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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執(zhí)拗

042 懦弱的曾經(jīng)

過分執(zhí)拗 又自閉了 4050 2019-09-03 22:00:00

  昏暗的房間里,一個高大的身影坐落在其間。窗外的月色悄然爬了進來,只見那人姿勢端正,眉眼低垂,唇角微微抿著,眸色黯淡無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坐了許久,都不見他動彈。忽的一段來電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看到來電顯示的蕭臣川,明顯默了默,這才滑動了接聽鍵。

  “喂?”聲音沉沉悶悶的,一點也不像他的風(fēng)格。

  還沒待他開口問道,季予單刀直入,“蕭臣川,你對老白做了些什么?”

  季予是知道蕭臣川去鄉(xiāng)下找白一的事情的,雖然她也知道白一和白爸爸之間的矛盾,但是從來沒有那么一刻她是像現(xiàn)在這般的?;蛟S,根源就出現(xiàn)在蕭臣川這里,季予猜測著。

  話落,蕭臣川怔了怔,似乎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能對她做些什么呢?面對她,他更多的是無力。

  季予沒有理會蕭臣川的沉默,繼續(xù)道:“蕭臣川,我不管你如何,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傷害老白!”

  聞之,電話那頭的蕭臣川唇角勾了勾,為她能有這樣的朋友高興。

  但是眸子隨即又變得黯淡。她連讓他接近她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又何談來傷害呢?再說了,他不能原諒也不會讓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傷害她的,就連自己也不能!

  沉默了片刻,沉聲道:

  “你放心吧,我以后都不會打擾她了。”

  既然她不能接受自己,那么就暫時先不要去打擾她了。他等,這么多年都等過去了,也不在乎那幾年。況且,一輩子那么長。如果是用來等她,他愿意。

  誰知話音剛落,季予就撂攤子不干了,“不行!怎么可以???!”

  這一轉(zhuǎn)變令蕭臣川有那么一瞬懵逼,就聽聞季予苦口婆心地道:“蕭警官,你怎么可以半途而廢呢?做人做成這個樣子是不行的??!”

  “你既然喜歡我們老白,那你就要負(fù)責(zé)到底,你怎么能因為她暫時不能接受你就這么快放棄?你難道不知道女孩子都是喜歡有恒心的男孩子的嗎?”

  “我跟你說哦,老白這個人其實看似難追,但只要你抓住那個點,然后對癥下藥,她其實很好追的……”

  ……

  蕭沉、蕭臣川,時隔多年,沒想到還能見到他,而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她當(dāng)初對他做了那樣子的事情,他應(yīng)該是恨極了她才對吧?又怎么會喜歡她呢?還是說他是想報復(fù)自己?

  當(dāng)年——

  自地震過去已有半個多月的時日了,一切已然回歸于平靜。學(xué)校也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上課。這日,上課鈴聲剛響,當(dāng)孩子們陸續(xù)來到教室的時候,不多時,徐老師也跟著進來了。

  抱著一打試卷一臉嚴(yán)肅地站在講臺上,目光沉沉著著,眸子緊盯著臺下的那道身影充滿了探究??粗滓荒墙幸粋€滲人呀!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咽了咽口水,端坐好,一副乖乖學(xué)生的樣子。徐老師這副模樣一看就是有大事發(fā)生,而且十之八九可能不是好事!

  未待她多加思考,就從那活閻王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頓時一抖。

  “白一,”

  “到??!”心頓時一咯噔,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

  果不其然,就聽聞她叫道:

  “白一,你上來。”

  遲疑了半秒,咽了咽口水,最終硬著頭皮還是上去了。畢竟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來到講臺上,乖巧地站在講臺的邊緣,低垂著腦袋,一雙眸子眨呀眨的,顯得十分忐忑。就聽聞耳旁一猶如天籟般悅耳的聲音響起,“這次考得不錯,剛剛及格,進步很大,繼續(xù)努力!”

  話落,白一抬起頭來,一雙眸子猛地瞪圓,什么???!

  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徐老師,仿佛是在說這是真的嗎?

  徐老師默默地點了點頭。這孩子莫不是傻了?

