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險情連連
盛長斌不歇腳繼續(xù)往前走著,山澗小路像一條細(xì)長的飄帶,蜿蜒著,盤恒在山腰,再往上走了一段路,走到一個轉(zhuǎn)拐處,實在太熱,他走了三個多小時后,不得不離開山澗小路,轉(zhuǎn)到旁邊幾顆高大的可以遮陰擋陽的林木邊歇歇。他坐在一棵水桶粗細(xì)的紅樟樹下,在旁邊摘下一片較大的不知名植物的葉子,輕輕地扇著涼風(fēng),頭頂上綠油油的華蓋,濾去了大部分毒刺般的烈日,陽光投在草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樹影。
突然,一陣陣“嘰嘰嘰嘰”的尖叫聲從頭頂傳來,伴隨著是頂上樹枝的一陣陣劇烈的搖曳,幾只小猴子瘋狂地在樹上竄動。盛長斌一下子警覺起來,睜大眼睛向周圍搜索著,忽然在不遠(yuǎn)處的一片怪石嶙峋、雜草叢生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幾個金黃色的斑點。他全身的神經(jīng)緊張起來,這是金錢豹,是這片崇山峻嶺中最神秘、最狡猾、最兇險的野獸。他條件反射似的,立馬站起身來,抱著身邊紅樟樹樹干,手腳并用“刷刷刷”像一只靈巧的猿猴,迅速攀上了高高地樹枝。
當(dāng)那只恐怖的金錢豹一個猛撲,撲到盛長斌剛剛所在的紅樟樹下時,他早已站在樹上高高的樹枝上了。他看著下面張著血盆大口的金錢豹,不敢有半點僥幸,因為他知道這家伙會爬樹,現(xiàn)在只是躲過了它的一個猛撲,并沒有脫離危險境地,他在樹枝上穩(wěn)住身形后,迅速掏出彈弓,上好石子。
果然,那金錢豹圍著紅樟樹轉(zhuǎn)了一圈后,猛然向上一躍,四爪抓住樹干,迅速向上躥爬。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啪”的一聲輕響,盛長斌已然射出了一顆石子,目標(biāo)直射金錢豹的右眼。那豹子也不是蓋的,眼見一小個黑影逼近,向右一偏頭,堪堪躲過射來的石子。但因躲石子,身子也為之一頓,這也給盛長斌再上一顆石子提供了充足的時間。接著又是“啪”的一聲輕響,又一顆石子射向金錢豹的左眼,那豹子頭往右一偏,又躲了過去。
盛長斌急了,他一方面佩服這豹子的機靈本事,一方面擔(dān)心任這豹子躲來躲去,待彈倉里的石子射完,必是死路一條,自然而然地成為它口中食物。盛長斌不由得加快了射擊速度,不待那豹子頭恢復(fù)正常位置,又向其左眼射出一顆石子。由于射擊速度太快,那豹子實在沒躲過這一射擊,只聽“啪”的一聲,正中其左眼,隨之鮮血泉涌而出,那豹子痛得一聲嚎叫,身子往下退縮了一步,但并沒有退下樹,而是略一后退緊接著又迅速向上一躍,躍到盛長斌腳下不到一米之處。
盛長斌大驚失色,迅速又再射出一顆石子,正中金錢豹的右眼。那豹子一聲哀嚎,身子一扭,滾落下樹,跌跌拌拌的向遠(yuǎn)處逃去。盛長斌看著遠(yuǎn)去的金錢豹,驚魂未定的長長吐了口氣,全身早已被汗水濕透,猶如耗盡了所有力氣似的,連手都抬不起了,像一只樹懶似的軟踏踏地趴在樹干上。他在樹上整整待了半個小時歇夠了,才姍姍從樹上滑下來,在下又坐了兩分鐘后,才起身轉(zhuǎn)入山澗小路,繼續(xù)向山上爬去。
盛長斌在山澗小路上又走了約三個多小時,終于翻過了峰頂,來到了大山背陰西面。其實也不全是背陰,主要是西面,相對上午的陽光是背陰的,而一過晌午,陽光越過峰頂,照到西面,整個下午到傍晚這西面都籠罩在熱辣辣的陽光之下。此刻,時間已近傍晚,夕陽西下,紅彤彤陽光已然在整個西面上坡上,撒上一片金色,十分耀眼。盛長斌心儀的那片柴火林,就在那不遠(yuǎn)處的山腳下,他滿懷欣喜地信步走去。來到雜樹林中,盛長斌選了一片認(rèn)為較適合做燒柴的雜樹,解下身上的物件,抽出柴刀,對著陽光試了試刀口的鋒利,便正式開始他此行的主要工作_砍燒柴。
只見他連續(xù)揮動著手中的柴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寒光,一片片與他手臂粗細(xì)的雜樹紛紛倒在了他腳下。在整個砍柴過程中,好似他使用了好大的勁道,致使手臂粗的雜樹應(yīng)聲而倒。其實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他就是使出吃奶的勁,能有多大的力道?之所以砍得那么順道,那是他用巧勁,充分掌握了刀鋒入木的最好角度,所以能達(dá)到刀起枝落的效果。
兩個小時后,盛長斌已將砍下雜樹剃去細(xì)枝,把樹干捆扎好,又用幾根較粗的樹干做了一個筏子,將已捆扎好的柴禾再捆在筏子上,解下腰間的繩索,拴在筏子一面的兩個角,形成一個能斜挎在肩上拉動的繩圈。收拾好柴火后,他又清理了一下隨身攜帶的物品,并將其紛紛放在柴火上,試了試柴刀的刀鋒,覺得有些鈍了,便提著柴刀走到前面十來米遠(yuǎn)的一灘水池前,找了塊石頭,熏著池水,霍霍地磨起柴刀來。
