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張逸住進醫(yī)院,是惜花、魏三絕和陳海送進來的,所以醫(yī)生和他們說過,張逸胸骨的傷要兩三個月才能完全愈合,現(xiàn)在算起來,也不過才十幾天。
“傷口已經沒事了?!睆堃輰χ娫捫α诵Γf道:“我在這里的村子發(fā)現(xiàn)了一個陣法,但認不出是什么陣,能幫我看看嗎?”
“發(fā)過來,一會在WX告訴你?!毕Щㄕf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逸打開WX,對著自己畫的圖拍了幾張照片發(fā)過去給惜花,一直等了四個小時,微信傳回信息,拿起一看,當場眉頭就鎖了起來。
信息很簡單,只有幾個字:九子同母陣。
好奇怪的名字,九子同母陣,從字面的意思張逸實在無法理解這個陣法的作用,于是他又拿起電話撥給惜花。
“這個陣法的作用是什么,是正是邪?”他沒有廢話,直接問到正題。
惜花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正是邪,這種陣法極為罕見,我查閱了大量資料,才在一本古籍中找到,若非要定它是正是邪,只能算是中性吧?!?p> “為何這么說?”張逸更加不明白了,陣法不是用于驅邪,就是作惡,中性的陣法他還真沒聽過。
“別急,你聽我慢慢說。”惜花安撫下張逸的情緒,繼續(xù)道:“這種陣法只能建在一脈相傳的同族里,九子同母,就是齊心協(xié)力的意思,它的作用也很明確,共同抵御風險,也就是說,所有在這個陣法里的同族之人,禍福同擔,只要里面的同族之人,不管是好事壞的東西,都會平均分到每一個同族之人的身上,明白了嗎?!?p> 說得這么清楚,張逸哪還會不明白。
說白了就是陣法里所有的血親,一人有禍共同承擔,一人有福一起享受,就像是一個最公平、公正的機器,把整個上河村的人氣運都平分到每一個人身上。
張逸迷惑了,難道他懷疑錯了陳天齊,這人真的是大公無私才會布下這種陣法,將血脈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福禍共擔?
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有點小人,居然去懷疑一個圣人般的老者。
“張逸,你還在嗎?”話筒里半響沒有張逸的聲音傳出,惜花似乎感覺到他有點不對勁,輕聲問了一句,又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能和我說說嗎?”
“哦,沒事。”張逸此時回過神,想著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于是把上河村兩個小孩的死,引起他懷疑的事原原本本向惜花說了一遍。
聽完之后,惜花也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照你這么說村子確實有點古怪,這件事你最好問問三哥,他是負責境內所有玄門中人的資料,或許有你想要的答案。”
張逸這才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笨蛋,魏三絕是陽間執(zhí)法者的組長,不但維持陰陽兩界的平衡,也負責管理華夏所有奇門玄士的資料,自己怎么就不向他打聽一下陳天齊,于是朝惜花道了謝,掛斷電話又直接打給魏三絕。
說真的,張逸一直沒想到找魏三絕幫忙,是從內心中有些抗拒魏三絕。
在他住院前,魏三絕曾問他要不要加入組織,被他否決了,住院后,又連續(xù)幾天打電話來追問,煩得張逸后來都不接他的電話了,這才消停下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逸覺得魏三絕這個人不懂得變通,滿腦子都是除魔衛(wèi)道,好像不殺盡地府外的鬼魂就不罷休,李慧珠一事,他就喜歡莫邪的處理方式,該死的人就不能用法律去保護。
“小逸,這么晚了打電話給三哥,是不是出院了?”魏三絕的聲音傳入耳中,張逸翻手腕一看表,才知道不知不覺到晚上十點多了。
他連忙干笑說道:“不好意思三哥,這么晚打攪你休息,我前幾天就出院了,只是碰到件怪事,想找你打聽一個人?!?p> “哦,說來聽聽?!蔽喝^一聽張逸遇見怪事,立即精神就上來了,催促他快點說是什么怪事。
張逸又把事情說了一遍,但這次說的內容著重點在陳天齊身上,反而兩個兒童之死一筆帶過,沒過多描述,他只是希望魏三絕能幫忙查查陳天齊的資料,看看這個人是正是邪。
“陳天齊,陳天齊......”魏三絕聽完,反復念叨陳天齊的名字,半天才說出一句:“我印象中沒這個奇門中人。”
“沒這個人?”張逸失聲叫了出來。
“對,按你說這個人不簡單,能布起九子同母陣的奇人,起碼也是觀海期修為的人,但偏偏我想不起宜昌住著這么一個人,你可知道,HUB省所有的玄門資料都歸我管,如果連我都不知道,只有兩種可能。”
“什么可能?”張逸追問。
“第一,你弄錯了,他根本不是玄門奇士,第二......”說到這里,魏三絕語氣一下停頓下來,最后才深深吐出一口氣道:“他從未在外人面前使用過奇術,把自己隱藏得很好,才能避過我們的眼睛?!?p> 兩人同時沉默了,一個人能把自己所學一輩子不向外人展示,這種人絕對可怕。
他深藏不露,你就不知道他會什么,就像一條無害的蚯蚓,等你用手去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它是一條張著毒牙的毒蛇,想避開都來不及。
陳天齊越是這樣神秘,張逸就越感覺他身后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別急,你不是說過他祖父是風水師嗎,我馬上去查閱資料,一會打給你?!蔽喝^也是急性子,說完立即掛了電話。
張逸在酒店焦急等待,又把白天觀察上河村的經過細細回想。
陳家祠。
嘴中,他腦海停留在陳家祠的一幕,站在陳家祠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對,似乎身體內的玄氣想要沖體而出,說明祠堂里面有陰邪存在。
當時他覺得,祠堂是供奉先祖的地方,里面就算有陰物也正常,畢竟先人會到祠堂享受后代的供奉。
現(xiàn)在回想,他覺得自己錯過了一些細節(jié)。
陳家先人就算是陰物,但陰邪之氣還達不到激起他體內玄氣運轉,可是一想又覺得不對。
一個家族的祠堂,是絕不允許別的邪物進去,畢竟家族傳承數(shù)百年甚至上千年,長期享受香火,祠堂內多多少少會有一絲靈氣,普通的陰邪也不可能占據(jù)祠堂。
何況祠堂是受陰間保護,就像陽間百姓的房子,是受到警察的保護的,如果陰邪強大霸占了祠堂,陰魂是可以告到地府,地府派出陰兵幫忙奪回來。
繞了幾圈,張逸覺得頭疼,這時,放在桌面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正是魏三絕打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