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旭升猜的并不錯,司徒沁見他不說話,等看清楚他身上衣裝便以為他是府中的下人,便道:“你是新來的家仆?”
“哦,是,是,小人是府里新來的仆人,特意來為公子打掃房間,見過小姐?!泵闲裆幌戮兔靼琢诉^來,便順勢承認(rèn)好了,隨后躬身行禮,也是不敢怠慢,然而心中卻是想起了那逃婚的冷彥澤,這么個絕色美女卻被他給拋棄了,真是有點替他感到可惜。
孟旭升回了話之后,便開始替司徒恪整理起房間來,全程沒有多說一句話,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就是一個人在那默默的干著活。
而司徒沁也只是將孟旭升當(dāng)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家仆而已,自然是沒有多想,也沒有真正的看清楚孟旭升的長相,反正孟旭升剛從楊府回來沒多久,也是灰頭土臉臟兮兮的。
而司徒沁也是今日剛剛從外面回來,碰巧父親與兄長都不在家中,索性就跑到司徒恪的房間里面看了看,見他房里亂七八糟的便是看不過眼,也沒準(zhǔn)備讓別人來弄,于是就自己親自動手替司徒恪捯飭捯飭。
兩個人就這么同處一室,但是彼此離得還有些遠(yuǎn),且無聲無息,只有搬弄物品的聲音,司徒沁從頭至尾除了剛開問了幾句話以后,就再也沒別的話說,也沒有使喚他做什么,就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情,看得出來,她是個心細(xì)的女子,不到一會功夫就靠自己一個人將房間大半的地方收拾的井井有條。
過了大約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司徒恪就和孫書臺回到了府里。
司徒恪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孟旭升與司徒沁兩個人都在,欣喜之余還有些搞不明白狀況,有些愣愣的,只不過孟旭升隨即對他們倆使了個眼色,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他二人頓時懂了。
“嘿哈!”司徒恪笑著走到司徒沁的身邊,用手摸了摸她的頭,“你何時回來的?怎么,跑到我房里有何不軌的企圖?。俊?p> “二哥,瞧你這話說的,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對堂堂的司徒公子有什么企圖?!彼就角叩淖旖俏⑽⑸蠐P(yáng)便是盈盈一笑,“我一回來就看你這房間里面不堪入目,總得幫你料理一番。我說二哥,你也應(yīng)該注重些,若是讓別人看到豈不笑話么,你說對不對,書臺?!?p> “呃......”孫書臺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有些害羞,只不過逮到個機(jī)會得好好的嘲弄一下,“水心言之有理,你二哥的確是要好好改改自己的一些壞毛病了?!?p> 這水心乃是司徒沁的小名,沁字拆開便是水心,一般外人是不會叫的,只不過由于他們幾個人從小相識,尤其是盤龍的四大美男子,但唯有冷彥澤一個人與她從沒見過面。
所以冷彥澤曾經(jīng)說過,他不知道司徒沁的外貌如何,原因就是司徒沁從小就很少與外人往來,也不像司徒恪那般喜愛招搖,自然他的外貌也就鮮為人知,只不過所以孟旭升覺得冷彥澤也是有些笨,看司徒恪的長相也該能猜到他妹妹絕對差不到哪里去。
“就你話多?!彼就姐〉闪说蓪O書臺,又對司徒沁笑著道:“水心啊,你出去的這些日子與皇后去外面玩的怎樣,他有沒有說過再給你找個好夫君啊?!?p> 孟旭升雖然一直在邊上,只不過他看見孫書臺聽完這番話后臉上有些微恙,尤其是后半句的時候,顯得很是在意。
“難道他喜歡司徒沁?”孟旭升心中暗想,因為孫書臺剛剛一閃而過的表情已經(jīng)將他給出賣了,不過這也是正常,像司徒沁這樣的絕色美女,又與他算青梅竹馬,喜歡她也在常理之中,然而這孫書臺只怕是一直將這份愛意藏在了心里罷了。
“你管這叫玩兒?”司徒沁故意用力捏了捏司徒恪的下巴,“皇后是替圣上出宮探訪民情的,我只是在一旁伴架的而已,哪有心思亂跑,至于那婚事嘛,已經(jīng)退了,反正我也不認(rèn)識那冷彥澤,他一走倒也遂了我的意。”
聽到這句的時候,孟旭升又觀察到孫書臺眉頭舒展,眼中似乎含著一抹笑意,雖然只有一瞬間的閃爍,但也能感覺得到,由此可見,他真的是喜歡司徒沁的。
“行吧,那就這樣?!彼就姐⑺菨嵃准?xì)嫩的玉手給輕輕撥開,“你回來還是去看看爹他老人家吧,我與書臺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就別在這礙事了,趕快滾吧?!?p> 司徒沁有些鄙視的瞅了他一眼,“誰稀罕待在這。”然后沖孫書臺笑了笑,臨走還故意掐了司徒恪一把,而孫書臺則是一直目送她離去才收回了視線。
