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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構(gòu)看了秦之騫半晌,問道,“堂下莫不是劉浩卿家的大女婿嗎??!?p> 秦之騫出身太學,雖然沒有官身,但交際廣闊,長袖善舞。
“正是學生秦之騫,靖康年間跟隨岳丈在兵馬大元帥府參謀軍事,與官家、岳丈失散后,一直與岳丈家眷隱藏在河南鄉(xiāng)野。蒼天有眼,又能看到官家啦。”
大姐夫當年也是太學的風云人物,太學幾次鋤奸、上書都少不了他的聲音。秦之騫很知道如何說話,說著眼淚就流出來了。
接著秦之騫將中原義軍起事的經(jīng)歷、戰(zhàn)斗過程娓娓道來,激昂處聲震殿梁,傷心處人人垂淚。
最后又獻上了十幾封各府縣鎮(zhèn)堡的《祈王師北伐書》。
趙構(gòu)看著那些奏章,扶案嘆息不已,如此少年英雄,假以時日,就是朕的冠軍侯啊。
“官家,不知學生的岳丈如今在何處啊?學生全家尋他好幾年,都未找到?!?p> 秦之騫抹著眼淚跪地問道。
趙構(gòu)剛剛還很熱切,但聽到這時,很明顯不自然。
略有遲疑說道,“哎,老卿家當年隨我南下,走到揚州時,被金人突襲,可恨黃潛善、汪伯彥不戰(zhàn)而潰,劉卿家收攏潰兵抵御那完顏宗弼,兵敗身死矣,朕僅已身免,賴上天庇佑,朕當夜夢中天神相助,泥馬渡江。”
“惜哉痛哉,臨危乃現(xiàn)忠臣節(jié)烈?!壁w構(gòu)掩面?zhèn)瘛?p> 一眾大臣見他們在敘舊,一時也不好插話。
秦檜看皇帝面色有異,上前說道,“那劉家父子皆是忠臣烈士,應當予以褒獎,還請官家勿要神傷,保重龍體啊?!?p> 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到,“官家乃我大宋中興之主,有官家的帶領(lǐng),我們一定可以與金人達成停戰(zhàn),以慰英靈?!?p> 旁邊參知政事趙鼎一聽不依了,故意稱呼秦檜低階官職。
“秦提舉此言差矣,我大宋如此多的英雄節(jié)烈前赴后繼,不畏生死,正可謂人心可用,談什么停戰(zhàn),吾輩必要光復汴京,迎回二帝,否則如何有顏面去見華夏先賢?!?p> 趙構(gòu)心里有點膈應,不過還是保持著不偏不倚的神態(tài)。
當初南巡建國之時,他也是以光復兩京,迎回二圣為口號,只有這口號才能團聚人心??扇缃褚呀?jīng)在南方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腳跟,這兩條口號他是一個也不想再提。
你們說光復兩京,幾次反攻都被打的灰頭土臉,再反攻,把金人主力引來了如何是好,難道還要朕亡命海上。?
你們說迎回二圣,迎回了就是三個皇帝同時并在,亙古未有之事啊,讓朕與那父兄如何相處。
當初在汴京,欽宗與太上皇徽宗兩個皇帝之間的齷齪事可是不少,要不是金人二次南下,搞不好就會火并。
三個皇帝誰做主,迎回二圣往哪里安置?想想都頭疼,這幾個宰輔還是不太了解朕之心意啊,這話趙構(gòu)又不能自己說出來,一時在那不言。
秦檜何等聰慧,“趙大參,幾次反攻都是損兵折將,如今國事艱難,萬民凋敝,如何還能再戰(zhàn)。吾輩自當韜光養(yǎng)晦,積聚力量,以待來日?!?p> 趙鼎不依不饒,“秦提舉這是何話,難不成就把中原義軍置之不理,讓烈士鮮血白流?如此要吾輩何用?”
趙構(gòu)聽的頭疼,本心來說,他不想此時北伐,能安的一時是一時,哪管他日洪水滔天。
但秦檜這腌臜貨,他之前提出的那些屈膝求和的策略,他也不想采用,什么“南人歸南,北人歸北?!?p> 這些南渡軍隊、士民都還回北方了,朕做的哪家皇帝,也不發(fā)話,兩人繼續(xù)交鋒。
秦檜乃北宋的狀元郎,天之驕子也,文采出眾,辯駁可是從不會輸人。
“趙大參,你只管自己的名聲、節(jié)義,只管反攻大義,不顧朝廷承受能力,難道失敗都不用管嗎?吾輩乃讀圣賢書,代天子牧民,何等委屈受不得,忍的一時風平浪靜,他日我大宋練得精兵,如何不能再奪天下。”
趙鼎辯駁的火起,揮動笏板指向秦檜就沖上近前。
“賊子,你與吾等談節(jié)義,你從金人攻楚州時,寫的勸楚州投降書之事還未與你清算,投敵喪節(jié)之輩有何面目立足朝堂?”
“哪來的什么勸降書,那是金人冒我之名寫的,我與二圣同被俘北去,一直不肯屈服啊?!鼻貦u跪地,以頭鏘地,哭出聲來。
“陛下啊,官家呀,臣在北地為奴,凄苦不堪,從未有失節(jié)之事,是受了太上皇的派遣,寫萬言書與完顏撻懶,這才與金人有交涉啊?!?p> “官家,此事臣已多次自證,在楚州,臣是與家人殺了看守的金人才逃回南方的呀?!?p> “你還想蒙騙圣上,你一介書生如何殺得如狼似虎的番奴看守,逃命如何還能帶著妻子奴仆?”趙鼎怒喝不止。
朝中為此事爭論已久,此事也是趙構(gòu)當日將秦檜罷相的理由之一。
實際上趙構(gòu)并不想在此事上過多糾纏,他心里有桿秤,他并不在意秦檜是不是降過敵,重要的是秦檜是不是可以幫他達成和議。
被金人抓去的幾千人中,大部分人都低頭從了金人,也不是人人都會自殺殉國,二圣不就沒自殺嘛,但這話不能由他說出來。
自從秦檜罷相之后,主戰(zhàn)派一力求戰(zhàn),但戰(zhàn)績并不如意,張浚在富平之敗,李橫在中原之敗讓趙構(gòu)都深感無力,想象很美好,現(xiàn)實又很殘酷,他已經(jīng)有把秦檜拉回政事堂的心思。
兩名信使都被堂上的爭吵驚呆了,宰相們還能這么吵起來,這么火爆。
首輔朱勝非一直都未發(fā)聲,他目前的位置很微妙,他原本也是比較堅定的北伐支持者,但目前趙構(gòu)對他并不太滿意,所以此事他不太想發(fā)表意見。
首輔不發(fā)表意見,讓趙構(gòu)有些不滿,看向低頭思索的朱勝非,問,“朱愛卿有何方略?”
朱勝非見躲不過,只能回稟,“官家,臣覺得此時不宜在此辯駁秦大人的問題,關(guān)于中原義軍的處置,也可請國中眾臣呈上方略討論。當前當務之急,是要先追封劉浩、劉玉飛兩位將軍,不能讓烈士遺恨?!?p> 老而彌堅的朱勝非瞬間就想好了應對,他猜測官家可能還是想議和,他要等北去的使者消息再定后面戰(zhàn)守策略,既然關(guān)于義軍的處置趙構(gòu)態(tài)度不明,那么他就先使了一個拖字決,把此事交于朝臣商議,事情一擴大,那又是曠日持久的朝堂交鋒,如此自然就順了皇帝的心意。
暴風飛鷹
趙構(gòu)小兒縮了,你不能縮哦,我看看,你的票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