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爽的早晨,灰蒙蒙的天空下飄著細雨,讓正值初春的江南小城再次還寒,看著別有一番凄美意境。
不過那些學生似乎不是這么想的,他們腳上穿著雨靴,手上握著雨傘,臉上的表情僵硬無比,除了一個困字寫在臉上,我還能從他們臉上看到怨氣。
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我只是一個大清早開始喝奶茶的快樂輟學藥材店店長罷了。
奶茶是從隔壁“棉花奶茶”買的,算是員工餐,在店里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有份。銜有希把人頭數(shù)得一清二楚,清晨就去隔壁買了六杯奶茶回來,走的是店面的帳。順帶一提,我以前以員工餐的名義去隔壁買六杯奶茶一個人喝的行為已經(jīng)被銜有希發(fā)現(xiàn)了,雖然沒說什么,但從那之后全是她去跑腿,我便理所當然地失去了一個人喝六杯奶茶的快樂。
之后我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只是對“以員工餐名義給自己買奶茶”的方式有意見,而不是對我一個人喝六杯奶茶有意見,好像是因為她覺得這么做不“貴族”……這屬于歷史遺留問題,我向來是尊重他人習俗的,反正也沒真影響到我喝奶茶。
天可憐見,我一個人在這開店的時候就沒把自己的帳目和店面分開過,自從招了這四位,我的帳目就愣是和店面分開了。
現(xiàn)在我要買點啥都得走自己的賬戶,雖說只要發(fā)話也能用店面的帳給自己買東西,但銜有希總會以管賬人獨有的視線朝我看來。
明明是她管我叫主人的,現(xiàn)在好了,我連用店里的錢買點東西都得被人盯上兩眼,弄得好像她成了我的主人。
至于早餐,今天的早餐是白兵指定的小籠包子。自從那天因為銜有希要練練廚藝導致全員被山海粥掀翻后,每逢白兵決定早餐的日子,他都會點那天救他一命的小籠包,不知道是因為店家做的好吃,還是單純地報答救命之恩。
小籠包就奶茶,布魯斯永遠是最快解決早飯的那個,吃完一抹嘴就穿著筆挺的西裝到門口站崗去了。
他在這兒站崗站得久了,漸漸就成了此街一景。外地人來了或許還得納悶為什么這種四線小城的偏僻街道的中藥鋪子門口會有混血站崗,但街坊大多與他熟識,這不,剛剛兩個結伴去上學的小學生路過的時候還喊了聲叔叔好。
等到維爾解決了早餐,這此街一景才算齊全。倆混血西裝男在中藥鋪子門口站得筆挺,時不時和街坊搭兩句腔,光聽聲音倒不像是在站崗,倒像是哪家的老大爺扯著嗓子在街頭曬太陽。
第三個結束早餐的是銜有希,她現(xiàn)在相當于掌柜,而我是東家,她早東家一步把早餐解決了,就該準備開工了。
本來米莎才應該是第三個結束早餐的家伙,但這人實在是瑜不掩瑕,自從觀察了她幾天之后我就不再指望她能主動干活了,反正這頓飯吃完她洗碗——不論是最后一個吃完還是第幾個吃完,她這餐洗定了。
蘇酷樂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沒接,想來也知道是來詢問調查進度的,我要是還沒吃早飯,說不定就傳送過去蹭上一頓豪華餐,可這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再去蹭人家的餐點不太合適。
等到鈴聲停下,我拿起手機回了條短信,大意是我們這幾天都在全力追查,沒工夫早上跑到他那邊“述職”。
至于究竟是不是這回事?當然不是啦,我和白兵現(xiàn)在對他的情況那叫一個了如指掌,別說他的姻緣了,就連他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是誰都門兒清,怎么可能還要“全力追查”,不過是以追查的名義請假罷了。
反正我沒打算靠他的委托賺錢,只打算看樂子的話,我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那些錢貨兩訖的規(guī)矩就不必生效了。
至于白兵,這人吃小籠包沾醬油,吃完之后渾身上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身的純白色,看著又是一名從畫中走出的美男子,任誰也想不到一分鐘前這人就著醬油吃小籠包,吃完了還灌進去一杯奶茶。
“你要是去見義勇為可悠著點,最近本市論壇里對白衣少俠的風評可是又上調了,據(jù)說派出所想來給你發(fā)表彰,你再不放慢節(jié)奏,真把事情鬧大了,有人要張羅著給你落戶可有點麻煩。”我見白兵吃完早餐就要外出,目光掃過墻上的七面三角形錦旗,不由得補了兩句。
“知道了,我保證以不出風頭的手段打擊罪惡?!卑妆鴵]了揮手,從門口消失了。
“你就可勁作吧,等哪天真有人來給你頒獎,發(fā)現(xiàn)你是個黑戶,樂子就大了?!蔽易诠衽_后頭,伸手去抽屜里拿我的筆記本電腦。
這一摸,沒摸到。
想起來了,我把筆記本電腦給桃綠查資料去了,現(xiàn)在我手頭除了一只新買的智能手機之外連個聯(lián)網(wǎng)工具都沒有。
這都新時代了,店內沒有像樣的高科技產品擺在柜臺上,不合適。
“維爾?”
“在,主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嗎?”原本站在門外當石獅子的維爾走進店內。
“置辦兩臺好一點的臺式電腦,穿一下寬帶,一臺放在柜臺這兒,一臺……隨便放吧,給你們當工作用電腦。”我看了看四周,柜臺上放兩臺電腦看著不好看,其他地方放著我也沒什么決斷,干脆讓維爾自行決定。
“明白了主人,現(xiàn)在就需要嗎?”
“嗯?!?p> 維爾一振衣擺,穿著一身長袍走出了小街。
布魯斯一個人站在門口,左右不對稱,讓我看著難受。但想想這么點事犯不著開口,就隨他去了。
我拖著躺椅上到二樓陽臺,躺在躺椅上看天上的流云,打算打發(fā)這一天的時間。
像昨天那樣因為太閑而投入“文學創(chuàng)作”導致被眾人記錄,這種事我是不愿再做了,老老實實地發(fā)呆度過漫長時光可比什么都好用。
但悠閑的時光并不會太久,放在一旁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
我將其攝入手中,解開鎖屏一看,是小店預約軟件后臺發(fā)來的消息。
又有客人上門了。
晉王孟伯仲
沒想到吧,我更新了,誒,就不太監(jiān),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