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望
對于被嘲笑這件事,哪怕是帶著善意的嘲笑,郝源終歸會有點生氣的,然而趙莉莎天真率直的模樣又實在是讓他這股氣生不起來
,他干脆聳肩自嘲道:“不只是電影,只要不是我親手觸碰它,那本書甚至可以當(dāng)成懸疑小說來看——當(dāng)然,其實只要無視掉那些重口味的鏡頭,這部電影還蠻好看的?!?p> 還在思考著自己攜帶的材料能不能幫助郝源簡單開發(fā)能力的維拉就聽到趙莉莎欣喜道:“給我瞅瞅唄?誒,還真挺有意思的呀,要不我?guī)湍慊顒右幌略趫罂线B載?如果成績好的話還能出版賺大錢喔,甚至還有機會被改變成電影……現(xiàn)在能給我瞅瞅電影嗎!我認(rèn)識一個好萊塢大佬~如果質(zhì)量好的話她也不是不能給一點院線出來的吧?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無本生意嗎!”
維拉抿著唇,爭取不讓自己發(fā)出苦笑聲的她拍了拍趙莉莎的肩膀,無奈道:“這些之后再說吧,無論是寶箱怪的祝福還是卷軸的力量都不會存續(xù)太久,我們距離安全的地方依舊有一段距離,準(zhǔn)備一下,我們該出發(fā)了,爭取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p> 或許是因為郝源的能力讓幽靈害怕,也或許是因為卷軸的力量仍未散去,甚至可能是別的什么原因,直到三人一前一后的從裂縫里爬出來都沒碰上過哪怕是一丁點兒危險。
“怎么陷阱、幽靈、喪尸都沒了蹤影?”因為陽光不得不瞇起眼睛的趙莉莎撇著嘴沒幾秒,突然興高采烈道:“瞧,那邊有好幾條炊煙!”
炊煙?
在維拉的幫助下剛從裂縫里爬出來的郝源聞言頓時抬頭,果然看到了七條筆直的炊煙正在裊裊升騰,炊煙下的村莊顯得寧靜而祥和。
“那就是A1村莊嗎?”郝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瞇著眼睛打量著村莊的他下意識地呢喃道:“我怎么感覺那座村莊非常詭異,有種非常強烈地不協(xié)調(diào)感……或者說是,違合感?”
聽郝源這么一說,趙莉莎也注意到了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我們距離那里大概有倆千多米,這么大的風(fēng)……天空也陰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樣,雪白的炊煙怎么會是筆直的呢?”
面色凝重的維拉思索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們在礦山上,山腳下通往村莊的道路需要經(jīng)過彩虹林和裂石湖,這是彩虹林,那是裂石湖……沒錯,那應(yīng)該就是A1村莊了,只是這炊煙……按理來說沒被激活的地牢不應(yīng)該會有人煙才對,你倆在這里休息一會兒,我去找個視野好的地方觀察一會兒。”
她的話音未落,趙莉莎就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神情緊張道:“你沒看過電視電影小說漫畫戲劇皮影戲嗎?單獨行動的都死了!”
維拉楞了一下,哭笑不得道:“這只是A1,沒被激活的地牢而已……好吧,但是郝源怎么辦?他的體能可沒我倆這么好,而且剛剛蛻變完成的人也需要大量的營養(yǎng)補充,你瞧他那狼狽的模樣能跟得上我倆的步伐嗎?”
趙莉莎扭過頭去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郝源就跟從水里被撈起來的一樣,渾身都濕透了。
強撐著裝作沒事的郝源只是尷尬的笑了笑,又拍了拍自己的眩二頭?。骸皼]事,給我坐一會兒就好?!?p> 礦洞里崎嶇不平的道路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再加上饑腸轆轆的困擾,種種因素讓他不得不坐下來好好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但在外人面前他不想暴露出自己軟弱的那一面,只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趙莉莎看著精疲力盡的郝源那倔強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恍惚,也只是恍惚了剎那的她嘆了口氣:“一定要去觀察嗎?”
她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撿到的那只大夏田園犬,驅(qū)離了小偷的它在她回來的那個夜晚也是這么倔強的望著她……遍體鱗傷的它瞳孔里早已失去了神采,卻始終沒有低下頭。
為什么……不放棄,不逃避呢?
咬著下唇的趙莉莎移開了目光。
郝源注意到了趙莉莎的異狀,在他組織語言的同時,維拉開口道:“當(dāng)然,彩虹林棲居著許多對外來者不友好的動物,裂石湖里的輻射魚人就是罪魁禍?zhǔn)?,所以我必須要找出一條安全的道路?!?p> 她指著不遠處僅僅只有樹皮是五彩斑斕的彩虹樹繼續(xù)解釋:“在彩虹樹的周圍只要有鮮血濺落在泥土里或者是彩虹樹上,它的葉子就會由綠色變?yōu)椴噬?,我們只需要沿著變色的彩虹樹在其附近五六百米遠的地方快速前行就幾乎不會碰上危險——除非已經(jīng)潰敗過的動物們試圖將它們的憤怒發(fā)泄在無辜者身上?!?p> 趙莉莎懵懂地點了點頭。
陰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悶雷,伴隨著雷聲逐漸震耳的轟鳴,一顆顆黃豆大的雨滴隨之落地。
雨天一線……這是一場醞釀已久的傾盆大雨。
這場大雨來得恰到好處,不僅是輻射魚人與彩虹林動物不得不停下了爭斗,就連在村莊里忙碌的失心教徒們都只能躲進了村莊的小屋里。
“這雨!”眼瞅著圍繞著不規(guī)則柱子所發(fā)掘的坑已經(jīng)被雨水淹沒,身為教士的安德烈臉上的焦躁愈發(fā)明顯。
來回踱步、摔東西、打罵教徒……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沒法發(fā)泄他心中的不安。
教會第一次有了探索秘境的機會,他也得到了主教的重任第一次外出放牧,倆個令人喜悅的第一次相互疊加起來,明明應(yīng)該會帶來更多的快樂,然而……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與主教失散,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這超大枚蓄魔晶石,又為什么會突然下雨!
這場雨不僅中斷了挖掘,更是險些洗刷掉了銘刻在教徒身上的印記。
如果他失去了對教徒的控制……安德烈抖了個寒顫,他簡直不敢相信那時的自己將會面臨著怎樣的下場。
他可沒有至高至上的主的寵兒——主教那樣掌握著神圣之力。
第一次‘牧羊’的教士在經(jīng)驗上顯然還差了點,他并沒有注意到一些教徒的眼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掙扎……更沒有注意到暴露在大雨中的超大枚‘蓄魔晶石’正在一縷縷泛起幽幽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