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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堂王孫

第五十一章 高深莫測

廟堂王孫 臘月尾牙 2770 2019-07-19 21:51:14

  “世事哪有這般輕松容易?!敝鼙笨偷恼f著,轉(zhuǎn)眼看了看他們二人殷切的面容,“只怕這會還真得要讓你們兩位失望了?!?p>  “你說什么!”

  孟旭升與司徒恪兩人齊聲驚道,尤其是司徒恪的性子更是著急,“你這到底是何意啊,趕快把話說清楚咯?!?p>  三人之中,周北客是最沉穩(wěn)的一個,因為他的臉上很少會有什么較大的情緒波動,哪怕是面對司徒恪的追問,他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緊不慢,緩緩說道:“那蒙山鬼蝎固然有用,但是此毒物只要蟄過人或牲畜一次,那便會用盡體內(nèi)之毒,再無用處,所以說,這位孟先生之前是運氣太好,現(xiàn)在還想用那就是白日做夢了?!?p>  “居然有這樣的的事?!彼就姐∷闶乔宄耍蛇@似乎不是什么難題,“既然如此,那你換一只蝎子不就行了嘛?!?p>  “哪有你這位尚書令之子說的這般輕巧?!敝鼙笨秃敛豢蜌獾幕亓怂痪?,“這鬼蝎生長于蒙山,據(jù)此千里之遙,而且數(shù)量極少,好比鳳毛麟角,我能弄到一只已經(jīng)是萬幸了,何來多余,你們兩個個斷了這個念頭吧。”

  “哼!”司徒恪不開心的啐道,“我還為你這位大神醫(yī)無所不能,現(xiàn)在看來也有搞不定的時候,倒也少見呢?!?p>  說著說著,似乎又要變成嘴仗,司徒恪就是這性子,脾氣說來就來,好在周北客心思成熟懶得與他理會多少,自然也不會跟孫書臺一樣與他爭吵。

  “事到如今,這唯一的辦法都沒有了,難道真的成了死局不成,哎......我難辭其咎啊,不知該如何面對?!泵闲裆y掩失落之情,一點一滴全都表現(xiàn)在他的臉上。

  “好了,好了,孟兄你也不必太喪氣了?!彼就姐∫娝@樣,也是無心與周北客鬧了,連忙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辦法終歸是有的,我相信老天爺不會害無辜之人,我也相信為非作歹之人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p>  “多謝公子。”孟旭升雖然知道司徒恪只是好心勸慰,但還是很感激,然而這些好話在此時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會徒增傷感罷了。

  “其實,辦法或許還是有的,未必真有那么被動,只不過......”周北客忽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看來他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法。

  “只不過什么!你沒看孟兄和我有多著急嗎,你這人有辦法就趕快說出來,別在那里賣關(guān)子了,也不分是什么時候,真是討厭極了?!彼就姐〈邌柕?。

  “你既然這么急,要不你來說好了?”周北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待司徒恪老實了以后,才接著說道:“以如今的事態(tài)來看,幕后真兇的用意便是想讓楊平死在眾目睽睽之下而已,要不然何必留他到今日,而且還不惜賠上自己人的性命。就從昨晚的事情看來,那刑部之中早就有了內(nèi)奸,所以我們在牢中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敵人所先一步察覺,可這一點也正好可以被我們所利用,你們兩個不妨想想看,如果楊平真的被我們給救走了,誰會是第一個站出來追捕他的人呢。”

  孟旭升剛準(zhǔn)備想,司徒恪就搶先答道:“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孫書臺了,他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p>  周北客沒有回應(yīng),顯然司徒恪說的不對。

  “御使大夫,冷烈。”孟旭升脫口而出。

  “正是?!敝鼙笨洼p輕點頭,“無論如何,以孫書臺與我們的關(guān)系,他到時候只會睜一只眼閉只眼,唯有冷烈才是那個不講情面之人、先前他兒子冷彥澤公開逃婚,至今依然下落不明,因此,他在朝中不僅廣受大臣們的非議,就連圣上也為此事耿耿于懷,導(dǎo)致御史臺漸漸的竟然無事可做,沉寂了許久,而冷烈卻是個極好顏面之人,一直都在想著找個機會可以重振自己的聲威,所以他不會管楊平是否冤枉,最終也只會將此案的功勞記在他御史臺的名下,可想而知,堂堂一個京兆府尹都被他給扳倒了,這是何等的風(fēng)光啊?!?p>  “周兄言之有理?!泵闲裆龑λ脑捯彩窍喈?dāng)認同,“可這位冷大人是絕對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哪怕現(xiàn)在將人證物證以及真兇本人放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改變立場的,也就是周兄你剛才說的,如果此案的兇手不是楊平,或者不是任何一位官員的話,那么最后破了案,冷大人他不僅討不到半點功勞,反而還有可能會落得個錯判朝廷命官的罪行了吧。”