  拿到試卷的白一呆呆地走到了座位上。緊緊盯著那試卷上紅彤彤的幾個大字端詳了許久。郝然嘴角一裂,笑成了花。

  臺上的徐老師見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后繼續(xù)公布其他人的成績。

  伸出小指頭默默地戳了戳前面的人,興奮道:“蕭沉,蕭沉,你聽到了嗎?我考了六十分耶!”

  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好像那試卷上的是一百分一般。沒有得到回應(yīng),白一也不再理會,在她眼中蕭沉永遠(yuǎn)都一副高冷樣,故而并不覺得奇怪。

  然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前面的人的身子緊隨著她的動作僵了僵,深色的眸子垂下回想起前幾日他去她家正準(zhǔn)備為她輔導(dǎo)的那日……

  昏暗的天空已然下起了小雨,以往都是白一去蕭沉家找他輔導(dǎo)功課的,從未失約,然而這一天她卻沒有來,故而才有了接下的這一幕。

  越過窗戶正準(zhǔn)備進門的小男孩就聽到了屋內(nèi)傳來的聲音,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步伐。

  房間內(nèi)一女人道:“一一,上次送你回來的那個小孩是誰家的?怎么以前沒有見過他?”

  聞之,白一歪著頭想了想,這才想起上次因為在蕭沉家玩太久,他送她回家正巧遇到剛剛回家的白一父母。遠(yuǎn)遠(yuǎn)地見了一面,并未了解。

  白一回道:“哦,他是邵家奶奶的外孫?!?p>  “邵家奶奶?”話落,白母蹙了蹙眉,疑問出聲。

  白一并未察覺母親的異樣,點了點頭。

  然而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刻,白媽媽的臉色郝然間變得有些難看。繼而叮囑道:“一一,以后都不要跟他玩了,知道沒有?”

  聞言,白一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么呀?”

  然而,白母卻并未告訴她原因,而是斥責(zé)道:“叫你不要和他玩,就不要和他玩了!”

  話落,巴掌大的小臉狠狠地皺成了一團,卻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哦?!?p>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均被窗外的那人盡數(shù)聽去。濃密的眉有些不甚明了地蹙了蹙,那深色的眸也染上了復(fù)雜的光。未做停頓,轉(zhuǎn)身離開了。

  ……

  時間一晃,很快到了下課時間。

  “蕭沉,下課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喂喂喂,你怎么一個人先走了,等等我??!”

  背上書包就要跟著蕭沉的背影離開,最后被一句話給留在了原地,“白一,你忘記了,今天是我們倆打掃衛(wèi)生的日子。”

  “???哦哦,好吧?!笨粗莻€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的身影,嘟著嘴有些不滿地道:“哼!臭蕭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奇奇怪怪的,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跟你玩了哼!”

  “一一,你見過蕭沉的媽媽嗎?”小依突然問道。

  聞言,白一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他爸爸的事情嗎?”

  聞言,白一愣了幾秒,而后回眸看著她狐疑道:“怎么了?”

  “沒、沒有。”小依頓了頓,明顯很猶豫,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媽媽以前和蕭沉的媽媽是好姐妹,她媽媽上次進城的時候說她看見了蕭沉的媽媽,但是她好像不記得自己了。也因此憶起了很多往事。

  但要是蕭沉他爸爸真的是……那……

  見狀,白一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再理會,現(xiàn)在的她一股腦都是她的那六十分,歐耶!她可是考了六十分的人耶!打掃完衛(wèi)生后,白一拎起書包拔腿就跑了。

  正當(dāng)她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家門口,手里緊捏著試卷正打算和爸爸媽媽分享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道爭吵聲打破了她的興奮。

  就像剛剛拿到水晶球的女孩還處在幸福洋溢的氛圍,然而下一秒水晶球便猛然摔落在地,碎得不成樣子。

  “你是不是又出去賭了?這剛剛才回來幾天,你又去賭?”

