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看著心情不好的人,輕輕嘆了口氣,“費大哥,你弟弟,好像出事了啊,是死了吧?!?p> 費舍爾曼冷眼看他,“陸語,我現(xiàn)在很生氣,我很少殺人,是因為我足夠仁慈,但這不代表,你們能承受我的怒火?!?p> 陸語也不在意他的惡劣態(tài)度,“費大哥,你要相信一個空間能力者的感知能力啊,邊鏡不在笙歌界了啊?!?p> 費舍爾曼低下頭,眼底蔓延的瘋狂已經無法掩藏了。
邊鏡的確不在笙歌界,他又花了點時間趕到暗界,卻沒找到云雨。
他想著云雨的“真心話”,那應該也是催眠。那么跟他混在一起的云鐵,又是什么人呢?
“邊鏡,是吧。”邊鏡身后來了個不速之客——伊恩?弗洛伊德,“好久不見啊,你走得太遠了,恐怕還不知道吧,笙歌界,要沒了啊?!?p> “嗯?”邊鏡不解,“什么……意思?”
“呵,你的好哥哥,費舍爾曼,縱火者,點燃了笙歌界的屏障,沒有光暗線,那得死多少人啊,你倒是置身事外了,呵呵?!彼脨赖胤鲎☆~頭,“溫德爾那個蠢貨,非要跑到預言者眼皮子底下,我們拿下暗界的計劃徹底破產,你們很得意吧,現(xiàn)在我沒能拿下暗界,連笙歌界也沒了,邊鏡——我要你死。”
邊鏡的臉上古井無波,并不理會他撕心裂肺的吼叫,他瞬間消失在原地,到了笙歌界外,果然是大火,他稍微用了些冰碰了下火焰,卻不像曾經試過的那樣,冰還是化開了。
“哥……”邊鏡皺起眉。
“邊鏡,你跑什么呢?”伊恩卻不依不撓的地跟著他。
邊鏡緊緊皺著眉頭,“你不救你的笙歌界,追著我干什么?”
“呵,沒救了,你以為我沒試過嗎?這是滅不掉的火焰。我現(xiàn)在只是個連自己的信徒都救不了的教皇而已,跟著你,還可能找到費舍爾曼,或者你有辦法?”
“我沒有辦法,別跟著我。”
伊恩不可能聽他的,邊鏡說不動他,只能由著他跟著。
但他卻不是去找費舍爾曼,邊鏡穿過熾熱的火焰,即使是隔著一層冰,也能感受到那炙烤一般的可怕溫度。
但離開火焰一小段距離后,卻又沒什么感覺了。
“媽媽,這里著火了啊?!?p> “別靠近,那是神明生氣了,神,神明一定不會遷怒我們的,快跟媽媽回家……”
邊鏡聽到街上許多人急急忙忙地回家,邊鏡不緊不慢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走。
“……邊鏡,你能殺了我嗎?”伊恩突然開口。
“不能,你不是還活著嗎?”
“……哦。”
邊鏡無意與他交談,穿過一條條騷亂的街道,還是回到了他家的小木屋前,這里離暗界很近,他還怕火會燒到這里。
但冰沒有化,他的家還是好好的,他不放心,又把冰層弄得更厚了點,才轉身,“伊恩,我應該不會去找我哥了,你不用再跟著我了?!?p> “邊鏡,你想想會有多少人死,曾經你也忍受過吧,被黑暗侵蝕的痛苦,笙歌界那么多人啊,你真能這么冷血嗎?”
邊鏡不想理他了,費舍爾曼不是那種瘋子,這點他還是能確定的,再者,死多少人都好,要做出改變,不可能沒有一點犧牲。
他確定好家里沒事就又回到了暗界,暗界的確很大,找人也不方便,但他和云鐵分道揚鑣的時候,悄悄在他身上放了一小塊暗石。
邊鏡摸上心口的刀,感應到除開暗語村之外的另一處,有它的碎屑。
然后是繼續(xù)趕路,邊鏡再見到云雨的時候,他的確不是之前要死要活的模樣了。
“邊鏡?哦,林景行把我賣了啊,但是你和費舍爾曼把笙歌界燒了也太不厚道了吧,葉語,那個混蛋,把我的棋子全都毀掉了,我也差點殞命,還好之前你沒對我下手呢?”
邊鏡沒找到云鐵的身影,“你養(yǎng)父呢?”
云雨愣了愣,隨即大笑:“養(yǎng)父?哈哈哈哈,邊鏡,養(yǎng)父,你怎么那么天真啊,你忘了我的能力?哦,我好像沒跟你說是吧,”他臉上是惡劣的笑,“不是什么所謂的‘真心話’,我的能力——啊應該叫天眷,就是‘人心’。
“云鐵?我跟他認識的時間也只比你長一點而已,他的心啊,被我影響過,性格上很不穩(wěn)定,行為也不太合乎邏輯,但也沒辦法,只有他這個傻子能利用了啊,現(xiàn)在他也終于盡了他最后的價值了?!?p> 邊鏡不再跟他廢話了,他左手摸上心口的刀片,整個人融入黑暗,靠近了云雨。
云雨卻笑了笑,拿出了光石,“邊鏡啊,你太年輕了,比天眷之力的話,很吃虧啊。”
邊鏡的確吃虧,光石發(fā)出的光,太亮了,他用尾戒已經可以照亮很大的區(qū)域了,更何況那么大一塊,而且,太亮了,讓邊鏡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但也不是什么辦法也沒有。
云雨笑了一會,就笑不出來了,周圍的空氣不知不覺變濕了許多,以至于在他身上結冰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光石也結上了厚重的冰,光在大冰塊里,更亮了,云雨的眼睛受不了了,但邊鏡襲擊他的動作也沒有奏效。
他出的第一刀被云雨躲過,第二刀本來劃向對方的脖頸,手卻不聽使喚地向另一邊揮出。
讀心,改變人的想法,邊鏡想干脆把他凍死,結果能力也沒辦法用出來。
他緊緊地咬牙,正想跟云雨拉開距離,背后卻是消散的黑暗、和——極致的光。
“伊恩——”邊鏡忍夠了這人,他沒辦法通過“想”把云雨凍上,只能依靠本能把周圍的溫度降下來,而且現(xiàn)在又來了個伊恩,要是云雨攪局——
“邊鏡,你不肯幫忙,那就只能死了,沒用的人,不配活著。”
邊鏡用擦過他脖頸的一刀回應了他,但伊恩身上是曾經和邊鏡打斗時用的烏龜殼,“嘖?!边呯R右手也拿上了刀,他感到自己的行動漸漸不受控了,干脆專心指揮自己的右手,放空左手——反正他這么多年握刀的手早已不用指揮了。
他正要動手,卻感受到了左手上落下的火焰——那是從刀上漫出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