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你們怎么會弄成這樣?有必要嗎?”東方瑜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也不想,可是......”章聞巖停頓了片刻,猶豫著,還是說了,“林誠睿只進不出,還只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我實在受不來了,他不走,只能我走了。”
章聞巖再道:“之前說好百分之二十五的,干了一年又不滿意了,拿撤漂來要挾我們,之前想想他是有技術(shù)的人,龍少就答應(yīng)了他,一人一份,誰知道?他越發(fā)自傲,這才露出了本性,把我們都當成他的下屬,成了他使喚的工具,上次,因為墊資的事,還跟他鬧了一出。”
“墊資?”
“對呀!業(yè)務(wù)越好,資金回籠越慢,就得墊資了?!?p> “墊資,你們一人出一份,還鬧什么呢?”
“股份是一人一份,可墊資他就不管了,說家里惱火,龍少覺得無所謂,我可覺得這就是本性的問題,你說誰家有錢嗎?”東方瑜急了,“一分錢不出,你們還給他一人一份,你們真是有錢請不到技術(shù)人員嗎?”章聞巖拉下了臉,“我跟龍少談過,他說他能管理好工廠,給他一份也不虧,是——如果,他能管理好工廠,我也不說什么,可是,他工廠也管理不好,資金也不出,還只往自己的包里攬錢,你說,還能繼續(xù)合作嗎?我受夠了,走了?!?p> “你們也是自找的,一分錢不出,還給他那么多的股份,當初許騰文出資十萬,我才給他百分之十,你們公司本來發(fā)展挺好的,請個技術(shù)人員也不像現(xiàn)在這么麻煩?!睎|方瑜有些諷刺地說。
“走了多久了?東方瑜看著章聞巖說。
“月底走的,那天給你轉(zhuǎn)賬之后,就跟他們說了,加工費你給他了吧?”章聞巖問。
“那天沒有,過了幾天給他的,那天下午,我給他打電話,聽他說好像在魯鐵凱那里喝酒。”章聞巖一聽,那天?不就是自己說撤資的那天嘛!他有些疑慮,“龍少在嗎?”
“不知道,沒聽他說?!?p> 那天,他和龍少裕小談了一會兒,龍少裕問林誠睿,“你怎么看?”
“他既然要走就讓他走唄,我沒意見,看樣子他對我成見挺深的,有什么就當我面直說嘛!干嘛在后面捅我簍子,當初要不是你們說的好,就我的家庭情況,就算離開了浦東,我也就到其他公司去謀個職,也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進退兩難?!绷终\睿有些抱怨地說。
“好吧!我再跟他談?wù)?,不過,看樣子他是鐵了心的?!饼埳僭F鹕恚拔蚁茸吡?,工廠你盯著點?!?p> “放心,我說過,工廠這邊不用你們操心的?!?p> 龍少裕走后,林誠睿去找了魯鐵凱,一杯白酒下去,林誠睿開始滔滔不絕,“章聞巖,走了。”林誠睿這么淡淡地一句,讓魯鐵凱內(nèi)心百感交集,“他走了?今年業(yè)務(wù)不是還可以嗎?”
“他想自己出去單干嘛!我來了,分了一份,他就拿的少了?!绷终\睿有些刻薄地說。
“肯定還是因為,去年墊資的事對你耿耿于懷。”魯鐵凱分析道。
“他真是個傻子,這種事情干嘛要跟你說,他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嗎?他自己親口問我,我還能接受些,在后面說我的小話,真是小肚雞腸婦人之見?!绷终\睿罵道。
“你這也不能全怪別人,你說那種情形下,就算沒錢,你怎么話也沒有一句,你讓章聞巖不那樣想也難?”
“我以為他了解我的情況,應(yīng)該能理解的,龍少裕就沒說什么,可不像他章聞巖那么嫉惡如仇——”魯鐵凱打斷了林誠睿的話,“你也別那么自信,公司合作是大家的,你一分錢不出,還要跟他們分一杯羹,你覺得龍少就不埋怨你嗎?他只是嘴上不說,沉得住氣?!?p> “反正我沒錢,章聞巖走了,我還能多拿一點,至于龍少嘛——他應(yīng)該不會跟我分鑣的,我能給他管理工廠,技術(shù)上面我能幫上他?!?p> “你還是自己把握好自己的客戶,如果真的分鑣了,你到時候什么都沒有?!濒旇F凱提點道。
“龍少,他能怎么樣?工廠的工人全是我的,他還能把工廠給拿走?就算拿給他,他也一頭霧水,他就跑跑業(yè)務(wù)是他的強項?!?p> 餐后,魯鐵凱被客戶的一個電話叫走了,林誠睿坐在車里郁郁寡歡,他撥通了湯雅的電話,“湯雅,在干嘛?”一頭的湯雅慢悠悠的說:“在外面,喝點小酒?!?p> “喝酒?一個人嗎?”湯雅小聲地“嗯”了一聲。
“你等著,我過去陪你,發(fā)個地址給我。”林誠睿略有些興奮。
“干嘛?一個人喝悶酒,你老公呢?”
“沒回來?!睖艤\淺地一句。
“你們就這樣耗著?要不就好好地過,要不就離了,這樣對大家都不好?!?p> 湯雅喝得有些多了,她看著林誠睿問:“你干嘛?找我有事?”林誠睿低沉地說:“心情不好了,正好與你同病?!?p> “你干嘛心情不好?這么晚了,還不回去,你老婆不揍你呀?”湯雅的眼睛都有些恍了。
“章聞巖,走了。”
“什么意思?章聞巖走了?”湯雅不解地看著林誠睿,疑問???
“他自己出去單干了,把我們給耍了,客戶也帶走了?!?p> “不會吧!章聞巖怎么會是這樣的人?不應(yīng)該的?以前在浦東見他人挺好的呀!”
“你是不知道,他人模狗樣兒的,手里拽著客戶,怪我多分了一杯羹,終于包不住了,把我們都給甩了,面料商不管,加工廠也不管,撒手走人,我天天在工廠累的跟猴似的,他天天見不著人,就連讓他買個面料,還跟求爺爺一樣,得看他臉色?!?p> “他跟江闊有矛盾,我們都知道,可跟你不至于吧!當初,還是他讓你回去的吶!”
“他讓我回去的?我看——要不是龍少的話,他才不肯讓我回去吶!我一心為公司,他卻處處提防,你說我在他面前是個啥?這樣對我,以前,在浦東的時候,江闊從來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我那受過這等氣,到他們公司,名義上說我是股東,卻始終不給我加名,你說我算個球的股東?!绷终\睿抱怨,憤怒,唾罵,真是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