  “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還有什么用?成天就知道賭……”

  女人質(zhì)問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不堪入耳的咒罵聲……

  站在門口的小女孩背著書包,手里還緊攥著那張寫著大紅色字的試卷,臉上的汗?jié)n還未干,因奔跑而染上緋紅的臉頰還帶著余溫,然而那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已然黯淡。

  耳畔是無盡的爭吵,隨著余陽漸下,蔚藍(lán)的天空褪去光亮變得灰暗,那縮在家門口的小小一團的身影漸漸地與黑暗融為一體。

  暮色將她籠罩,無人能窺視她的內(nèi)心。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爭吵是常有的事,她早已習(xí)慣。然而……

  次日清晨,白一一臉疲倦喪氣地出現(xiàn)在教室里,周身縈繞著滿是頹唐的氣息,心情低落的她自然也沒有察覺到教室里的異樣。

  這一切的不同都來自于那個人——蕭沉。

  他們的眸光聚集在那個置若罔聞仿佛毫無知覺的人身上,話題也圍繞著他展開。竊竊私語傳來的同時也伴隨著他們異樣的目光——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蕭沉的爸爸是個毒販耶!”

  “真的嗎?”

  “嗯嗯,我聽我爸爸說的。聽說他爸爸因為走私毒品被抓進牢里后,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自殺了……”

  “我去不會吧?……”

  一夜之間,關(guān)于蕭沉家的傳聞席卷了整個村落,這一切都來得毫無征兆。一直到那個女人的到來,蕭沉才明白這也是她的手段。她竟恨他如此!不過也對,若不是恨他入骨,又怎能那般對他呢?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沒有多久就發(fā)生了改變……

  放學(xué)后,白一一如往常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可是還等她離開教室,走廊里便不斷傳來細(xì)碎的嘈雜聲,似乎有什么人在吵架。

  背上書包走出了教室,就看見走廊里堆滿了人,前面好像有幾個小混混在鬧事。怎么回事?

  若是在以往遇到這種情況,白一肯定都是不予理會的,畢竟她幫不上任何忙,她素來也不是一個喜歡逞英雄的人。但今天她莫名的總感覺有些不安。

  眼角的余光一瞥,落在那被眾人圍起來的那道身影上,心猛然一悸,蕭沉?

  冷漠的、嘲諷的、不屑的目光無一例外都聚焦在那道身影上,令人寸寸心寒。然而這一切都于那人來說,似乎無關(guān)緊要。他深色的眸無波無瀾,默默承受著來自人們的目光。

  剛準(zhǔn)備走出去的白一,眨眼就被人攔住了,“小依?你要做什么?”

  小依看著白一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一一,不要過去。”

  聞之,白一眉頭一蹙。雖有疑惑,但是現(xiàn)在的她根本來不及多問,“小依,你放開!”

  “一一,你不能過去,太危險了!”

  但是此時的白一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蕭沉是她的朋友,她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樣被這些小混混攻擊。

  眼看著攔不住白一,小依直言道:“蕭沉他爸爸是毒販?。 ?p>  聞言,白一的步伐一頓。

  要知道,在這個思想封建傳統(tǒng)的年代,販毒的人都是一些十惡不赦的壞人,連帶著他們的家人也因此受到了人們的厭惡抗拒。

  這種想法根深蒂固,無法改變。

  耳畔郝然間響起媽媽那日叫她不要再和蕭沉玩的話,原來,原來……

  話落,遲疑了半響,那踏出去的腳步最終還是停留在了原地,久久也沒有踏出去。

  突然之間,一道聲音驟然響起,“老師來了老師來了!快跑快跑?。 ?p>  隨著這一聲音響起的同時,眾人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飛散,剛才還在鬧事的小混混也早已不見了人影。然而人群中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推了那人一把……

  看著滾落下樓的身影,她緊鎖著眉頭,唇角也緊緊抿在了一起。嫣紅的血染上了她的眼,微微顫抖著。眼底霎時就蓄滿了淚水,然而她卻始終跨不出那一步。

  蕭沉,對不起、對不起……

  身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感于地上那狼狽不堪的人而言似乎無關(guān)緊要,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可是當(dāng)他那黯淡毫無光亮的眸子抬起,觸及到那站在樓上的那人淚水氤氳的模樣,微微顫了顫。

  他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卻沒有一人敢伸出援手。就連她也……

  “你們在干什么?!!”

  徐老師的聲音突然響起,一如驅(qū)蟲劑一般驅(qū)散了眾人?;琶μ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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