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打劫
本想說搭把手將這群人趕走來著,誰知師父他老人家沉吟了半響,竟提議道:“煉化六尾需要時間,不如先拿現(xiàn)成的。”
現(xiàn)成的?
蔚秋眨了眨眼,還沒弄清楚話中的深意,身邊的男子便化作一縷白光飄向?qū)Π丁?p> 對岸的羅小公子還在和為首的中年男子討論拿下六尾嬰豹有幾成的把握,神情時而輕蔑,時而憤慨,好像對這次圍獵志在必得。
燕不虞走進(jìn)時,恰好聽見少年說:“他呂寒秋能獵得金犬,那本少就抓一頭六尾嬰豹回去殺殺他的威風(fēng)!真當(dāng)嵐坡城是他們呂家的天下了?”
那名看起來年長的灰袍男子皺了皺眉,有所忌憚:“可是公子,雖說六尾嬰豹是中階妖獸,但實(shí)力早已步入了高階,眼下負(fù)傷,說不定是它制造出來的假象呢?”
“這我當(dāng)然知道?!?p> 羅祁冷笑著走到崖邊,居高臨下地俯視道:“所以我們才要趁它升階之前,將它拿下!”
話音剛落,右側(cè)便有一陣細(xì)微的異風(fēng)拂過。
少年臉色一變,警覺地沖右側(cè)方向呵斥:“誰!給我出來!”
說著,還幻出了佩劍,準(zhǔn)確無誤地指向燕不虞的脖子,只差一寸便能刺中肌膚。
直覺敏銳得驚人。
燕不虞在心中默念,不做聲地斂去隱身的法術(shù),將自己全然暴露在這些人的目光下。
近在咫尺的距離將羅家人驚了一下。
此人已經(jīng)逼近至此,他們竟然才發(fā)現(xiàn),若再晚一些,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可預(yù)知的事情來。
羅祁在他現(xiàn)身時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上下打量著他道:“閣下是何人,為何以分身示人?莫非……閣下也想要這只六尾嬰豹不成?”
“還有?!?p> “還有?”
羅祁不由蹙起眉頭,心道:這里除了六尾嬰豹,可就沒什么值錢的東西……
等等!
他該不會是——
少年猛然意識到對方的意圖,當(dāng)即警惕地說:“閣下莫不是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就憑你一人?”
“不錯?!?p> 燕不虞很誠懇地說:“我一人足矣?!?p> 差點(diǎn)沒將羅家人氣得吐血!
他哪兒來的自信說這話?縱然是化神境的高手,他們聯(lián)起手來也能從他的手里順利逃脫,更何況一里之外還有援軍!
羅祁被激得手都在發(fā)抖,咬牙切齒道:“我們似乎從未得罪過閣下,閣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想要這只六尾嬰豹,我們讓給你便是!”
“公子!”
灰袍男子忍不住想要勸阻,卻被對方呵斥了句:“閉嘴,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僅僅分身便是化神境,那么本體呢?
一想到眼前之人是個實(shí)力恐怖如斯的高手,羅祁便連劍都拿不穩(wěn)了,只希望這人能得饒人處且饒人,捉了六尾嬰豹便走。
燕不虞沒理會,只是睨著脖前的劍尖,淡聲說:“連劍都拿不穩(wěn),還想與我談條件?!?p> 膽量如此小,還不如阿秋一介凡人。
這心聲若是被羅祁知道了,恐怕只會大呼‘不公’二字,并且咬牙切齒地咆哮:養(yǎng)在身邊的和素未謀面的,能一樣嗎???
白袍少年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保持鎮(zhèn)定,這才問:“那前輩想如何?”
“全部?!?p> “什么?”
“太多了么?”
燕不虞有些不高興地蹙眉,再看看愛徒所在之處,回想這兩年虧欠她頗多,便又有底氣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打劫,多與少又有什么區(qū)別?
想到這里,他面色寡淡地重申了一遍:“人走,東西留下。否則……就都留下?!?p> 好囂張的人!
灰袍男子頓時怒紅了眼,毫不猶豫地掏出信號彈,點(diǎn)燃。
只見白光一閃。
伴隨著煙花升空的聲音,在湛藍(lán)的天空中炸裂,刺眼的紅色頓時布滿了視野。
羅祁心頭大駭,勃然大怒地甩了那灰袍男子一巴掌:“蠢貨!誰讓你叫人的?。俊?p> 灰袍男子忍痛據(jù)理力爭:“可若我們不叫援軍——”
話還未說完,他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陰森可怖的冷視,不怒自威的氣場令他元神都在顫栗。
“援……軍?”
少年緩慢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怒不可遏地說:“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們有援軍,難道對方就沒有援軍嗎???”
本來兩三句就能解決的事情,全被這個蠢貨攪亂了!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真不該順從三長老的意思,將他這個所謂的得意門徒帶在身邊,果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灰袍男子聽到這話,瞬間臉都白了,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卻不知有人此刻正覺得他們一驚一乍的言行舉止頗為奇怪。
他只是隨口嚇唬嚇唬,又不是要大開殺戒,怎么一個個卻跟大難臨頭似的。
燕不虞無法理解援軍二字有何意義,他追尋仙道至今,都是一己之力收服各路妖魔鬼怪,披荊斬棘。
哪怕當(dāng)年與五圣決一死戰(zhàn),他亦是孤身一人。
所以起初聽到‘援軍’二字,還覺得有些陌生,等看到了天邊數(shù)十名御劍修士,才明白所謂的‘援軍’是什么東西。
燕不虞望著那些人手上納戒,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那是……滿意?
他,他們沒看錯吧,這人居然還覺得甚是滿意???
灰袍男子險些兩眼一閉,當(dāng)場暈了過去,多虧了羅祁死死地攥著他的胳膊出氣,才使他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做出這么丟人的舉動。
殊不知,羅祁眼下還能站穩(wěn),全憑靈力支撐著,原地調(diào)息了一會兒,才對陸陸續(xù)續(xù)擁簇上來的援軍說:“你們暫且退下。”
“是。”
羅家子弟抱拳后便井然有序地往后退了兩步。
但這陣仗,還是讓人倍感壓力。
羅祁眼角抽搐了一下,重新看向被自己用劍指著的男子,頓了頓,默默地收了劍。
他深知這劍奈何不了對方,舉著也是手酸。
見少年收劍,燕不虞再次復(fù)述:“納戒留下,人走。”
“非,非要納戒么?”
羅祁神色有些糾結(jié)肉痛,他這次可帶了不少好東西。
誰知剛猶豫一息,便看見眼前的男子的周身被一股肅殺的紅光包裹,緊接著紅光襲向崖谷之下的六尾嬰豹,竟當(dāng)場斷了那妖獸一尾!
“嚶!!”
凄厲的嬰啼聲瞬間響徹整個崖谷。
在場的所有人從未聽過這般尖銳的叫聲,一時不防,被這啼聲硬生生穿破了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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