  “正是此意?!敝鼙笨偷淖旖锹冻鲆唤z笑意,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快的難以被人察覺,神情之中對于孟旭升也是有幾分欣賞之意,比對那司徒恪要柔和的多了。

  周北客接著說道:“我們能這么想,幕后之人也會這么想,絕對不會眼睜睜看我們將楊平放走,他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走到了這步,如此一來豈不是白費功夫,所以,只要我們有了救楊平的意圖,必定會想法設(shè)法告之冷烈前來阻止,我們何不將計就計,或許可以賭贏呢?!?p>  不錯,周北客的確是個厲害的人物,其實孟旭升從一開始就覺得他非比尋常,他與孫書臺與司徒恪的喜怒形于色大為不同,在其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只怕真的是掩藏著諸多不為人所知的神秘,尤其是剛才的一番話,可見其深謀遠慮,才智過人,看人看事極其的透徹明晰,如果你真的將他當(dāng)成一個只會醫(yī)術(shù)的大夫,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賭?這要怎么賭?你們兩個能不能把話說明白了?!狈从^那司徒恪,心態(tài)城府則是要稚嫩許多,此時還不太清楚,但這也是他的可貴之處。

  “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破釜沉舟,孤注一擲?!?p>  說完,兩人彼此對視了一陣,正所謂心照不宣,不言則明,這就是一種默契,既然博弈尚未完全結(jié)束,那么誰輸誰贏也得等到最后一刻才能分曉。

  楊平臨刑的前一晚,計劃也在此時展開,跟事先猜想的一樣,孫書臺有自己的為人準(zhǔn)則,他與冷烈截然不同,他是個知善惡明是非的人,要他的幫助并不難。

  楊平會在正午時分上刑場,所以孫書臺會在卯時天亮之前利用自己的身份權(quán)利將楊平偷偷的帶出刑部天牢,再故意換一個死囚代替,然后就讓他上了司徒恪的馬車,而在此時,潛伏在牢中的奸細也必定會有所覺察,準(zhǔn)備去通風(fēng)報信。

  眼下人證物證全無,若想替楊平翻案,那也是絕無可能,所以想救楊平的話,要么用之前的老辦法,要么就強行將他放走,但是前者現(xiàn)在是無法實現(xiàn)了,就算可以,也不能采用,因為只要會留有余地,幕后之人未必會輕易相信,所以必須得用破釜沉舟的一招才會以假亂真。

  盤龍城雖無宵禁之說,可在亥時以后,所有的城門都會強行關(guān)閉直到翌日卯正才會重新開門,其間任誰都不得進出,除非有皇帝的指令,這一點全城皆知,而楊平乘坐的馬車從刑部天牢趕到最近的城門的時候大約就是在卯正左右,時間會掐的剛剛好,人一到,城門便開。

  之所以在臨刑前一夜動手,就是為了表明孟旭升等人是在最后一刻,迫于無奈之時才做出的決定,而且此事看著也像是經(jīng)過了周密的安排,當(dāng)然,幕后之人也許會看出來,也許不會看出來,所以,周北客說的一點不錯,這的確是一場既簡單又復(fù)雜賭博。

  牢中的奸細肯定會如實上報,而幕后之人不論信與不信也必會將此事告之冷烈,因為只有冷烈才能出面阻止這一切,他絕對不會放過楊平。

  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容易的多了,只需要暗中派人盯在冷烈的家門口以及御史臺的官署外便可,只要有人會來報信,那便預(yù)示著幕后之人已經(jīng)相信這一切,就算報信的人不來那也無妨,起碼楊平可以活著,盡管冷烈最終會知道,但此事牽扯到孫書臺還有司徒恪,一個是他自己的親外甥,另一個是尚書令之子,量他也不會魯莽行事,只會用死囚來代替楊平,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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