的黃巾士兵,彭脫直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莫非世間真有神靈乎?”一想到這里,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恐懼之下,他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下令讓所有人撤回長社,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然后猛的搖了搖頭。
“不行,我不能這么回去,大賢良師命我攔截陳留守軍,我寸功未立卻損兵折將,若是回去定難免一死!”
想到這里,他當(dāng)即走出了營帳,朝著部下發(fā)令道。
“傳令下去,所有人嚴(yán)加防范,糧草重地任何人不得靠近,為防止?jié)h軍細(xì)作混入,從外歸來者凡對不上口令,皆斬!”
“是,渠帥!”
得到他的命令之后,大營中的黃巾軍頓時就行動了起來,嚴(yán)肅警戒的氛圍,讓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談笑。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渠帥已經(jīng)接連兩次被漢軍擊敗了,上次炸營還能說是對方偷襲,但這一次明明是主動出擊,卻依然落了個慘敗收場,逃回來的人甚至不足一萬。
雖然彭脫已經(jīng)嚴(yán)禁所以人談?wù)撝澳且粦?zhàn),但是他卻不可能盯住每一個士兵,所以大家還是從逃回來的人嘴里得知了天亮前那慘烈的一戰(zhàn)。
于是黃巾軍營里開始有了各種說法,有的人說漢軍會使妖法,有的人說漢軍的將軍是火神、雷神下凡,揮手就能招來天火雷電。
總之,各種說法層出不窮,一股莫名的恐慌,開始在營地中逐漸蔓延。
為了阻止這一切,彭脫以擾亂軍心的罪名,讓督軍隊殺了幾十個人,但是卻收效甚微,到了下午的時候,軍營中甚至開始出現(xiàn)逃兵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將督軍分為兩隊,一隊負(fù)責(zé)盤查那些從外面歸來的黃巾,另一隊則在大營四周巡視,以防漢軍偷襲和自己人逃跑。
下完了命令之后,彭脫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他太累了,身體和精神都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致,所以眼睛才剛閉上,立刻就睡著了。
但是他并不知道,在他睡著的時候,隨著最后一批逃散的黃巾軍歸營,軍營中的氣氛開始出現(xiàn)了變化。
他們不再談?wù)摑h軍會妖術(shù)或者怎么逃跑,而是開始交頭接耳的私語。
說的人一臉興奮,聽的人起初震驚,接著懷疑,最后也開始變得興奮。
如果彭脫看到這樣詭異的情景,那么他一定會高度的警覺,但遺憾的是他睡著了,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太過疲憊的緣故,他睡得很沉,直到天黑的時候才醒過來。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醒過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帥帳里多了一個腰胯長劍,身穿青色袍服,相貌英俊的年輕人。
此時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彭脫渠帥總算是醒了,這一覺可睡得舒坦?”
“嗯?”
看著這張生面孔,彭脫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疑惑,然后皺了皺眉頭,“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我的帳中?”
“呵呵,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了!”
迎著彭脫審視的目光,年輕人再次微微一笑,然后用手輕拍自己的胸口。
“那么我現(xiàn)在就正式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康,字以德,潁川長社人,先前已經(jīng)和彭脫渠帥你打過兩次交道了!”
原來,此時出現(xiàn)在彭脫營帳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徐康!
不過彭脫卻不認(rèn)識他,所以聽到他的話之后,再次皺起了眉頭。
“和我打過兩次交道?我怎么不認(rèn)識你?你是哪個渠帥手下?是大賢良師派來的嗎?”
“哈哈哈哈……”
看著彭脫一臉疑惑的樣子,徐康頓時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朝著他擺了擺手。
“不不不……彭脫渠帥誤會了,在所有的黃巾渠帥中,我認(rèn)識的只有你一個而已,至于張角……呵呵,抱歉,他可沒有資格使喚我!”
“大膽!”
聽到徐康對張角直呼其名,彭脫頓時大怒,“噌”的一下就把自己床頭的佩劍拔了出來,然后指向徐康。
“說,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啊……”
沒等他把話說完,他就感覺有人朝著他下腹狠狠的踢了一腳,將他最重要的寶貝疙瘩踢成了爛雞蛋。
那是一種讓他絕望的痛苦,在這股劇痛的影響下,他雙膝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上,然后發(fā)出了一陣生不如死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著疼到滿地打滾的彭脫,徐康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鄙夷,然后輕哼了一聲。
“哼,一次絕望之痛就變成這個樣子,就這點忍耐力,連何進(jìn)那個蠢貨都不如,下次記住了,不要再拿劍指著我,不然就讓你再多吃幾次苦頭!”
“啊……妖人……”
“死不悔改……絕望之痛……絕望之痛……絕望之痛……”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
聽著大帳中彭脫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帳外的漢軍諸將都忍不住心有戚戚。
“叫得這么慘,大人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折磨那彭脫?”
“我覺得應(yīng)該是閹割,當(dāng)初我隨大將軍去宮里時,聽到閹人們凈身時就這樣叫的,不過就算閹割,一刀下去也就完事了,大人他該不會用錘砸吧?”
“嘶……大人的手段竟恐怖如斯?”
“嗯嗯嗯嗯嗯……”
隨著討論的深入,眾將都感覺自己的腿間涼涼的,看向軍帳的目光也變得充滿了驚懼。
而聽到他們討論的徐康也忍不住了,當(dāng)即一把拉開帳門,朝著外面的諸將就是一頓唾沫星子狂噴。
“砸你妹啊,黃巾的糧草接收了沒有?黃巾的精壯選拔了沒有?黃巾的武器輜重收納了沒有?什么都沒有搞就在這里夏姬八扯淡,天亮之前再不搞好,把你們這群家伙全閹了,滾!”
“……”
被他一吼,眾人瞬間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