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撥兩天。
一月四號下午兩點。
鐘三路貓眼咖啡屋。
花樣爺爺節(jié)目組正準備對四位節(jié)目嘉賓進行事先采訪和說明。
“李老師,李老師,這里?!睆堈芫S導演連忙喊道。
演員從業(yè)五十三年的七十七歲的李坤達老師慢悠悠的走過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現(xiàn)在都到了,我聽說大家都沒怎么見面啊,上次我還聽羅老師說,幾位老師電話都不怎么互打,因為這個他還跟李坤達老師慪氣了,說是不打電話?!睆堈芫S導演小心翼翼地開始采訪。
“我們都是在二十多歲,還是小伙子的時候就認識了?!毖輪T從業(yè)五十八年的七十九歲的羅進榮老師慢悠悠地放下咖啡杯,朝李坤達老師喝道:“打點兒電話給我啊,你們這些家伙!要我死了才打嗎?”
李坤達老師擺擺手,表示不想說話。
演員從業(yè)五十一年的七十四歲的牛民清老師說明道:“進榮哥和坤達哥都是我很尊敬的人,平時見到都會問候。龐遠和我的話,年輕時經(jīng)常黏在一起,都到了別人經(jīng)常問我們是不是兄弟的程度了?!?p> 翻譯一下就是,該聊的都聊過了,現(xiàn)在沒什么好聊的。
三十四歲的張哲維導演趕緊從桌子底下拿起一個地球儀,指著地球儀道:“為了方便旅行,有幾點要說明的。這邊是毆洲,這邊是東南涯……”
演員從業(yè)五十一年的七十一歲的龐遠老師聽的頭大如斗,指著地球儀:“放下去!”
“啊。”,張哲維導演嚇了一跳,心肝一顫,趕緊撤掉地球儀,其他節(jié)目組成員看到平時威嚴的導演現(xiàn)在乖的跟孫子似的,捂著嘴,不敢笑出來。
那就展示照片吧,張哲維導演無奈地拿出跳傘的示范照片給四位老師看。
羅進榮老師湊近一看:“這個啊,那得帶上四幅棺材一起去才行。在被叢葬之前……”
節(jié)目組成員:“嗯??。。 ?p> 龐遠老師也搖搖頭,笑瞇瞇道:“我太重了,不行的?!?p> 張哲維導演只能撤下跳傘照片,小聲道:“是,我們知道了?!?p> 李坤達老師幽幽道:“我們年輕的時候,手頭都不寬裕,光是解決糊口的問題,生存溫飽都迫在眉睫,所以只能努力的工作。就這樣歲月流逝,現(xiàn)在生活變得富裕了,可以出去走走了,可都上年紀了?!?p> 翻譯一下就是,我們老了別瞎折騰了。
節(jié)目組成員們默默低下了頭,張哲維導演趕緊轉(zhuǎn)移話題,畫餅道:“所以考慮到各位老師的體力問題,我們會找一個年輕的挑夫在旁邊輔助四位老師?!?p> 羅進榮老師給龐遠老師解釋道:“意思就是,會來一個比你小的人?!?p> 龐遠老師立馬喜出望外:“比我小嗎?高興啊,是誰啊?”
臨時想的!
人還沒找到呢。
張哲維導演內(nèi)心慌亂,假裝為難道:“這個,到時候會在機場直接跟老師們見面的?!?p> ………
川省,華傳省立電視臺。
晚上八點二十分。
花樣爺爺節(jié)目組正在開會。
張哲維導演愁眉苦臉:“所以現(xiàn)在,有挑夫的人選了嗎?”
主作家李金萍補充道:“要年輕,沒有藝能經(jīng)驗的,不能搶四位老師的鏡頭,旅行過程中要能擔當行李搬運員、廚師、導游、翻譯、后勤總管、最好還要會一點保健知識?!?p> 這不是為難人嘛。
演藝界哪里找得到這種人。
這時,年紀最小的作家胡燕弱弱地舉起手:“我也許可以推薦一個。”
“說。”
“這個,我前幾天加了一個電視臺內(nèi)部群,里面天天在討論,就是隔壁心動的信號節(jié)目組有一個年輕的嘉賓,是醫(yī)學生,祖?zhèn)髦嗅t(yī),經(jīng)常幫他們節(jié)目的其他嘉賓看病,人也善良穩(wěn)重,平時話不多,也不會搶鏡?!焙嘁豢跉庹f完,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參與群聊。
“聽著倒是不錯,這種半只腳踏進圈里的也好管,還便宜?!敝髯骷依罱鹌键c點頭。
張哲維導演細細思索了一下:“可以,是王鵬程導演的節(jié)目吧?我去打個電話問問。你們繼續(xù)想想看有沒有別的人選?!?p> 張導演走回辦公室,撥通王鵬程導演的電話。
“喂,隔壁老王?!?p> “什么事快說,我忙著剪片呢?!?p> “就是想跟你問個人,說是你節(jié)目的嘉賓,會醫(yī)術(shù)的那個。”
“醫(yī)術(shù),哦,你說仁一啊,對,他是我這檔節(jié)目的嘉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你看能不能介紹一下,我的節(jié)目可能要用到他?!?p> “你的節(jié)目?花樣爺爺?”
“對,需要一位年輕的萬能挑夫來伺候四位老祖宗,要吃苦耐勞,還不能搶鏡的?!?p> “那仁一倒是挺合適的,不過人家能答應(yīng)嗎?他家中醫(yī)院好像是十三家連鎖的公司,自己還是名牌大學醫(yī)學在讀,缺時間不缺錢的主兒?!?p> “這,那你是怎么請到的?”
“我?我魅力唄?!?p> “行了,我還不了解你。無論如何幫我約出來啊,剩下的都我來想辦法?!?p> “行吧,我試試,回聊啊?!?p> ………
一月六號晚上九點。
心動的信號節(jié)目組的攝影師補拍好鏡頭,關(guān)掉了肩上的攝影機。
意味著仁一的第一檔綜藝之旅正式結(jié)束了。
仁一松了口氣,但是拒絕了張婭姍這件事,還是讓他感到很不好受,思緒流轉(zhuǎn),腦袋也有點發(fā)脹。
這個胖胖的攝影師專門負責跟拍仁一,這一個月來也算是有點了解他了,攝影師拍拍仁一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感情的事不就是這樣,你情我愿是吧,少了哪一半都不行。剛好現(xiàn)在去吃夜宵,晚上喝點酒,明天起來事情就過去了?!?p> 差點忘記了。
王鵬程導演還約了夜宵。
這往節(jié)目里塞人應(yīng)該不構(gòu)成犯罪吧?
有攝影師在還聯(lián)系不了小富哥。
實習律師呂成浩也不在上下樓了。
這可怎么辦?
愁死了。
仁一現(xiàn)在真的是感覺所有的事都擠在一起,一團亂麻。
“那我換件衣服再過去?”仁一試探道。
胖胖的攝影師擺擺手,笑道:“都是男人,換什么,沒事,直接去,導演應(yīng)該也快到了?!?p> “那好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