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懶得排隊,要了份食堂比較冷門的炒餅早在餐桌前干巴巴嚼了一會兒,見秦時雨端著餐盤走過來兩眼冒光。
“哇,時雨,你要了這么多菜??!”米高的頭趕上伸縮彈簧了,伸地老長去看看秦時雨打的什么菜。
秦時雨笑瞇瞇地走過來放下餐盤,想起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打心眼里覺得有意思,尤其后來小姑娘臉都綠了,有氣沒處撒地告訴阿姨剩下的排骨全要了的氣急敗壞的樣子。
“喂,不就是跟院長申請到周年慶的活動資金了嘛!至于開心成這樣么,合不攏嘴了都?!泵赘哒f著率先加了塊排骨就著他的炒餅邊吃邊說。
秦時雨這才回過神,壞笑了一聲又配合米高的話題應(yīng)道:“當(dāng)然了,趁我爸還沒使絆子之前搞定這個財務(wù)章,剩下的事什么都不用愁了。”
“也對,令尊對你的管教也實在太嚴厲了,跳舞都不支持?!泵赘哒f著又去加秦時雨的排骨,不料卻叫秦時雨敲了筷子,“這個本來就不多!吃別的?!?p> “哦~”米高乖乖換了別的菜。
“哎,社長,學(xué)校給咱們分了多少錢?”
秦時雨筆著兩個關(guān)節(jié)明顯,細長的食指中指。
“才兩千?!”
“嘖,出息!兩萬?!?p> “哇,兩萬~這么多~”
“多么?舞臺、燈光、音響設(shè)備,還有廣告海報費、裝飾舞臺和會堂的氣球彩帶,還要租攝影設(shè)備、前后雇人裝扮打掃,兩萬絕對不夠!”
“嘖嘖,果然財大氣粗,秦大公子,咱街舞社的大社長一職也就你能勝任了!今年的周年慶絕對是這幾十年來最盛大最熱鬧的一場!”米高一邊夸贊著一邊不忘偷一塊排骨吃。
秦時雨得意欣慰,就叫他多吃了一點,反正他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下個月的周年慶上,滿腦子的計劃著怎么花這些錢或者自己再填多少錢能把慶典搞好。
簡單吃了一點午飯,秦時雨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學(xué)生會財管處用扣了章的申請單交換現(xiàn)金,米高則被發(fā)配去了練舞室盯排練。
食堂的利晚林打好飯以后轉(zhuǎn)身忽然踩到了什么,低頭乍一看還以為是一百塊錢的現(xiàn)金,殊不知這張紙可是能換兩百張大鈔的。
晚林撿起地上的紙,左右問了一下是誰掉的大家都搖頭,她便端著餐盤去了餐桌,開動之前展開看了一眼,是一張兩萬塊錢的財務(wù)申請單。
失主若是發(fā)現(xiàn)把它弄丟了想必會很擔(dān)心吧。利晚林心道,算了,就當(dāng)是做好事了,晚林不緊不慢地吃起了飯,一邊吃一邊不停地環(huán)顧四周看看有沒有回來找東西的學(xué)生。
原本哼著小曲開開心心兌現(xiàn)金的秦時雨此刻正馬不停蹄焦慮不安地往回趕,一面找東西一面問過路的同學(xué)。
利晚林的午飯早就吃完了,她坐在食堂無聊地仰頭——低頭——嘆氣,重復(fù)如此,可就是等不來找東西的同學(xué)。
這個時間食堂里已經(jīng)淅淅瀝瀝沒幾個人了,工作的叔叔阿姨也開始收碗洗盤,利晚林看了眼時間,又繼續(xù)干巴巴地坐等。
她不知道在大學(xué)校園丟東西可以報廣播站可以發(fā)校園公眾號或者告白墻、公告板,她只知道傻等著,不然沒辦法交代這張兩萬塊錢的賬單。
而失主,正在馬不停蹄地向她趕來。
秦時雨一路找回來,越是找不到就越是著急,因為他好不容易說服院長同意撥款給社團,而且他父親不支持他搞這些他所謂的“歪門邪道”和“不務(wù)正業(yè)”,秦時雨可能只有這一次機會。
一路找到食堂,秦時雨趕到了方才打飯的窗口,“阿姨,你有沒有看見一張粉紅色的收據(jù)單?”
賣飯的阿姨哪里關(guān)注地上有什么,她搖搖頭話沒說半句就忙手頭工作去了。
無奈,秦時雨只好自己找,他最后一次看收據(jù)單是和朋友們說完話打飯前,如果外面找不到,那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這里。
利晚林嘆氣,她一回頭,方才插隊的男孩兒正貓著身子到處找什么,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心道怎么是這家伙丟的。
利晚林將收據(jù)揣進口袋起身徑直走過去,“喂,你在找東西嗎?”
秦時雨正忙著,聽見有人問抬眼一瞧是剛才那個排骨女孩兒,不過他現(xiàn)在沒時間配合這位同學(xué)的搭訕,于是沒有回應(yīng),只有低頭繼續(xù)尋找。
“我問你話呢,你是在找東西嗎?!”利晚林的手在口袋里攥成了拳頭,那張兩萬塊的收據(jù)也隨之被狠狠蹂躪。
“你管得著么?起開!礙事~”秦時雨本就著急,聽利晚林沒完沒了地追問,有點急了,他推了推利晚林,免得妨礙自己找東西。
說實話,用這種方式故意引起自己注意的女孩兒也有幾個,但能做到利晚林這樣招人煩的真沒有。
秦時雨開始失去對這姑娘的唯一一絲好感,覺得這人真不行。
但這一推可不要緊,利晚林的氣立刻憋不住了,奧,原本好心好意在這等你還東西,結(jié)果你就是這副態(tài)度!
利晚林一苦笑,“呵,你是不是在找一張粉色的紙條?”
一聽這句話秦時雨立馬起身,一臉期待地望著利晚林:“你看見了?”
“你管得找么!起開!”利晚林仰著頭一副不屈的模樣,學(xué)著秦時雨的話道:“礙事!”
“收據(jù)在你那???”秦時雨立刻拉住利晚林不放她走,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利晚林的手攥緊不放,雖然看秦時雨這么著急的樣子有點心軟可還是想給這家伙一點教訓(xùn)。
“你給我松手!”
“你不給我就不松?!?p> “你無不無恥?”
“你還我東西?!?p> “你個不要臉的混混,你松開我我就給你拿!”
兩人僵持了半天,秦時雨聽這話才將利晚林松開,攤著一只手跟催款要賬一樣。
“秦大社長?怎么了?”
這時有個認識秦時雨的學(xué)姐湊了過來。
“什么秦大社長!簡直秦大混混!”利晚林說著掏出口袋里的紙條一巴掌拍進秦時雨的手心!
秦時雨眉心疼得一顫,但為了收據(jù)他都忍了,就在將要收手之時利晚林又忽然收了回去:“給你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是嗎?寫了你的名字?沒寫的話在誰手里是誰的!”利晚林蠻不講理道,她今天勢必要出一口氣。
“什么條件!”秦時雨有點上頭。
“以后吃飯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