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那些我想知道的南疆之行路上的故事,小師弟不說我也全知道了。真不是我刻意打聽,是追風(fēng)跑到霜兒面前像講故事一樣大吹特吹,然后霜兒又轉(zhuǎn)述給我的。
故事的中心思想概括起來就是不追風(fēng)少年如何如何英勇,道路如何如何艱險。
南疆本就是不毛之地,地形復(fù)雜多變,氣候炎熱潮濕,有好幾次他們在瘴氣彌漫之地迷了路,不少兄弟丟了小命,但每次都是追風(fēng)少年力挽大廈于將傾,帶著大家又回到了正路上。還有好幾次他們旅途勞累,食物中毒,幸好他追風(fēng)及時找到神奇的解救之法,挽回了兄弟們的性命。
霜兒向我描述的繪聲繪色的,就如她親眼見到追風(fēng)那般機智神勇一樣。但是一講到進入南疆地界之后話鋒就變調(diào)調(diào)了。主語從追風(fēng)變成了小師弟。本半仙掐指一算,追風(fēng)還算是有點良心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將小師弟的勞苦占為己有吧,(他就算占了也沒人相信)。
霜兒面露難色的講道:這南疆啊,真、、、他、、、娘、、、的不識好歹(追風(fēng)的口氣全學(xué)會了),我們的人本是想很友好的觀光,隨便帶點土特產(chǎn)什么的。哪知道他們緊關(guān)城門不說,還用淬了毒的箭往下亂射。都是劇毒,劃破皮膚就能死人的那種劇毒?。?!有很多運氣不好的兄弟當場就嗝屁了。
天地蒼茫,戰(zhàn)旗獵獵,敵人氣焰囂張,我們的人亂做一團,就在這個時候大衛(wèi)皇帝拉開長弓,咻——的一聲,在百萬人之中一箭就射中了城上的那個正咧嘴傻笑的將領(lǐng),擒賊先擒王。敵軍一下子就亂了套。
我問霜兒不是說他們只帶了五百人嗎?怎么會百萬人之中射出一箭?
霜兒想了一會兒“全是敵軍?!?p> “那種小國能有百萬人護城?”
霜兒朝我翻了個白眼,叫我不要在乎細節(jié)。并威脅道如果我再這么不配合她就不講了。
我只好不再斤斤計較那些細節(jié)。就見霜兒繪聲繪色講著她們的皇帝是如何如何的撞開了城門,又如何如何的安撫了當?shù)匕傩?,講明了要見神女后,被一群無知的百姓拿著菜刀亂砍。還夸贊咱們的陛下仁義,只是自衛(wèi),并沒有對那些百姓進行報復(fù)。為此他還挨了幾菜刀。最后不知道傳說中的南疆神女自己出來了。那神女一露面原本躁動的百姓立刻俯首下跪,那場面真是一點也不輸給中原的皇帝。
那神女雖然帶著面紗但她的容貌世間少有,說傾國傾城都有點玷污了她的顏值,簡直就是驚為天人。我就納悶了,人家?guī)е婕喣兀凤L(fēng)是怎么看出人家的容顏的?難道他又透視眼?那看到的又豈止是臉(此處請不要腦補)、、、、、、說來神奇,那神女不但容顏驚人,還自帶體香,那種香味近了不會覺著厚膩,遠了也不會覺得寡淡。幽香清甜,醉人心神。
神女不是一般人物,她住在一個裝飾華麗的廟宇里。那里煙霧繚繞,景致醉人,奇花異草多不勝數(shù),仙鶴神鹿成群結(jié)隊,簡直就是人間仙境。神女給大衛(wèi)的使者都安排了舒適的住處,還像款待貴客那樣豪氣的準備了晚宴。
本來追風(fēng)陶醉在縹緲仙樂之中很是愜意,一聲鏘響就見原本笑臉相迎一團和氣的衛(wèi)皇和南疆神女已經(jīng)打了起來。雖說好男不跟女斗,但自己的主子受制于人做下屬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追風(fēng)和其他人也都拔出佩劍對著那些身著白紗的婢女們揮舞。
就在雙方打得火熱的時候,席首那兩殺千刀的又握手言和了,雙方依舊笑臉相迎,追風(fēng)不明其意但也不敢多問,連同身邊的兄弟們又整了整衣衫,重新入座,將沒砸掉的飯菜送入口中。
以追風(fēng)對他爺?shù)牧私夂蜕衽邘Φ娜蓊亖砜?,他大概已?jīng)猜出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無非就是老掉牙的浪漫愛情故事。果然,追風(fēng)猜的沒錯,那個貌若天仙的南疆神女跟著小師弟回了衛(wèi)國。
聽到這里我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因為他沒和我說過他還帶回來一個女人。呵呵,看來是真把南疆神女搶回來了。
天水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我的情況真的一天比一天好了。這期間小師弟倒是每天都來看我,有時候是天沒亮有時候是夜已深,大概就是習(xí)慣了偷偷摸摸翻墻越窗,總之他就沒正大光明過。
他說等我好全了就帶我回太一山,深山老林里呆一輩子。我說好。
他說要帶我去邙川走走,那里有他已故的母親,他希望她的母親能看著我們幸福,我說好。
他說我們起碼要生兩個孩子,一個哥哥一個妹妹,他會疼妹妹多一點會對哥哥很嚴厲。
他說、、、、、、
我很榮幸被他安排在他的未來里。但一想到還有一個南疆神女擱在那,我又有點不開心了。嗯,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患得患失扭扭捏捏了,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為了消除自己的隱患我想方設(shè)法的打探那位南疆神女的消息。
只可惜了,誰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南疆神女被安排在什么地方,哪怕是追風(fēng)也說不出來。這樣一想我的心又懸在了那里。很明顯是小師弟不愿意別人知道南疆神女的事,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他把她藏起來了。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他這般的費盡心機一定有什么驚天大秘密。
陸通來向我辭行了。青衫布衣,眼神無光,抱一把破劍,頹廢的站在院中的一株紅梅下面,一點也不像我初見他時的義氣風(fēng)發(fā),反倒是有股子的失意。想起前不久他還在和青禾互相扔著雪球呢,轉(zhuǎn)眼就獨自一人立于寒風(fēng)之中,真是寂寥的很。他說永州的陸氏需要重新整頓風(fēng)氣,招募修士,家族的興衰都在他的肩上,他不能耽擱太久。這種借口雖然爛,但旁人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我問他何時再會,青禾是不是也一起去。他只是微微苦笑一番然后嘆道“隨緣吧?!?p> 寒風(fēng)吹起他的衣擺,他轉(zhuǎn)身揮揮手,就這樣踏上了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