司徒沁離開了之后,也算是沒了外人打擾,等孫書臺將房門關(guān)上以后,司徒恪就懶懶的說道:“孟兄,你覺得我這妹妹如何?要不要我替你二人做個媒,將她嫁給你算了,那以后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p> “啊......”這問題來的有些突然,倒讓孟旭升一時難以招架,他心想估計司徒恪這家伙肯定不知道孫書臺的心事,所以才會亂開玩笑,雖說司徒沁有傾城絕色,但是他可沒有半點的非分之想,更不能讓孫書臺不快,便正經(jīng)的回道:“小姐貌美如花,端莊嫻雅,乃是萬中無一的女子,自然是要嫁給萬中無一的男子了,我一介凡夫俗子,豈敢高攀,公子你就不必說笑了?!?p> 說這話的時候,孟旭升很是緊張,用余光掃向?qū)O書臺,看他倒也沒什么異樣,心里算是踏實了。
“瞧你這樣兒。”司徒恪噗嗤一笑,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就我妹妹這種人,將來誰要做了他的丈夫只怕也是痛苦啊,看著柔美嬌俏的外在,其實有些時候性格比男子還要剛烈,連我都害怕,如今想來,我反而還為冷彥澤那小子感到慶幸,就他那傻子模樣,肯定會被一生一世踩在我妹妹腳底下的?!?p> “你這話誰告訴你的?!睂O書臺有些不爽,既然真的垂暮于她,自然也是要替她說句話了,“冷彥澤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錯過了水心那必是抱憾終生,天下間想要再遇到她這樣的女子,除非是白天見到鬼了差不多。”
“哎呦!”司徒恪猛地沖他一挑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說孫書臺啊,就你這張尖酸刻薄的嘴竟然還會夸人呢!本公子可真是打死都沒想到啊,要不你也夸夸我好了?!?p> “好,那我今天就好好夸夸你?!睂O書臺答應(yīng)的飛快,這便揚(yáng)聲說道:“你,司徒恪,可謂是不學(xué)無術(sh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恬不知恥,胸?zé)o點墨,碌碌無能,腦滿腸肥,尖嘴猴腮,鼠目獐頭,鷹頭雀腦,看你三分像人,其實七分是鬼,怎么樣?司徒公子,對我的一番溢美之詞作何評價???”
絕,真是絕了,孫書臺其人果然厲害,真不愧當(dāng)年是能夠高中榜眼的才學(xué),用詞犀利,語出驚人,孟旭升聽完以后再也憋不住,笑了出來,因為他的腿都要被自己給捏青了,實在是令他嘆服。
“你......你個要死的鬼,你說的是你自己。”此時,司徒恪的臉就快拉到地上了,誰讓他自討沒趣,這下可好被孫書臺頂?shù)臒o言以對,因為他也不知道用什么詞匯來反駁,只好認(rèn)了這個啞巴虧,好在沒有別的人在場,這面子也沒算丟的有多大。
“公子莫要動怒,孫兄是與你說笑呢,不知有多少人羨慕著你的家室與外貌呢?!泵闲裆χ蛄藗€圓場,然后在其耳邊輕輕說道:“孫侍郎這是嫉妒你呢,我一下看出來了?!泵闲裆胫约簠s成了個明眼人,他明白孫書臺這么說是為了給司徒沁討個公道,只是司徒恪對自己的朋友還真的是很不了解。
“嗯,這還差不多,我看也是?!彼就姐÷犨@話還算自我安慰了一番,也就不在與孫書臺爭論了,主要是以他肚子中的墨水如果真的掀起了罵戰(zhàn),那結(jié)果可想而知,摧枯拉朽般的慘敗,而且毫無還手之力,簡直是瞬殺。
“我想還是先說正事要緊。”孟旭升對他二人說道,“我剛剛在楊府找到了藏匿贓物的地方,就是那幾間廢棄的屋子,里面的贓物堆砌如山,而且還有毒藥,我已經(jīng)做了準(zhǔn)備,將一些贓物藏到了地下,只不過我將那門鎖給毀了,所以此事還需盡快才行,以免夜長夢多。”
好在有孟旭升在中間,兩個人之間的摩擦也算是平息了,孫書臺聽完點點頭,深以為然,說道:“孟兄所言甚是,眼下既然掌握了人證與無證,要定楊平的罪也多了幾分勝算,只不過光靠這些還不夠,我還得讓楊平自己送上門來才行,讓他無從抵賴,方可一舉拿下?!?p> “喲!還真厲害呢?!彼就姐》朔籽郏瑳]好氣的在一旁說著,“讓別人自己送上門來,我還讓別人送張床來呢!”
司徒公子,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孟旭升聽到后也是無奈的微微搖頭,又道:“難道孫侍郎你有好的對策可讓楊平束手就擒?”
“當(dāng)然,要不然我又何必說呢。”孫書臺的語氣十分堅定,看著信心十足,對自己的注意十拿九穩(wěn),“既然要做,那就要越快越好,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你......你們兩個就等著看吧,我一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我先走了。”
“那好,孫侍郎慢走,切記當(dāng)心?!泵闲裆贿呎f一邊送他出門。
回來以后,就聽司徒恪在那嘀咕:“走就走咯,難不成還要我用八抬大轎送你走,切,看到你心情就不好,總有一天本公子要將你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罵的失聲大哭?!?p> 孟旭升對此也是笑笑不說話,司徒公子永遠(yuǎn)是那個耿直可愛的司徒公子,這張嘴除了他老爹以外,只怕是從來沒有饒過什么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