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月跟著蘇情到了住處,也在路上了解了一些情況。
她現(xiàn)在所處的地界叫蘭陵,已經(jīng)離京城有了五百多里。身邊的這位青樓女子叫做蘇情。
“這里便是月滿樓了?!?p> 白日里空空蕩蕩的,有幾個姑娘在里面走動。屋子里垂下幾帳紅色的紗幔,增添了幾分神秘。
“姑娘們都在休息,等晚些時候,我在給你介紹介紹?!?p> 說著,蘇情便給亭月安排了房間,說不上大,簡單普通,一床,一一桌,一椅,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亭月倒是滿不在乎,“蘇姨,我?guī)湍阗嶅X,但讓我當妓女我肯定是不能的?!?p> “我們這兒,可不是那暗溝里的窯子,強迫女子賣身,我們這兒可是正經(jīng)生意哩?!?p> 蘇情捏著手帕說道,她似乎不是本地人,蘭陵靠近京城,可她倒是像從水鄉(xiāng)來的,吳儂軟語,聽得人心里癢癢的。
“我知道一般人都看不起我們這行的,但你知道這青樓女子要是能做那良家婦女,誰愿意把身上弄臟???”
“還有你這兒,我也沒有你的賣身契,自然不會要你怎么樣,就是看你長得漂亮,稍微會一些才藝的話,在這樓里也能掙不少銀子呢?!?p> 蘇情雖是這么說著,但眼中還是泛著精光,亭月這樣的大美人也是她平生為數(shù)不多的所見,那這樣的人留下來,就算不讓她做什么,往那一坐,就是一個活字招牌。
“你這樓里的姑娘還能賣藝不賣身?”
“那是自然,不過想要來錢快的,想作踐自己,那就是她們自己的事兒了,主要啊,這樓里的姑娘都是可憐人,我也不過發(fā)發(fā)善心收留著她們,沒收賣身契,所以她們還是自由身?!?p> 亭月與蘇情談了一會也知道了大概的情況,這蘇情倒是奇的很,身為月滿樓的老板,竟把這門生意做得如此清奇,倒也是聞所未聞。
“蘇姨,那你這生意可好?。俊?p> 說道這個,蘇情就有些郁悶,“我這兒樓里的姑娘漂亮是漂亮,可奈何沒有一點青樓女子的風騷,賺的銀錢還比不過那些不入流的,真是可恨可氣。”
亭月有些不解地道:“為何姑娘長得漂亮還沒多少客人?”
“那些個漂亮姑娘,雖說是可憐之人,有被抄家的官家小姐,有被后母欺凌的小可憐,但她們一個個的,要么端著架子,要么就是溫良端莊,每天跟那些個才子談情說愛,要她們陪客人,總得給我搞出寫事兒來?!?p> “晚上你就知道了。”蘇情無奈地說著。
其實若是想賺錢,亭月繼續(xù)寫書就可以度過難關(guān),但她來之則安之。
蘇情看似普通,亭月卻覺得她并非一般的人。
她看起來二十七八,身段妖嬈,長相嫵媚,可手上卻有這一道猙獰的疤痕,再說她身上也是疑點重重。
一個女人為何要收留寫無用的女子,若單單是長得好看,同情她們的身世,雖說的過去,可亭月卻覺得蘇情不是這樣一個人,她的身后也許有這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