磨了一會兒,他對著陽光試了試刀鋒,覺得已經(jīng)磨得非常鋒利了,正準(zhǔn)備起身回走,一轉(zhuǎn)頭,忽然發(fā)現(xiàn)離他不遠(yuǎn)處的水里,有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金紅色的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他感到十分好奇,便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查看。走到跟前,他剛剛準(zhǔn)備蹲下來瞧個究竟,突然那水中之物一下躍起向他飛了過來。盛長斌定睛一看,在翻著白色水花中,躍起的是一條兩米多長、小孩手臂粗細(xì)的全身透紅雜夾著細(xì)碎金色斑點的紅蛇,它張開大口,吐著血色長信,毒牙畢現(xiàn),如一道紅色閃電,向他撲來過來。
盛長斌來不及多想,身體往后一仰,電光火石般,揮起右手的鋒利柴刀,劃出一道白色的銳利寒光,刀觸之處,紅蛇的頭身瞬間分離,一股子帶著強烈腥臭味的血液,從紅蛇的圓形身體中噴射出來。倒地后的盛長斌迅速向右,連續(xù)做了幾個側(cè)滾翻堪堪躲了過去。那巨腥的蛇血灑到了一片草地上,而躍起空中的蛇身,也像一根軟塌塌地繩索摔落在草地上,而滾落到草地的蛇頭上的嘴還在不停的張合。
盛長斌見那紅蛇沒了動靜,便慢慢地靠了過去,映入眼中的是,那些沾上蛇血的青草,已然變得焦黃,這情景說明那蛇血有劇毒,他心中萬般慶幸,幸好躲得及時,要不然沾上劇毒蛇血那就慘了。他走到水邊,將手中的柴刀上的蛇血清洗干凈,起身往回走去。心中連連感嘆,今天怎么了,連遇到兩起極端的險情,要不是反應(yīng)的快找一命嗚呼了!
盛長斌走回柴禾伐旁,將隨身物品一件件掛帶好,把拴在柴筏子上的繩索挎到肩上,拖著柴火伐向半山腰走去。由于柴禾伐是在厚厚的青草地上拖動,并不耗費太大的力氣。一個多小時后,盛長斌已然將柴禾伐拖至半山腰一個寬大的巨石平臺上。平臺靠山一面,有一個大而淺的自然溶洞,他將柴禾伐拖進(jìn)溶洞放在一側(cè),走出洞口,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jīng)落山,日光暗淡,五、六米外的物體已經(jīng)變得模模糊糊,而洞內(nèi)一米見方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盛長斌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趕不回家了,而他之前進(jìn)山打柴,也從未在一天之內(nèi)能夠趕回家的,所以在他進(jìn)山前,母親總是為他準(zhǔn)備好一天的食物,也就是他帆布包里的那塊烙餅和咸菜。一般來講,進(jìn)山打柴大致需要一天半時間,頭天清晨進(jìn)山,在山里住上一宿,于次日下午四、五點鐘才能夠趕回家。
這個寬大的巨石平臺邊上的自然溶洞,是一個進(jìn)山打柴很好的留宿地。溶洞內(nèi)靠近洞口處有一眼細(xì)細(xì)的泉水,汨汨的清泉流進(jìn)下面的一個小水坑,小水坑里的水常年保持一個水位,永遠(yuǎn)不會干枯或漫出。洞內(nèi)稍稍靠里有一個用幾塊亂石堆起來的土灶,傍邊還有一堆柴禾,這些都是盛長斌之前進(jìn)山打柴留下的。他在簡易土灶里放入幾根柴禾,從帆布包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灶中柴禾,山洞立馬被火光照亮。盛長斌從帆布包里拿出烙餅、咸菜和小鋁碗,用小鋁碗在清泉里舀了一碗水,拿起烙餅咬了一口,就著咸菜吃了起來。這還是他進(jìn)山后第一次進(jìn)食,吃得特別香。
吃著吃著,他忽然感覺洞內(nèi)有一絲悶熱,額頭上浸出一層細(xì)汗,他用衣袖擦了擦汗水,走到洞口,覺得洞外的氣溫明顯高于洞內(nèi),更加悶熱,沒有一點山風(fēng)。直覺告訴他,一場暴雨即將來臨,他急忙將放在洞口邊的柴禾伐,拖到里面,一屁一股坐在柴火伐上,看著土灶里燃燒的柴禾發(fā)呆。突然一陣山崩地裂地劇烈搖動,一下子把坐在柴火伐上的盛長斌拋起來,又素面朝下的摔撲在地下,洞中頂上的碎石嘩啦啦地掉了一地,緊接著一大批濕土潮泥從洞的最里端里涌了出來,忽的把柴禾伐覆蓋在了下面。
盛長斌兩條腿膝蓋以下也被壓在了泥土下。洞的最里端涌出的濕土潮泥,帶起一股巨大的風(fēng),將土灶里的柴火苗瞬間撲滅,溶洞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恰時,洞外雷鳴電閃,大雨傾盆。劇烈的搖動持續(xù)了大約兩分鐘便停了下來,盛長斌從眩暈中清醒過來,使勁將雙腳從濕土潮泥中拔出來,無比驚嚇地道:“這是地震加雷暴雨呀!”他從帆布包里掏出火捻子,用打火機點燃,洞里又恢復(fù)了明亮。
金猴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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